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当前男友成了我的黑粉>第46章 真是粗长的一章呢

  此案无头又无尾。

  这很明显是个字谜, 大家各自散了,继续下一组的人物。

  “没头没尾……”窦玏用拆字法想了一下,“案字去掉头去掉尾,女?法海是个女的?”

  他把这个想法说给身边的队友听:“这个提示是说法海是女的吧?第一条就暴露的这么明显?”

  “是女的?算不算上娘炮?”

  窦玏说:“法海不会是付文茹吧。”

  “你刚还说她是白素贞呢,豆豆同学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她有仇?”

  “……”

  “这个谜底是‘女’字啊?所以‘法海’是女的,那‘白素贞’难道是男人?”廖文瑞自言自语,“节目组很会玩啊。”

  张魏欢说:“虽然谜底是‘女’,但不一定是女人, 也可能是暗指演过女人或者扮过女装的人呢?”

  “为什么是女?怎么你们都猜得很快的样子?”付文茹说,“这样不是显得我很没文化吗?”

  “你在澳大利亚长大的,那儿不兴猜字谜。”

  “哦, ”付文茹满意了,“我就喜欢和廖老师这样的文化人一块儿玩。”

  用过了午饭之后, 节目的录制继续。因为这会儿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所以第三个项目是在树荫下玩儿歌词接龙。

  本来西湖这么有诗意的地方, 最适合玩一点诗意的东西。但是古诗之类的东西大家能记得的就脍炙人口的那几首,成语接龙也容易掉链子,只有唱歌是最好的。

  歌词接龙是根据每个人唱的歌词中最后一个字来接下一句,可以用同音字来接,曲库存储量不行接不上的就要从第一个人重新来。计时两分钟, 提前完成任务的一队胜出,能够多得一枚关键钥匙。

  首先是黄队来,在剧本上, 这部分是由他们自由发挥的。付文茹说:“啊,队长要先唱吗?啊啊啊廖老师怎么办?我能唱你的歌吗?唱毁了你不会打我吧?”

  廖文瑞说可以,于是付文茹毫无节奏感地唱了第一句:“这一路上多少风景,走走停停流光疏影……”

  廖文瑞:“……”他回想起了曾经用跑出了银河系的调子唱他的歌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忍着打人的冲动接上自己的另一首歌,“应该说你不懂,红尘里的爱情哪来什么不同……”

  张魏欢磕磕巴巴,完全接不上来:“你们不能好好选歌吗!”

  “重新来重新来,”廖文瑞抢在付文茹前面说,“拜托你这回别唱我的了!”

  付文茹好委屈啊,一下又想不起来别的,只好唱起了儿歌:“小螺号滴滴滴吹,海鸥听了展翅飞!”

  “……”这个也不容易接,廖文瑞一时想不起来,随口唱了一句,“非你莫属,这是我的过错——”

  唱完他才猛地想了起来,这是尤耒的歌。

  张魏欢看了他一眼,这回倒是接的很顺利了:“错错错,是我的错……”

  她后面那个就比较惨了,崩溃地说:“怎么还是错!我怎么办?”

  廖文瑞给他使眼色,他才勉强想起来廖文瑞有一首歌:“错误的时间错误的相遇,我们爱上错的情人……”

  黄队一分三十一秒的时候终于结束了战斗,廖文瑞对付文茹说:“我不建议你去KTV唱歌……”

  “那个有伴奏啊!”付文茹理直气壮地说,“再说了,那么多五音不全的人在KTV唱你的歌,你怎么可能管得过来!”

  “他们唱我又听不见。”廖文瑞说,“我管管你就行了,姐姐,你唱歌要老命了,其实你是法海吧?”

  付文茹被他气死了,问:“为什么啊?”

