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管事以为虞汐璇当时是为了安慰乔紫凝说的场面话, 可是后来他发现这人真的动手干了,不止帮忙整理账本, 还帮忙买铺子, 赶走捣乱的地头蛇和恶霸。

  他们居住的那条街坊的人都知道,从乔家出走的乔小姐家身边有一个少年武林高手,长得清秀精致, 眼睛上戴着青纱,有时会拿着一根竹竿,有时会拿着一把剑, 让人搞不懂到底瞎不瞎,曾经有地痞围攻他, 直接被人打得屁滚尿流,凡是来捣乱的人, 都被他清理了。

  就连有武林高手来挑衅, 同样被他打退,据说那个武林高手是赵家请的, 那个少年将人制服后, 直接丢进赵家的宅子了, 闹得里面鸡飞狗跳。

  这般潇洒的举动引得不少孩子追捧,每次他出去时,总被一群孩子围着,众星捧月一般。

  甚至有不少人学着他也在脸上蒙了一块绢纱,手上拎着一根竹竿, 不过因为他们的布料不行,大多真的成了半个瞎子, 一边探路, 一边摸索, 比盲人还像盲人,引得邻里街坊笑的合不拢嘴。

  当然处理这些时,虞汐璇也没有忘记收集岭南乔家的情报。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乔紫凝若想打败岭南乔家,势必要了解现在乔家的情况。

  奈何自从乔二爷身故后,忠于他的下属和管事不是被辞退就是被拉拢过去,到了最后,只留下一个许管事愿意来乌马府。

  其实许管事也已经心灰意冷,他陪着乔紫凝来到乌马府,没有再战的勇气,也只是想看着乔紫凝生活安定,也算是全了和乔二爷的主仆情谊。

  他只了解乔二爷时期的乔家,对于乔大爷接手的乔家,他了解不多,不过他可以确定,乔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乔二爷时期的许多生意伙伴在他死后就不续约,能和乔大爷吃在一起的生意是什么人可以猜出来。

  许管事跑出去打听了两天,撞了不少壁,也只是将现在乔家的情况了解一半。

  听完许管事打听的消息后,乔紫凝有些失落,果然是人走茶凉,爹爹只是离开一年,大家就这般冷漠了。

  秋画安慰道:“小姐,我们慢慢来,现在有冷少侠在身边,乔大爷欺负不了你。”

  乔紫凝苦笑,暂时的危机解除了,可是她总不能将人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许管事也说道:“对啊!秋画这丫头说的没错,我再跑几家,二爷生前也是有一些过命之交的。”

  三人正说着话呢,房门被敲响了。

  “砰砰砰!乔小姐,我可以进来吗?”虞汐璇站在门口道。

  乔紫凝整理了衣服,示意秋画开门。

  秋画拉开门,笑道:“冷少侠,你回来了。”

  虞汐璇看了一下室内,发现许管事也在,“既然都在,省得我去找人了。”

  房间的人听得迷糊。

  乔紫凝疑惑道:“冷少侠,你要去找谁?”

  虞汐璇将手中的厚信封递给她,“这就是我打听到的关于乔家的事情,当然只有生意方面的,乔家内部的事情,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生意方面的内容,动用旗下的有鱼调查再合适不过,有便利不用白不用。

  乔紫凝接过信封,大致浏览了一下,表情从诧异变得震惊,她也是有自己的判断,可以断定上面几乎一大半内容属实的,这冷少侠到底是何人,居然能在短时间内查出这些东西。

  虞汐璇解释道:“我常年走南闯北,有一些做生意的朋友,就拜托他们查了一下。”

  其他人:……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若是他们将对虞汐璇高手滤镜撤销了,就会发现之所以觉得违和,是因为本人年龄太小了。

  许管事感叹道:“老夫活了这么大年纪,居然干的还不如个小伙子。”

  乔紫凝:“许叔,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是那些人不值得。”

  虞汐璇:“有了这些,那我们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秋画急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多少资金,铺子的生意只能算是不亏,和乔大爷能打起来吗?”

  她话音一落,房间变得安静。

  乔紫凝和许管事一脸愁容。

  虞汐璇:“我知道啊!秋画,去拿纸笔!”

  秋画愕然:“那纸笔干什么?”

  虞汐璇催促道:“快去!”

  秋画看向乔紫凝,“小姐!”

