围观的宾客窃窃私语起来, 现在各方都出来说话了,新郎不认识怀孕女子, 对方所带的信物, 压根不是从新郎手上丢的,而是早在之前就送给了新娘,若是藏剑山庄想否认, 姜天霖直接说锦囊丢了即可,不用说的这般迂回。

  事情发展到这里,还真的只能面前的白衣女子来为大家解惑了, 可是她肯干吗?

  而且说得是否又是真的。

  鞠英娘泪眼朦胧,看着站在她面前如同璧人一般的新婚夫妇, 不停地用手绞着自己的帕子,心里满是彷徨, 她求救地看向带她来的顾清檀。

  现场的武林人士顿时怒了, 难不成鞠英娘做这事都是被蟠龙崖逼迫的。

  察觉众人愤怒的视线,顾清檀:“……看我作甚, 你想给孩子找父亲, 只能靠你自己。”

  她这一眼看的, 好像所有事都是他干的似的。

  鞠英娘深吸一口气,两膝跪地,对着姜天霖和武玥婷深深一拜,“少庄主,少夫人, 数月前,我在路上受到袭击, 被人救了, 他说自己叫姜林, 后来连行礼都没拿,就直接不告而别,那个荷包是我在他行礼中找到的,当时看到东西,我猜测是亲人送的的物件,所以就收了起来,后来在找人时,有人告诉我,他知道荷包的主人,我听闻少庄主要成亲,而且姓姜,所以才着急了,当我看到少庄主时,就知道找错了人。”

  她误以为“姜林”就是“姜天霖”的化名。

  武玥婷:“姜林?”

  姜天霖闻道:“婷儿,你知道这人?”

  “不知道!”武玥婷摇了摇头,忽然她瞪大眼睛 ,“你遇到的那男人是不是二十四五岁,身高约五尺六寸,喜欢笑,狐狸眼,长得还算俊秀,有一个小虎牙,轻功不错,擅用长枪和刀。”

  实在是这个“林”她有些熟。

  鞠英娘眼睛放光,连连点头,“他穿白衣时,别人都说我们郎才女貌。”

  武玥婷:……

  都到这份上了,不应该控诉对方的始乱终弃吗?

  左睿听到此处,眼皮微跳。

  不会吧!

  姜天霖诧异道:“婷儿,你知道是谁?”

  武玥婷头疼地看着周围同样眼带好奇的宾客,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似乎有些不妥。

  大概察觉武玥婷的踌躇,鞠英娘一咬牙,微微低着头,脸颊绯红,“他……他大腿内侧有个形似飞鸟的胎记,腰侧有一个两寸长的伤疤,据说是闯荡江湖时留下的。”

  都讲到这份上,说明鞠英娘和对方确实关系匪浅。

  顾清檀嘴角微翘,“既然鞠姑娘已经清楚说出她男人的特征,为了洗脱嫌疑,少庄主能否脱掉上衣,让诸位做个见证。”

  武玥婷皱眉,看来这人是要逼迫她将人说出来。

  虞汐璇察觉左睿的神情有些怪异,扯了扯他的袖子,“左睿,难道你知道?”

  左睿:……

  那边,三长老同样眉心蹙起,“姜……林,虎牙,善使长枪和刀,莫不是……”

  其他人好奇,一个七星宫的人问道:“安长老难道知道是谁?”

  三长老没有回答他。

  忽然一名踏雪阁的弟子一脸纠结,“怎么听着像是我们少阁主?”

  众人一听,回过神来,话说似乎新娘和踏雪阁有些亲缘吧,这样的话,日常见面,若是东西丢了被对方捡到,也是可以。

  一名老者道:“去年,老夫去踏雪阁做客,他们少阁主的样子确实和这女子描写的有些像,只不过未曾听说有胎记。”

  另外一名中年美妇瞪了他一眼,“这种隐私事情怎么可能传出来,只有亲密之人才知道,又是在那种位置。”

  忽然一个大汉一拍脑门,“我记得十多年前,和林恒那家伙跑温泉的时候,看到他右大腿有个胎记,当时老子还以为是什么蚂蟥吸血虫沾惹上了。”

  大家仔细一整合,看来鞠英娘肚子里孩子的爹就是踏雪阁的少阁主林信然,只是姜天霖倒霉,恰好和对方行走江湖的化名“姜林”冲突了,所以才会被找上门。

  见大家已经说开了,武玥婷只能开口道:“若是没错的话,鞠姑娘口中之人就是林信然,只是也可能我猜错了。”

  这下虞汐璇知道为什么左睿刚才头疼了,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合着无论姜天霖是否无辜,她都逃不开牵扯。

