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走后第二天,洛承云便带着吕陆一行人离开了泉城,往凌州方向去了。洛承云是在凌州遇见的温棠,也许那里能让他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那日他在门外听见温棠让孟秋滚回西越山,也许在西越山上就能找到所有秘密的真相,洛承云内心很慌,如果真如他猜想那样,他是否还能维持本心做出正确的抉择。
三日后温棠回到了见桃巷。
“阿越哥,你可算回来了!”冬宁正在院子里喂鸽子,跳起脚跑到门口接过温棠手里的马绳“阿姐,阿越哥回来了。”
“快坐下!”穆春从大厅里出来,手里端着药材筐,“怎么这些时日,小秋今天去禁军的是时候都要跳脚了。”
“事情有些棘手。”温棠脱下大氅给冬宁,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几日进程有何变动?”
“奉天云川频繁进出刑狱司,调查当年晏城大火而且应该与静北侯通过书信,”穆春说道静北侯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温棠的神色,见他眉头舒展就提醒道,“阿越,我不管你有多相信静北侯,但是你不要忽视了他是自幼饱读圣贤书长得的,一辈子学的是忠君爱国,不要以为儿女私情能左右他的决断。”
温棠听着穆春的话,没有反驳,他其实是知道的,否则他怎么不敢和洛承云直说,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威胁到了洛承云,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知道了,阿姐。”温棠的回应,让穆春略微放心了一些。
“奉天景川前几日接触过小秋,小秋回来没有提。”这是穆春另一个担心,孟秋有什么话都会和她说的,但是唯独这件事没有说。
温棠挑了一下眉,表示知道了。
天黑后,孟秋到家看见温棠很是欣喜,几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锅子,突然孟秋抓起了温棠的左手,“你的扳指呢?”
温棠眼神闪烁了一下,抽出手,继续吃东西,没理会。
“说话呀?!扳指呢?!”孟秋明显的抬高了声音,那个扳指温棠从不离身,其他两人也注意到了温棠的左手拇指只剩下了常年带扳指的痕迹。
穆春拉了一下孟秋,说道,“许是收起来了,坐下先吃饭。”
“送人了!”温棠平淡的说道。
“西楼越,你真是好的很!”孟秋气的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叫着温棠在西楼的称号,手抖着指着温棠,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真的想让我去死!”
说完转身摔门而去。
穆春与冬宁也是放下碗筷,没有说话,只是眼里都是担忧与疑惑。
温棠没有理会众人,自顾自地吃完回了房。
自那日之后,孟秋再也没有和温棠说过一句话。
不过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件大事,让皇帝喜笑颜开,奉天景川在刑狱司上报的的一起凶杀案件中意外发现了西楼秋侍的线索,他顺藤摸瓜抓到了个西楼秋侍,在刑狱司严刑逼供之下交代了些西楼秋侍的内幕。
原来西楼秋侍不过是收留了一些武功高强的亡命之徒,给他们提供信息做些买凶杀人的勾当,甚至有时候价格足够高也不分任务类型,除夕夜皇宫里刺杀刑部大人刘之淼是他们们做过最大的案子,佣金收了十万金。
了解了这些后皇帝送了一口气,既然这些人与之前那件事无关,几个江湖宵小不足为惧,同时嘉奖了奉天景川。
转眼到了奉天景川的大婚之日,礼部忙的热火朝天。
恒王府张灯结彩的迎接着前来送贺礼的大小官员。因为之前的差事办的好,皇帝这次特别叮嘱礼部按照太子大婚的规制筹办的婚礼,这些个京官那些没有个八百个心眼子,再说奉天景川本来就是嫡皇子,继承大统也是理所应当,这不都携家带口来恭贺未来的主子。
温棠带着孟秋到门口正碰见奉天景川在外迎客。
“下官恭贺恒王殿下,新婚之喜,琴瑟和鸣。”说着示意下属将贺礼抬了进去。
“温大人客气了,听说温棠人前些时日身体抱恙,不知是否大好?”
“劳烦恒王殿下费心了,已经大好。”
“那就好,快里边请!”
奉天景川说着侧身让两人进去,孟秋跟在温棠后边经过奉天景川的时候,被他回身不小心撞了肩膀一下。
“殿下没伤着吧,属下莽撞了。”这种场合孟秋还是会遵守尊卑有别的规矩,直接道歉说道。
“无事,孟大人来者是客。里边请!”孟秋与温棠点头示意后进入大殿。
温棠在转过脸时,哑眼里划过一抹异色。
奉天景川则是在他们进去后,张开手掌看着刚才顺手从孟秋腰带上拽下来的一个精巧小玉牌,上边刻着一个‘秋’字。
“来都来了,怎么也不带点贺礼,那我只能自取了!”奉天景川自言自语的将玉牌收入袖中。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时日越来越想逗弄孟秋,只要看见他就想说上几句话刺激孟秋发怒,他挺喜欢看孟秋跳脚的模样的,琢磨着怎么和温棠要过这个人当自己的侍卫,不过想起来孟秋看温棠的样子,他就有点牙疼,难办。
待到帝后都入座后已经是傍晚,行完三拜之礼后,到了宴会环节,酒杯觥筹交错间不止有礼部准备的宫廷歌舞,还请了京城最大的乐坊助兴表演,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温棠和奉天云川坐在同一桌,彼此举杯敬酒后,温棠开口说道,“睿王殿下,也该议亲了吧。”
“还不着急,本王早有决断。”奉天云川淡定的说道,“温大人年少有为,又有这般相貌,想必非常抢手。”
“殿下谬赞了。”温棠没有多说但是眼里满是春风得意的样子。
“不过人生之事总有变数,春风得意之时也可能是跌落尘埃之际,对吧温大人。”奉天云川笑着意有所指一样看向大厅中央的歌舞表演。
温棠不由得攥紧酒杯,总觉得奉天云川似乎知道些什么事。
场上一舞结束,一个负责琵琶弹奏的乐手却没有退场,将琵琶直接仍在一旁,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这一声直接将闹哄哄的会场直接变得静悄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个乐手身上。
“皇上,我儿冤枉,请陛下为我儿伸冤!”说着这名女子边直接在地上磕头,声音贯彻大厅,鲜血顺着额头溜了下来,凄惨至极。
“拉下去!大胆叼妇竟敢扰乱殿下婚宴,关入大牢,明日再审。”户部侍郎王瑞直接站起来大声命令属下去把人弄出去,因为他已经看见了这个女人的样貌,顿时心惊,这不就是他那送去庄子的二姨娘嘛?!
“皇上王瑞那个畜生杀了刘之逸,陷害我儿子,皇上做主呀!”那女女人直接拿出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皇上要是不肯听奴婢的冤屈,那我就自我了断已证清白。”说着已经经匕首插进了脖颈一块,鲜血顺着刀柄留下来。
众人都被这变动震惊住。
皇帝知道这事定是不能善了了,开口道,
“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