  “冷少侠说什么,你就去办!”乔紫凝轻声说道。

  秋画将笔墨纸砚端来,放到乔紫凝身旁的桌子上。

  虞汐璇执笔在纸上开始写内容。

  许管事和乔紫凝探身看着纸上的内容,慢慢地瞪大眼睛。

  秋画也认字,看清内容后,不由得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虞汐璇看。

  【乔紫凝兹因手头不便,向冷千歌借款一万两黄金,预计一年后归还,如若无法允诺,乔家所有资产归冷千歌所有。

  立契人:冷千歌 】

  虞汐璇从袖兜里掏出一叠金票,将金票和笔交给乔紫凝,“若是愿意,就请签字吧,哦!好像要按手印,秋画,去拿点印泥去。”

  乔紫凝看着他手中的毛笔和金票,不可置信道:“冷少侠,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虞汐璇:“钱在这,笔也在这,愿不愿意是你的事情?”

  秋画已经将印泥拿过来了,见小姐还在犹豫,连忙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姐,这是冷少侠的心意,再说你们打了借条,到时候还了就好。”

  乔紫凝沉默了一会儿,拿过纸重新写了一张,“多谢冷少侠的帮忙,只是这样你太吃亏了,之前你还救了我们的性命,这样,我借你一万两黄金,多给一成的利息,同时也给你一成的商股。”

  虞汐璇见状,也不客气,“既然这样,那就多谢乔小姐。”

  许管事没说话,稀奇地看着虞汐璇和乔紫凝你来我往的,就将借契给定下来。

  他不住地揪着胡须,是他老了吗?还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不拘小节。

  这位冷少侠到底是何身份,一万两的金票说拿出就拿出,虽说之前的借契上写,若是还不了,就将乔家所有资产抵押,天知道,他们小姐带出来的资产价值不足千金,能动用的钱就更少了,一年后资产能不能到达万两黄金,还是个未知数。

  重要是小姐居然也答应了。

  秋画显然也想到这里,她面色纠结道:“冷少侠,如果啊……我是说如果,若是一年后小姐还不了,你不是亏大了吗?”

  虞汐璇冲着她一笑,“如果你家小姐失败了,我就如契约上写得,找乔家抵押啊!他们肯定有钱。”

  秋画瞠目结舌:“冷少侠,你是开玩笑的吧!”听他的意思,似乎不打算为难小姐,而是要找乔大爷算账。

  “哈哈!当然是逗你的!”虞汐璇看向乔紫凝:“我相信承乔二爷之志的乔小姐,一定能成功。”

  乔紫凝微微颔首,神情坚定,“我一定会。”

  虞汐璇将借条叠好,放进袖兜,“钱已经有了,剩下的应该没有我的事了吧。”

  秋画给他奉上一杯茶,还是没忍住,“冷少侠,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有这么多钱?”

  乔紫凝:“秋画,不要多嘴!”

  虞汐璇抿了一口热茶,“前些时间,有人给我家生意使绊子,将我家的管事给哄走了,造成了重大损失,这些钱就是对方老子给的赔偿。”

  “那这些钱你怎么给我了?”乔紫凝担心问道。

  “没事,暂时用不到,不过若是你明年给不了,那我估计就有些头疼了。”虞汐璇玩笑道。

  钱花完了没事,若是看错了人,那是要恶心一辈子的,就比如李管事的事情,就让她心塞了好久。

  乔紫凝观他神色有些唏嘘,想要安慰一下,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只能神情坚定道:“冷少侠,你放心,若是一年后赔不起,我会用一辈子来还。

  秋画:“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乔紫凝说完之后,也觉得有些暧昧,脸上热浪翻腾,可是余光发现他似乎没反应,顿时有些失落。

  ……

  虽说隔行如隔山,做生意无非就是高买低卖,抢占市场,还有产业链的问题,不管是布料还是染料都是属于纺织业,岭南乔家之前有乔二爷经营,抢占了东乾不少市场,经过乔大爷一年的折腾,目前规模已经缩减了三分之一,而且目前乔大爷对于乔家的掌控仍然还不全面。

  证据就是,在虞汐璇将乔九等人吓走之后,一连一个月岭南乔家都没有动静,除了几波小偷光顾,其他还算安稳,据说现在乔家几乎每天都有争吵,乔家布号的质量也也来越差。

  乔紫凝利用手中的资源和钱,开始将之前乔二爷手下的工人和管事召集回来,发展自己的产业,以乌马府为中心,开始向岭南那边蚕食。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十一月底,虞汐璇感觉身体已经在预警了,最近睡得时间有些多。

  苍梧也出来提醒她:“主子,我们可以回宗门了!”

  虞汐璇默默地打了一个哈欠,“让你查的事情清楚了吗?”