  “因为‘法海不懂爱’,”廖文瑞说,“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爱。”

  付文茹打了个寒颤:“……你这个人,真的好冷。”

  紫队比他们要顺利一些,窦玏简直是小曲库,不管重来几遍他都能马上接上。小青采访他是不是特意背了歌词过来的,窦玏说:“实不相瞒,我的偶像是情歌天王Rico李。”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廖文瑞忍不住盯着他瞧,窦玏也盯了回来,两人目光短暂相接,然后各自撇开。

  “上一轮游戏里面,‘白素贞’和‘法海’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所以这次不会暴露他们的信息。但是需要给你们一个提示,如果‘法海’和‘白素贞’在晚上的‘大乱斗’活动开始之前,获得两条以上的信息,则会多获得一把钥匙线索。”

  白天一共就只有四个环节,目前已经过了三个,两人要在最后一轮获得新的线索,压力剧增,因为既要做好自己的,又要想办法给对方添乱。

  “‘和氏璧’,到底是指什么呢?”廖文瑞现在不知道自己队里的究竟是法海还是白素贞,只能瞎猜:“或者换个角度想想,和氏璧是一块美玉……是指名字里带玉的人?可是在场有三个人名字里带玉啊,冯玉伦,窦玏,赵珏卿。”

  “赵珏卿和窦玏在一组,冯玉伦在我们这组,”张魏欢说,“应该是赵珏卿或者窦玏吧?”

  付文茹说:“为什么不是冯玉伦呢?小冯你说实话吧,你到底是不是白素贞,偷偷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然而小冯同志表示真的不是他。张魏欢解释:“因为他们两个在一组,目标会分散一些,如果是玉伦,他一个人在我们组,那不就一下就找出来了么?”

  廖文瑞觉得这小妞脑瓜子还是很不错的,也没一直追着他讨论尤耒,心里对她的戒备稍微放下来了一点。

  他回头去看窦玏,既然“法海”有可能是女人,那“白素贞”也有可能是男人。“也不一定就是名字里带玉的人。现在最坑爹的事情是,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我们组里的到底是‘白素贞’还是‘法海’。”

  “等等看下一条信息吧。”张魏欢说,“多点线索,就能猜出来了。”

  接下来的游戏是答题,这是在室内的活动,凉快了不少。廖文瑞爱出汗,一进去就靠在椅子上瘫着。他被窦玏戳了好几下,仍然一动不动地装死:“我不行了,你们都看不见我。”

  付文茹觉得他太没出息了,对摄像师说:“大哥麻烦过来一下,给廖老师来一个双下巴特写。”

  廖文瑞幽怨地说:“我已经没双下巴了,谢谢!”

  这里有一面很高的墙,墙面上有不少的凸起,感觉像攀岩。在这个环节里,每组队员都有十道题的答题机会。答对问题,墙壁上会增加新的凸起石块,供队员们登顶拿到钥匙。如果答错了,一部分石块会自动退回到墙壁里去。

  这回是紫队先上的,由窦玏站在最前面。他个子高,比较好摘装钥匙的宝箱。处理过的电子音开始提问题:“请问‘纸上谈兵’、‘围魏救赵’、‘闻鸡起舞’三个历史典故,发生最早的一个典故是?”

  赵珏卿大喊:“历史我不在行啊啊啊——”

  窦玏对历史还算比较了解,但这会儿一下也想不出来,他大喊:“别慌,一条一条捋清楚!围魏救赵是战国的故事……”

  赵珏卿:“这都是战国的吧!”

  窦玏说:“不,不全是,我想想……”

  底下的廖文瑞噗嗤一声笑了,低声和付文茹说:“闻鸡起舞是晋朝的。”

  付文茹真心地给出了崇拜的眼神:“廖老师,你真的是个文化人。”

  电子音开始了倒计时:“十、九、八……”

  窦玏感觉到手掌下的石块已经有了往里缩的动静,赶紧说:“纸上谈兵!是纸上谈兵!”

  “回答正确。”电子音说,“请挑战者仔细听第二题。项羽因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所以自刎,这里的‘江’指的是什么江?A.长江。B.乌江。C.黄河。”

  窦玏刚想回答长江,身后就有猪队友抢答了:“乌江!”

  “回答错误。”电子话音刚落,窦玏身边的三块石头开始后退,窦玏连忙往后退,大喊:“你要害死我吗!”

  “项羽不就是在乌江自刎的吗……”

  “‘乌江’是地名,位于安徽省,此处的‘江’指的是长江。”电子音继续说,“请听第三题……”

  一轮惊心动魄的游戏下来,窦玏只差一点就能拿到宝箱,他下来之后叉着腰叹息。付文茹幸灾乐祸道:“豆豆同学,你不是天才吗?”

  窦玏看了一下身后的几个人,摇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番言论引起了众怒,学霸窦玏被猪队友们的拳头围攻。

  轮到廖文瑞他们,第一个问题很简单:“请问京剧《锁麟囊》中的女主角叫什么名字?”