  林信然好像就是二长老的大外甥,想起他父亲林恒的做派,再看一下鞠英娘,只能说子承父业了。

  姜忘崖:“姑娘刚才说,有人告诉你在藏剑山庄可以找到孩子的父亲,难不成就是蟠龙崖的各位。”

  众人的视线落到顾清檀等人身上。

  对啊!这笔账还没有和他们算呢。

  鞠英娘摇了摇头,“当时找我的是个年轻姑娘,不是他们,我不知道他们名声不好,但是这些侠士确实没有伤害我。”

  众人:……

  玄五等人:……他们以为自己是来找茬的,没想到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

  三长老见事情已经明晰,冷着脸看向顾清檀,“你们也看完热闹了,马上离开藏剑山庄的地界,我今天不想见血,若是明天还看到你们,就不要怪我们客气了。”

  顾清檀对着众人拱手行礼,面无表情道:“今天让大家失望了,没将三长老的孙子送到,就祝愿姜少庄主早生贵子了。”

  姜天霖顿时握紧了拳头,身侧的武玥婷连忙牵住他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顾清檀:“我们走!”

  说完,率先转身离开,玄五等人也冲着众人拱手道别,剩下的随行仆人将礼物放下后,也跟着离开了。

  三长老喊道:“你们将东西拿走,藏剑山庄不欢迎你们。”

  顾清檀身影渐行渐远,依稀有声音传来,“今日礼没送到,那些东西就当做给少庄主的赔礼了。”

  片刻后,原先较为热闹的大门口,就只剩下鞠英娘,可怜兮兮地跪在空地上。

  她手足无措地看向三长老和姜忘崖。

  三长老说道:“山庄是不可能让你进入的,今日踏雪阁的人也来人了,姑娘可先带着东西先回山下客栈等着,等到婚礼结束,相信踏雪阁会派人找你。”

  鞠英娘:“……真的吗?”

  此时左睿走出来,“鞠姑娘,在下左睿,林信然和在下的师父是甥舅关系,若是信得过在下,由我将你送下山,等到婚礼结束,我亲自送你到踏雪阁,如何?”

  见他出面,踏雪阁的代表弟子也出来保证,“若是少阁主的孩子,踏雪阁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鞠英娘用秀帕擦了擦眼泪,起身冲着众人微微一拜,“多谢各位大侠!”

  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看着山庄门口张灯结彩的装扮,初时看到时有多嫉妒、气愤,现在就有多愧疚和懊恼,自己毁掉了这对璧人的婚礼,现在还要他们送自己去见“姜林”,想到这里,她护着肚子对着姜天霖和武玥婷跪下谢罪,声音哽咽道:“我自知自己做错了事,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我的愧疚,不求你们谅解,只愿二位能夫妻恩爱,若是因为这事起了嫌隙,我……我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武玥婷上前,将人扶起来,“你还有怀有身孕,就不要这般情绪激动了。”

  “对不起!”鞠英娘看到她身上的大红嫁衣,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是女子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就被自己毁了,她真的后悔了。

  虞汐璇看对方哭的那般伤心,也叹了一口气,看来对方也不尽是无理取闹之人。

  若真的是林信然的孩子,那他就是罪魁了,等到婚礼结束,她一定要给二长老送信,让他好好教训林信然一遭。

  之后,左睿和两名弟子护送鞠英娘去镇上,同时也将蟠龙崖带来的那些东西一并送回去了,三长老看到那些东西就心塞。

  等到这些事情忙完之后,看完热闹的宾客开始入席,天快黑时,虞汐璇和其他人一起闹洞房,结果就是,若不是有三长老在一旁盯着,他们能把新房的房顶给拆了,毕竟都是学武之人,还喝了些酒,就玩的有些莽撞了。

  晚间亥时,左睿回来了,第一时间禀告了三长老,他们已经将鞠英娘安顿好了,也安排了大夫看着,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通知踏雪阁那边了。

  三长老对此事倒不担心,她怀疑鞠英娘今日上门不止是蟠龙崖搞得鬼,可能还牵扯到其他势力。

  不过这不妨碍她写信将林恒骂一顿,同时给二长老也写了一封信,谁让他和林信然沾亲带故的。

  ……

  二长老在缥缈宗待得好好的,先是听到江湖中传出他的便宜好大儿“冷千里”又干了什么好事,然后就是姜天霖结婚当天,被人挺着肚子上门认亲,后面更是爆出,其实孩子和姜天霖什么关系都没有,是踏雪阁的锅。

  哦!和他还有点关系。

  这不,不止好大儿“冷千里”询问他那外甥的品性,三长老也来信将他骂了狗血淋头。

  看到这里,二长老看向远处站在瀑布下练武的亲外甥。

  呵!真没想到,这人和他爹是一个品行。

  被亲爹押到缥缈宗特训的林信然正苦哈哈地用刀劈着流水,就注意到旁边裸石上二长老阴恻恻的笑,当即泄气,脚下一滑直接落到了深潭里,溅起三丈多高的水花。

  二长老:“上来!”