  苍梧递上一个信封,“对于乔家二爷的死亡,他的死意外和人为各站一半,尸体已经下葬,我只能根据从当天下人的口供推算出真相,这些东西官府也不好接手。”

  虞汐璇接过去,“这些东西能威胁到人就行,只要让乔紫凝有理由有说法接手岭南乔家,这些东西就有价值。”

  她想了一下,走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然后将苍梧给的东西放在下面,用镇纸压着,伸了伸懒腰:“我们走吧!”

  ……

  傍晚,乔紫凝视察完店铺后,回到内院,看到虞汐璇的房门紧闭,走上前,敲了两下门,发现门没关,一下子露出半个门缝。

  秋画和她对视一眼,探头往里面看,“冷少侠,冷少侠!”

  压根没人回应。

  忽然她冲到正厅的桌上压着一张字条,“有事离开,桌上有信。”

  她急忙扯着乔紫凝的袖子,“小姐,冷少侠走了,你看!”

  乔紫凝连忙推开门,看到正厅的纸条,走到书桌上,果然看到两封信。

  一刻钟后,洒进屋内的落日余晖开始从厅堂撤离,主仆两人的影子被再次拉长,乔紫凝腿上摊着两封信,整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秋画不敢打扰她。

  不知过了多久,乔紫凝看着已经渐黑的天色,说道:“秋画,冷少侠说,他要回去过年,让我多多保重了。”

  秋画挠头:“那他为什么不和我们告别啊!

  乔紫凝捏着第二封信,“这封信里说,爹爹的死有大伯他们的手笔,也许不知道怎么和我说吧。”

  秋画顿时握起拳头,“我果然没有想错,就是大爷他们捣的鬼,小姐,我们去报官。”

  乔紫凝冷呵呵一笑:“报官有用的话,我也不会来到乌马府。”

  秋画:“那我们要怎么办?”

  乔紫凝看着手中的信,眼中闪过煞气,“我一定会重振爹爹以往的风光,大伯他们不是欺负我是女子,想要绝我家的户,我就让他们一辈子被我压在下面,明明气的咬牙切齿,还要对着我赔笑脸。”

  秋画有些不敢相信:“可以吗?”

  乔紫凝将两封信收好,起身道,“当然!”

  冷少侠说过,男子和女子本无不同,除了在体力和生理结构方面有所差异,男子能干的事情,女子也不遑多让,只要改变思维方式,在不触碰律法,放下女子的自我拘禁和束缚,男子比不过女子的地方可多了。

  她家是做布匹生意,工坊里大多是女子,她们赚得多,偏偏因为武力不如男子,加上世间对女子行事多有规矩,有人经常受到丈夫的打骂,过得不好,还要对家庭努力奉献,这样的女子谁爱当谁当。

  这个年她过不好,乔家也别想过好。

  ……

  虞汐璇回到宗门时,正好是一十月的最后一天,在和掌门、太上长老打完招呼,吩咐苍梧、蓝笙别忘了给大长老他们送年礼,预备好弟子们的红包后,她就在安然居睡下了。

  三长老期间带着一个陌生人给虞汐璇扎过针,号过脉,不过看对方那一直紧锁的眉头,苍梧和蓝笙估摸着还是没戏。

  三长老将人送出门,“她的身体如何?”

  云扶柳摇头:“你们这些年养的倒也周到,只是小姑娘是胎里的毛病,蛊王和奇蛊在她身体里相互掣肘,现在还是没结果,我刚才发现,她的经脉凝实了不少,看来习武对她确实有用,先前虽然发育慢点,经过我扎针后,应该会好一点。”

  三长老叹气:“她马上快到十五了,居然葵水还没来,简直让我头疼。”

  云扶柳道:“女子初潮年龄个体差异较大,甚至有人十七八才来,不用担心这个。”

  两人走出安然居,云扶柳抬头看着已经一片雪白的桃山,问道:“虞乾尊还好吗?”

  三长老:“师父他老人家身体不错,仍然能压着虞朝夕那家伙揍。”

  云扶柳一听,顿时眼睛乍亮,“那我就安心了,可惜了,没有当面看到。”

  除了十年前,虞汐璇病危,太上长老入谷抢人,将虞朝夕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了一顿后,之后几场,他都没赶上时候。

  不多看几次,怎么对得起那些年虞朝夕对他们的威胁。

  三长老忍笑,说起虞朝夕,思绪就跑到了骆夏萱身上了,“云谷主,你给我个准话,骆夏萱是不是永远这样糊涂下去?”

  云扶柳叹气:“老夫也不敢下保证,只能确定她的身体没问题,脑袋上的问题,老夫也束手无策啊!”