  廖文瑞对这个真是太熟悉了,他小时候还演过呢,于是秒答:“薛湘灵。”

  剩下的问题就比较难了,什么卢梭的代表作有哪两部啊,什么马关条约的具体签订时间啊,什么哪年奥运会谁拿了什么冠军啊。但最后黄队还是拿到了宝箱,因为廖文瑞积极抢答,连猜带蒙,得到了一枚钥匙。

  “现在,全部环节都已经结束了。黄队拿到了两枚钥匙,紫队拿到了一枚钥匙。”导演再次上线,依旧用贱兮兮的语气说,“在上轮游戏中,‘法海’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所以我们要再公布一条他的身份信息。”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听着,窦玏暗自松了口气,抬手揩掉额头上的汗。

  “这条信息提示是:马上琵琶行万里,汉宫长有隔声春。”

  ……

  这条提示可以说是比较明显了。

  付文茹说:“我认输,天哪,这期节目到底怎么回事?对我太不友好了!咱们一定要这么文绉绉的吗?”

  她问廖文瑞:“这句是什么意思?”

  “说的应该是王昭君吧,‘琵琶’,‘汉宫’,应该没错。”

  在场演过王昭君的人……大家再次把目光投到赵珏卿身上,她十几岁的时候参演的一部剧,演的就是少女时的王昭君。

  赵珏卿默默举手:“我要是说不是我……你们信吗?”

  “我觉得不是珏卿,”窦玏说,“这个不一定说的是演过的人吧,也有可能是和王昭君一个地方的人呢?”

  大家觉得也很有道理。

  争来争去,也没争出来到底是谁,大家就散了,去吃晚饭。

  酒足饭饱,廖文瑞找机会和窦玏碰面了,窦玏斜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廖老师有空来找我吗?怎么不和文茹姐姐一块儿商量战术了?”

  廖文瑞一听就觉得这番话里的含粗量超标,也阴阳怪气地怼回去:“哦,听说豆豆同学的偶像是Rico李,就想过来问问某些人是不是摸着良心说话呢。”

  他吃醋的时候很少,以至于明明知道他是在装,窦玏还是觉得心口一甜。他四周瞅了一下吗,没人,就想去抱廖文瑞。

  廖文瑞后退一步:“哎,你小心点,这儿眼睛这么多呢。”

  “好吧。”窦玏忍住亲他的冲动,老老实实说:“那你坐过来一点,我跟你商量一下……”

  “豆豆同学,”廖文瑞心想终于抓到反击的机会了,义正言辞道:“希望你搞清楚我们的立场,你和我并不是一个队伍的!”

  窦玏说:“哦,是的,廖老师,但是这个节目是允许反水的。如果你帮了我,你也会赢啊。”

  廖文瑞:“……什么意思?”他睁大了眼睛,小声说,“你是‘白素贞’?”

  “法海”和“白素贞”的存在就相当于麻将里的万能牌,这一点廖文瑞还是很清楚的,但是当叛徒这件事太刺激了,廖文瑞感觉自己做不来。

  窦玏继续怂恿:“怎么样嘛瑞哥,你就当为爱献身。”

  “说的真好听,你怎么不为爱献身,现在不就是你表现的时候吗?我告诉你,我可要去找别的小奶狗了,你看冯玉伦,说话又温柔,看起来好像也很器大……”

  窦玏这回真的醋了:“你来参加节目,居然去看别人大不大?廖文瑞,你给我说清楚!”

  “拜托,这只是一个直观感受好吗!就像一个胸大的女生往你面前一站,你心里肯定就会想哇她胸真大,你能说你心里没这么想吗?”

  窦玏:“……”

  “反正你有借口。”他不服气地说。

  “所以为了拯救我对你的爱,应该是你反水来我这边……”

  “哥哥,你长不长脑子的,”窦玏说,“你们队里可是有‘法海’啊,我过去了不就是肉包子打狗自投罗网?”

  廖文瑞也正好想到了:“也是。”

  “不反水也行,”窦玏说,“我就给你说说我的推测吧……‘法海’应该是张魏欢。”

  廖文瑞摸了摸下巴:“我也觉得是她。”

  “而且看起来她也把我当目标了,但是应该不确定,到时候我要想办法躲着她。”窦玏说,“头一回参加综艺,要是还输给讨厌的人,那就太憋屈了。”

  廖文瑞:“……”

  有人过来了,窦玏马上换了别的话题,问他喜不喜欢吃热狗。

  “什么热狗?美利坚热狗吗?”