  林信然苦着脸,扑腾着手脚从水里游上岸,走到二长老身边,小心翼翼道:“舅舅,莫不是我又练错了?”

  二长老将三长老的信纸当成扇子扇了两下,嘴角微翘,说出的话却让林信然鸡皮疙瘩起来了,“恭喜你当爹了!”

  林信然懵了,“什么?”

  二长老将三长老的信递给他,“瞅瞅!人家找姜林认爹呢。”

  “姜林!”林信然连忙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四肢以一种肉眼可见地速度慢慢僵直,虽说三长老这怒气是冲着二长老的,可是追其缘由,还是他啊。

  二长老背着手,似笑非笑道:“然儿,你有什么要申辩的吗?”

  林信然愣愣道:“她有了孩子?”

  年初的时候,踏雪阁收到一封求救信,署名是林静儿,细究起来,乌马府赵家的赵夫人是他们踏雪阁的远方亲戚,之前因为赵家勾结蟠龙崖,他们踏雪阁为了防止意外,也调查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他就带着人去调查,因为事情突然加上他的疏忽,就不告而别,谁曾想,英娘居然遇上了蟠龙崖的人,他们踏雪阁和蟠龙崖是锁上了吗?一个个人和事都和他们有牵连。

  二长老点头:“而且还趁新郎新娘拜堂的时候找上门,在天下武林豪杰面前,挺着肚子。”

  林信然蹲下身捂脸,他这次是将藏剑山庄得罪了。

  二长老抬脚踢了他屁股一下,“说吧,那鞠英娘和你什么关系,孩子是不是你的?”

  林信然觉得三长老踢得地方绝对青了,自己又不敢回手,只能苦哈哈道:“大概是的,不过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喝醉酒迷糊了,事后英娘也说没发生什么。”

  可是一转眼就挺着肚子跑到了藏剑山庄门口,还在婚礼时间,在他印象里,英娘一直是柔弱脆弱的。

  二长老:“我听说她的身孕已经有四个月了,左睿护送她前往踏雪阁,你也出发吧。”

  “就这些?”林信然有些狐疑,二长老被三长老骂的那般狠,居然就这样将他放过了。

  二长老嘴角的笑不变,一把拎起他的耳朵,“然儿,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何解决,就看你的行动了,若是让我不满意,那你爹在我这里是什么样子,你也是一样的待遇。”

  林信然:“……一定,一定照办!”

  二长老直接赶人了,“快滚!”

  林信然对着二长老拱手行礼告别,脚底抹油般跑了。

  ……

  蟠龙崖带着人上门破坏藏剑山庄婚礼的事情传的江湖上是沸沸扬扬,当日参加宴会的人很多,本身这事不是藏剑山庄出丑,三长老、姜忘崖他们也无需阻拦,事情就被绘声绘色地传出去,虽然当天踏雪阁的人所占戏份不多,可是江湖上处处都有他们的传说。

  尤其有阁主林恒做榜样,不少人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就不知道踏雪阁会不会认下了。

  这场戏中除了踏雪阁、藏剑山庄,蟠龙崖的戏份是主要的,大家好奇的是,藏剑山庄如何惹到蟠龙崖了,居然在婚礼关头上门挑衅。

  至于之前藏剑山庄受到袭击的事情在江湖上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也从没见姜忘崖他们追查。

  这种态度让一些人颇为疑惑,别说就是丢东西了,对方可是将祖坟给炸开了,这惊扰了祖宗,怎么也要发一场火吧,可是就是啥反应都没有。

  让那些人还以为自己偷错了东西,于是在婚礼结束后的半个月后,他们又去了藏剑山庄一趟。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他们这次来当然可是为了办大事,若是真的被藏剑山庄骗了,他们就将山庄毁了。

  进入祖坟所在地,地上的乱石废墟都被清理了,地上还放着一些工具,之前被炸开的口子也被修补完整,除了墓门口站在两名守夜的弟子,只有两个燃烧的火盆陪着他们,深黑夜色中,好似从深渊中探出头的巨兽的两只眼睛。

  黑衣人们对视一眼,默默地抽出了大刀,领头的人一挥手,行动的黑衣人齐刷刷地落在墓前的空地上。

  守夜的弟子见状,立马拔剑怒喝:“哪里来的鼠辈!”

  领头的黑衣人恶狠狠道:“你爷爷!”