  三长老:“……多谢云谷主解疑。”

  云扶柳捋了捋白须,问道:“对了,不知骆女侠和汐璇见过面没有,她有什么反应吗?”

  三长老:“倒是见过,两人见面不识,那场景有趣的狠。”

  云扶柳顿时露出兴味。

  三长老右臂侧伸,示意他上山,边走边道:“当时汐璇才回来没多久……”

  正说这话呢,忽然三长老和云扶柳瞬间散开腾空,而原先他们站立的地方多了一个大雪堆,将一棵柳树都撞歪了。

  与此同时,又有一个巨大的雪球朝他们冲过来,三长老直接抬脚一踢,雪球原路返回,然后在空中受到挤压,重新变成雪花散落一地。

  三长老冷声道:“虞朝夕!”

  云扶柳闪身躲过对方的又一个攻击,踢下两截树枝,化作箭支冲向某处雪堆。

  “砰”的一声,雪堆炸开,后面的人露了出来。

  虞朝夕手上抛着一颗雪球,冲着三长老和云扶柳爽朗地笑着,“师姐!来一起打雪仗啊!”

  云扶柳嘴角直抽,无奈道:“虞少尊,老夫何时惹了你,要这样对待我。”

  不就是想听一下你的黑历史,大过年的,就对他出手。

  虞朝夕笑道:“这是缥缈宗对待贵客的礼仪,云谷主不了解罢了。”

  云扶柳诧异道:“据老夫所知,虞少尊不是被赶出缥缈宗了吗?”

  虞朝夕脸上的笑裂开,一把将手中的雪球抛下,从旁边又举起一个硕大如牛的雪球,怒道:“你这个庸医,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了,我好好的媳妇,醒来就不认识我了,你居然还在说风凉话!”

  云扶柳倒吸一口气,转身往山上跑,惹不起,他躲得起,他就说嘛!缥缈宗的生意不好做。

  虞朝夕举着雪球拔腿去追。

  三长老一看,朝宗门用内力喊了一声,“大师兄,二师兄,出来打架了!”

  她话音刚落,大长老、二长老纷纷跳出来,落到她身旁,看着追赶云扶柳的虞朝夕。

  二长老啧啧道:“这家伙,不仅欺负老人,还欺负我们缥缈宗的客人,该打!”

  大师兄:“哼!确实该修理了,回了家连个招呼都不打。”

  三长老瞪了他们一眼,“说什么废话,快点动手!”

  说完她就赶紧追上,一脚踹向虞朝夕举着的雪球,虞朝夕将球往上一抛,和三长老对掌,三长老退了两步,他没什么反应,而二长老趁势接过雪球,往虞朝夕的脑袋上砸去,想让他体验一下“自找苦吃”,也被虞朝夕躲了过去,雪球砸塌了一片小树,对应的就是虞朝夕承受了大长老一拳。

  他顿时委屈道:“师兄!”

  大长老对他瞪了瞪眼,继续出手。

  此时云扶柳轻松了,落在了一处空地上看戏,毕竟是虞乾尊坐下四位天境徒弟打架,这种场面难寻。

  当然,其他人也这样想。

  很快他身边的空地就又多了两个人。

  骆夏萱语气疑惑,“他们是在打架吗?”

  骆飞鹤笑道:“怎么可能,没听虞朝夕说,他们在打雪仗吗?我说的没错吧,云谷主!”

  云扶柳赞同道:“说的没错,刚才老夫还玩了两招呢。”

  此时大长老他们已经包围住虞朝夕,双方脸上开始挂彩。

  云扶柳疑惑地看向骆夏萱,“两位这个时候来缥缈宗是何事?”

  骆夏萱举起手边的包裹,“这是我给那孩子准备的新年礼物,弟弟说,若是答应做后娘了,就要好好对待她。”

  云扶柳呆滞,“后……娘?”

  好家伙,他说刚才虞朝夕对他那么凶,可是这种情况也不受他控制。

  而骆飞鹤笑道:“对,虞朝夕和他亡妻感情挺好,你若是想得到他的心,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等到将来你们吵架了,也有汐璇那孩子帮你。”

  骆夏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云扶柳震惊:“亡,亡妻!”

  说完他绷住嘴角,看了看旁边被围殴的虞朝夕,很想大笑三声。

  哈!哈!哈!简直是痛快,虞朝夕,你也有今天!