  窦玏思考了一下:“夸张了点,那就算是吧。”

  廖文瑞一时没听出来他的意思:“那个我还是很喜欢吃的。”

  窦玏笑着说:“我看你也挺喜欢吃的。”

  听完这句话,廖文瑞终于反应了过来,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你还要不要脸了啊窦玏?”

  过来的人走近了,是大大咧咧的付文茹,她说:“亲,请问你们堵在这里是在搞基吗?”

  窦玏大声回应:“是啊,你要来当第三者吗?”

  “太重口了,我可玩不来。”付文茹压低声音,“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商量那个什么啊?豆豆要叛变吗?来我们这边。”

  廖文瑞:“……”

  “休息时间请不要谈论工作,谢谢。”窦玏已然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背倚西湖,羽化成仙。

  “切。”付文茹不屑地转过头,和廖文瑞坐在一块儿,又招呼了其他人过来,“来这边吹风啊同志们,这儿好乘凉!”

  几人一窝蜂过来了,大伙儿瘫的瘫坐的坐,横七竖八的,没几个人有形象可言。

  到了晚上七点,节目继续录制,这是最刺激的环节了。所有人要靠闯关来获得全部的钥匙,然后去解开插在公园各个地点的密码箱,获得‘白素贞’和‘法海’的其他关键信息或者灵芝草。

  如果潜藏的两人都能够藏身到最后,就凭灵芝草的多少来分两队胜负;‘法海’和‘白素贞’之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份信息先被敌方完全破解,游戏就马上结束。

  窦玏和赵珏卿在一块儿,他往张魏欢离开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指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说:“我们去那边找找。”

  廖文瑞全程被付文茹缠着,以付文茹的话来说,就是跟着他有种迷之安全感。

  节目组一共安排了十个小游戏,廖文瑞他们先去玩的抓娃娃机。付文茹自告奋勇,表示她是抓娃娃达人,这类游戏对她来说完全是小case。她确实也不是吹牛,五次抓娃娃的机会,她抓出来了俩,得了两枚钥匙。

  “走,去找张魏欢,我刚看见她踩点了。”

  “哎……”廖文瑞马上抓住她胳膊,“等一下。”

  付文茹:“嗯?”

  廖文瑞纠结着呢,他到底要不要反水啊。

  “怎么了?”付文茹催他,“你有别的想法?”

  “没……”廖文瑞心下一横,决定先顺其自然,“刚脚突然有点疼,继续走吧。”

  他们没找到张魏欢,倒是先找到了另外的箱子。

  “试试能不能打开。”付文茹说着,把钥匙递给廖文瑞。

  廖文瑞心里继续纠结,默念里面别是窦玏的信息啊。但是墨菲定律告诉我们,你越是担心哪件事情,它就越是容易发生。他打开的第一个箱子,里面就是一张写了关键信息的纸:1,1,2,3, 5, 8,13, 21。

  “这是什么玩意儿?”

  “数列吧,”付文茹看了一眼,“斐波那契数列?为什么要放斐波那契数列?这和法海他们有什么关系。”

  纸上有个圈了“白”的图标,说明这是“白素贞”的信息。

  廖文瑞明白这是在指廖文瑞的数学好,前段时间窦玏拿国际奖项,学霸人设也炒得风声水起,这个提示真的是太坏心眼了。

  “不知道,我们再看看别的吧。”廖文瑞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是五枚灵芝草徽章。

  另一边,窦玏也找到了“法海”的新信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赵珏卿说,“这板上钉钉是说‘法海’是个女人了呗。”

  “对,”窦玏把纸叠起来,“还是个漂亮的湖北姑娘。”

  “为什么是湖北姑娘?”赵珏卿问。

  “因为王昭君是湖北人。”窦玏说,“再找找吧,多来一个证据,我就能确定是谁了。”

  他们一路搜寻,但之后找到的都是灵芝草。赵珏卿突然肚子疼,找厕所去了,剩窦玏继续闯关。窦玏绕去湖边,却在小路上撞上了张魏欢。

  这真是冤家路窄,窦玏想转身走,又怕这样显得很怂,于是等待对方先跑。

  但张魏欢却完全没有顾虑,反而用眼神上下看窦玏,看得他全身发毛。

  为了缓和气氛,他打哈哈说:“许久不见,魏欢姐还是这么漂亮啊。”

  “也没有很久,上次在新加坡不是刚见了么。”

  窦玏愣了一下:“新加坡?”

