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乾下了战马,忍着内心的怒意,恭敬道:“阁下这是何意?我们好像没有招惹你们鬼楼吧?”

  几千鬼楼之人倾巢而出还是第一次见,他实在是想不通,鬼楼为何要插手他们的事。

  “你们自然没有招惹鬼楼。”一道声音从后面传出。

  鬼楼暗影纷纷让出一条道路,一位身着玄色劲装的青年驾着马匹缓缓而来。

  此人正是萧影。

  瞿乾打量着唯一没有带着面具的男子。

  这....

  也是鬼楼的人?

  “我们这次来只是想给你们送一个礼物而已。”

  萧影的话打断了瞿乾的思路。

  礼物?

  瞿乾只觉得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萧影淡然一笑,侧眸微微示意。

  身旁后的暗影抱着一个木盒来到了瞿乾的面前。

  瞿乾犹豫片刻之后将木盒接过,可当他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之后脸色骤变。

  怎....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是..王爷的头颅。

  瞿乾猛然抬头,长剑拔起,眼眸里充斥着血丝。

  “是你杀了王爷?!!”

  “什么?”

  “王...王爷死了???”

  听到瞿乾的话,叛兵瞬间沸腾。他们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像一只没有目的的无头苍蝇。

  “王爷死了...那...那是不是说明计划失败了...”

  “怎么可能....王爷怎么会死呢...”

  “都给我闭嘴!”瞿乾厉声怒吼道。

  士兵们果然被震慑住,瞬间安静了下来。

  瞿乾红着眼,此时的他像极了一只在极其忍耐的野兽,冷静道:“我们凭什么相信这就是我们的王爷,这世上以假乱真之术多的是,也许这颗头颅就是你从别人头上砍下来,前来糊弄我们的也不是不可能。”

  起初,瞿乾确实被这颗头颅扰乱了心神。可就在刚才,他立刻恢复了清明。

  此人能拿王爷的头颅来刺激他们,也就是说明他们知晓了他们的计划。

  王爷领兵七万,再加上三殿下里应外合即便没有他们的援助也不可能就这样失败。

  再说了,王爷的具体计划是今夜行动,王爷是不可能临时改变计划,暴露自己。

  所以,极有可能就是眼前人在欺骗自己,想要在他们行动之前,扰乱他们的军心。

  瞿乾不愧是一名老将,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整理了思路,稳定了军心。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萧臻假报了真正实施计划的时间。

  萧影坐在马背上睨视着地下的瞿乾不由的挑了一下眉。

  此人确实不是真正的襄阳王,而是个被易了容的头颅。

  陌大人让他今日前来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扰乱军心这么简单,而是要配合萧世子将这些军马收归麾下。

  只是....

  他没想到此人倒是有几分脑子在。

  “我何须拿一个假头颅来骗你。”萧影不紧不慢的说道:“昨夜三皇子发动叛变,襄阳王遭到两面伏击被楚总督一刀砍下了头颅。其余的人早已归顺于六殿下。”

  “三殿下虽然逃脱,可他早是丧家之犬。将他缉拿归案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萧影眼眸嘴角微扬,轻蔑的继续说道:“事已定局,陌大人的手段我想你们也是有所耳闻。你觉得你们的主子还会有翻身的机会?”

  叛兵闻言,果然有人犹豫了起来。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迷惑军心!”

  “我妖言惑众?”萧影嗤笑,说着拿着一块带血的令牌扔给了瞿乾,“这是你们的令牌吧?是真是假就你们自己能认得出来。若再加上这个你们还不相信的话,那就是你们在自欺欺人了。”

  瞿乾看着手中的令牌,内心最后的希望被破灭。

  见自家将军不再说话,诸位士兵清楚了这块令牌是真的。

  看着他们如今的反应,萧影十分满意,继续诱惑道:“你们这里不乏有聪明之人。我们大人人善,若你们此时能够弃暗投明,我们大人不仅不会跟你们计较,还会重用你们。”

  “一个是背负着乱贼的罪名耻辱的死去,一个是不仅能好好活着,还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我相信.....这个不难选吧?”

  听到最后,瞿乾知道了此人真正的来意。

  他哈哈哈一笑,碎了一口唾液恶狠狠道:“呸!你跟老子在这里装什么孙子。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要我们投靠你们。”

  “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王爷既然被你们杀死了,那就拿你们来给王爷陪葬!”

  说着,瞿乾掏出了长剑,厉声道:“王爷既然死去,我们哪有苟活的道理。既然没有了退路,不如将他们杀了给王爷陪葬,也不枉王爷对我们的栽培!!!”

  话音刚落,叛兵瞬间被点起内心的愤恨之意,举起了武器。

  “我看谁敢!”

  就在瞿乾准备发号施令时,一个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熟悉的声音让瞿乾虎背一阵。

  “世子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旁边的将军一脸震惊的看着萧臻的举动,百思不解之时内部的一批士兵纷纷将自己手上的武器指向了自己的同伴。

  “刘将军!!!你....你们!”

  突如其来的内部叛变让所有人久久不能回神。

  此时萧臻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和蔼,他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冷冷道:“做什么?自然是想要活着。”

  “萧臻,你疯了。他们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怎么能为了苟活而不惜向自己的杀父仇人低头。”

  “父亲?”萧臻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低声笑了起来。

  襄阳府发种种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最后画面定格在奶娘惨死的那张脸上。

  想到这里萧臻的手中的匕首不由紧了一分。

  他再次抬眸,眼尾红的厉害,眼底更是浮现出杀意。

  “他算哪门子父亲?这么多年来,他每天都在压榨我身上的价值。你以为他为何不肯废掉我,还不是因为贪图我外族的产业。”

  “宠妾灭妻,宠庶杀嫡。若不是陌兄出相救,我此时恐怕早就死在他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