  他这句话音才落,忽然周围火光大盛,只见从黑夜里走出来一圈藏剑山庄的弟子。

  庄主姜忘崖、姜天霖、武玥婷、姜勇还有三长老都出现了。

  三长老面色微冷,“等候各位多时了。”

  原以为这些人至少要等一个月才过来,他们已经做好了长久打算,没想到在参加婚礼的武林人士离开后,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此时黑衣人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这是被骗了。

  姜天霖:“哼!娘,还和他们客气什么,将他们抓下来,不就知道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们戒备地看着他们,为首的黑衣人眼珠子乱转,想要找到出路。

  姜勇活动了一下手腕,“天霖说的没错,挖了我们的祖坟,居然还有脸来第二次,看来是不将我们藏剑山庄放在眼里啊!都给我上,让他们看看藏剑山庄的厉害。”

  众位弟子齐声道:“是!”

  双方的战斗持续了不到一炷香时间,战局就结束了,不过在被困的黑衣人知道没有出路时,居然举刀自杀,还有一个犹犹豫豫的,被领头的黑衣人送了一刀,最后居然只有为首的黑衣人留了下来。

  姜勇为了防止他自杀,卸了四肢和下巴,等到拉下面罩后,发现是个中年人。

  见被抓住,对方表现的心如死灰,明显装死不配合。

  ……

  与此同时,蟠龙崖中也在进行一场审判,不止江湖人纳闷顾清檀的做法,蟠龙崖内部也不明白,既然东西已经到手,那就无需搞事,现在顾清檀的举动将大半江湖的目标挪到他们身上,实在是不明智。

  顾清檀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围观人眼中的幸灾乐祸,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任务是我刑思堂完成了,本堂主还受了伤,只是想给从藏剑山庄找些乐子而已。”

  站在右侧的欧灼凤轻咳了一声,“二哥,大家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毕竟安如心、姜忘崖他们可是天境高手,我们是蟠龙崖的人,他们就是将你们扣住,我们也没办法说。”

  他是蟠龙崖崖主的亲子,可惜因为身体原因,武功平平,只能在教中领一些杂务,平时和顾清檀关系较好。

  “啧啧!灼凤说的没错,只是我十分好奇,檀弟居然能全身而退,若是有人在我亲子的大婚之日捣乱,我定让他抽筋剥骨。”

  说话的人乃蟠龙崖崖主欧于的义子怀荣,说这话时眼睛微眯,眼中的恶意怎么也藏不住。

  他就是不忿,比起顾清檀那根死木头,他更受教中众人追捧,也更加懂崖主的心意,顾清檀除了一张脸在教中无出其右,将那些女人迷得五迷三道,武功比他高一点,为人处世方面,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可是崖主居然将他收为了养子,认自己为义子,养子和义子在地位上相差不少,教中不少人甚至默认在欧灼凤无法接任教主位置后,顾清檀就是第一人选。

  顾清檀冷冷道:“看来我平安归来,大哥很是失望啊!”

  怀荣:“大哥当然担心你,只是提出自己的怀疑而已。”

  顾清檀不再理他,看向上头宝座上面的欧于,“崖主,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被人当刀使了。”

  欧宇有些好奇,“你也有吃亏的时候!”

  顾清檀一直面瘫的脸上露出苦笑,“这件事告诉我,路过的便宜不要捡,事后经过调查,有人故意将鞠英娘带到我们身边。”

  “哈哈哈!”欧宇大笑两声,“你平时不喜欢和人交流,这方面的戒备还是少了,以后要多带着灼凤在外走一走,长长见识,这次也没有损失,人也没有出事,就算了,下次不要莽撞了。”

  “多谢崖主!”顾清檀拱手行礼,然后站到一旁。

  听到他的称呼,欧宇再次头疼道:“都说了几次了,喊爹。你也是我的儿子,因为你,居然将灼凤也带坏了,公开场合也喊我崖主,我一下子没了两个儿子。”

  欧灼凤解释道:“崖主,公是公,私是私,还是要分开一下比较好,私底下怎么称呼您就随您高兴了。”

  欧宇扶额道:“就你有理。”

  欧灼凤恭敬地站在一旁。

  此时低头的怀荣面容一阵扭曲,他们两个可以光明正大地喊“爹”,而他只能喊“义父”,他也为蟠龙崖鞠躬尽瘁,为什么不能一视同仁。

  顾清檀察觉他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余光放在站在怀荣身侧的男人身上。

  这人叫什么来着?

  赵文正。

  听说因为他,这些日子怀荣在教内闹得动静颇大。

  这位赵文正之前一直负责蟠龙崖在岭南方面的生意,可是今年似乎惹了一个江湖人,利用教众势力暗杀对方,被对方抓到,将破衣仙牵扯进去,前段时间一家人被安置到蟠龙崖。

  原先大家以为他会跟着破衣仙,毕竟对方救了他的命,谁知他却跟了怀荣,而且短短时间内,已经成了心腹。

  不过顾清檀猜测,应该在之前赵文正就和怀荣勾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