  ……

  那边虞朝夕一心二用,听着骆飞鹤居然还在挑拨,顿时怒道:“骆飞鹤,你就不能说我点好话。”

  话音刚落,二长老的拳头直击他的右眼圈,立刻就肿了,偏偏二长老还吹了一下拳头,看了看三长老,“师妹,你觉得这小子现在的模样和安然居那副画差多少。”

  “差远了!我来帮帮他。”三长老抬脚横踢,被虞朝夕膝盖抵住。

  虞朝夕黑脸:“师姐!”

  他也看到过虞汐璇挂在正厅的那副画,似乎就是二长老画的。

  想到这里,他手中的拳头一下子砸中二长老的左眼,两人如同照镜子一般,都有一个黑眼圈。

  虞朝夕:“二师兄,你做的好事。”

  “怎么!我那是为你好,给你闺女一个念想。”二长老侧身躲过他的攻击。

  ……

  围观的骆夏萱好奇道:“什么画?”

  云扶柳:“画,难道是安然居正厅的那副工笔画?”

  骆夏萱一听,立刻消失了。

  骆飞鹤见状也跟了过去。

  片刻后,两人一起回来了,看得出来骆飞鹤很是开心,原来虞朝夕在他闺女眼里就是那副鬼样子。

  ……

  此时虞朝夕又挨了一拳,他捂着脸,肿着腮帮委屈道:“你们怎么都打我的脸?”

  二长老同样鼻青脸肿,扯开嘴角,忍住痛笑道,“汐璇说了,安然居的那副画中的人就是她爹,不长那样,她不认。”

  一直笑嘻嘻的虞朝夕石化了:……

  ……

  围观的云扶柳听到这话更加开心了,看在虞汐璇那般懂事的情况下,回去后,他一定和长老们群策群力,争取早日将那孩子治好,不为别的,就是能给虞朝夕添堵,已经是最大的厚报了。

  骆飞鹤大笑出声,扶着树干笑的差点直不起腰来。

  不错,不错!

  而骆夏萱则是托腮沉思,看向骆飞鹤 :“他现在看起来和画中相差有些大吧?”

  “嗯嗯!画中人比他好看!”骆飞鹤点点头。

  骆夏萱蹙眉,开始认真观察起来。

  ……

  片刻后,缥缈宗的上方传来虞朝夕的惊叫,“夏萱,你为什么打我?”

  “帮你早日和她相认!”骆夏萱出手毫不迟疑,见他右脸颊似乎少了一块紫色,于是重拳出击。

  虞朝夕:……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他们出手的动作慢了一下来,二长老问道:“还要不要继续?”

  大长老观察了一下,“感觉好像她一个人就可以了!”

  三长老:“那就休息一下!”

  三人意见一致,和骆飞鹤排排站吃瓜看戏,时而进行指导。

  骆飞鹤:“姐姐,鼻头没有紫,用力一点。”

  二长老:“嚯!还有鼻子下面两管鼻血,那可是点睛之笔。”

  三长老:“左眼圈要比右眼圈大一些。”

  大长老:“下巴位置的色彩不够丰富,只有红、紫是不够的,还有青黄白。”

  二长老皱眉,“下巴有这么多颜色吗?”

  云扶柳捋了捋胡须,“刚才我才给她诊完脉,那副画才看过,确实有。”

  ……

  虞朝夕怒吼:“你们这群家伙!”

  对应的就是骆夏萱再次挥着拳头冲着他冲过来,虞朝夕连忙躲避,顺便一把抱住她,“娘子,别打了,再打你就要当寡妇了!”

  骆夏萱眼睛微眯,屈膝抬腿,对着对方下身某处就是出击。

  说谁是他娘子呢!

  下方的众人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

  哇!这不是找打了吗?

  虞朝夕看到她的动作,额头青筋直跳,连忙放开手,反手挡住,然后下巴又挨了一拳。

  围观人员很是配合地齐声替他“啊”了一声。

  虞朝夕;……

  他今天出门是撞了哪路神仙,要这般折腾他。

  ……

  桃山某处,太上长老看着下方的动静,悠哉悠哉道:“他们玩的挺高兴的。”

  虞六也是一脸开心,“缥缈宗很久没有聚的这么齐了。”

  太上长老看着已经鼻青脸肿,还惦记占便宜的虞朝夕,简直没脸看了,“丢死人了,幸亏汐璇睡了,否则看到他这副模样,估计也不想认。”

  虞六说道:“这不是大长老他们在给汐璇出气。”

  太上长老抬头看着周围银装素裹的景色,叹气道:“快过年了,难道她要一直将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都睡过去。”

  “会好的!”虞六只能这样说了。

  往事不可追,他们只能放眼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