  他对张魏欢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聚会时的一瞥,可上次在亚洲电影节上,张魏欢并没有作品提名。

  “我作为受邀嘉宾去的。”

  “哦……”窦玏说,“那是我没看见——”

  他的话戛然而止,然后看着张魏欢。她对他微微一笑,这个笑却让窦玏分外地不自在——他想起来了他手机里已经被删除的骚扰短信。

  现在可以确定,骚扰他的人,就是张家的某个人。而张魏欢,甚至于尤耒,都在推波助澜。

  他一阵反胃,没再去看张魏欢的脸。

  张家在京城,一向是土霸王,这些年又和这个合作那个联姻的,势力不小。最近十几年又在往软文化圈发展势力,连张魏欢这样的千金小姐也跑进娱乐圈里浮沉。

  张家一直在打击窦家,争京圈的位子,窦玏本来不想管这些,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被人盯上了。

  难怪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因为过来松土的这一位,是另一位太岁。

  ……

  “请在规定的时间内唱完指定的歌曲,并且达到六十分以上。”

  廖文瑞看着话筒前面装着的喷气筒,嘴巴有点打哆嗦,“这会不会太不人道了?”

  付文茹看见这个喷气筒,一阵绝望,但还是给他加油。“廖爷,相信自己,我们可以的。”

  廖文瑞:“……”

  麻烦你下次鼓励人的时候先收起你那张丧脸,谢谢。

  唱完一首歌,廖文瑞从心理到生理都遭受了摧残,他揉着发麻的嘴,从工作人员的手里拿过钥匙,大着舌头说“靴靴”。

  付文茹满脸的泪还没干,说:“你知道吗廖爷,我来这个节目这么多期了,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戴美瞳。”

  就算美瞳被吹飞了又算什么,廖文瑞心碎地想,这次节目出来了我不知道又能收到多少表情包呢。

  廖文瑞说:“谢谢你们这次节目的盛情款待,我下次在也不来了。”

  他俩小跑着去找队友会合,难为了摄像的大哥,还得跟着他们一起跑。“在那儿有箱子!”

  但他们刚掏出钥匙,准备去打开箱子的时候。广播里响起了导演的声音:“游戏结束,请冒险者们回到冒险台。”。

  廖文瑞满脸问号:“这就结束了?是谁赢了?”

  他们回到集合点,窦玏的队伍已经全员都在了。“谁是‘法海’?”付文茹马上问,“谁又是‘白素贞’?为什么我们这么快就输了?我无法接受!”

  “就在七分钟前,‘法海’的全部信息,都被‘白素贞’找到了。”导演解释道,“‘此案无头又无尾’,谜底是‘女’,所以‘法海’是女嘉宾。那句诗指的是王昭君,而王昭君的故乡是在湖北。‘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说的是她的家乡,挨着江边。双面胶,说的是她曾经扮演过一个两面派角色。综合以上信息,我们可以推定,‘法海’是张魏欢。”

  “那白素贞呢?”

  窦玏站了出来,得意洋洋地说:“是我。”

  “嗷居然是你!”付文茹痛心地大喊,“太狡猾了,我就知道,你一直往我身上扣帽子,其实你自己才是白素贞!”

  她越是痛心,围观群众就越开心。

  节目的录制在十二点的时候正式结束,导演一说散场,大家就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收东西的收东西。窦玏抱着胜利品,交给助理,然后跟着廖文瑞上了回酒店的车。

  录节目的时候没感觉到什么,但一正式收工,廖文瑞就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子一样,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他洗澡的时候差点在浴缸里睡着了,被门外窦玏的电话轰炸闹得一个激灵。

  他打着哈欠,起来擦干水去接电话。窦玏说:“瑞哥。”

  “哎,”廖文瑞蔫蔫儿的,没什么精神,“我今儿可没劲跟你榨汁啊。”

  “你怎么老想着那档子事。”

  廖文瑞:“……”

  讲讲道理,到底是谁总想着那档子事?

  “我今天……知道给我发短信的人是谁了。”窦玏说,“是张家的人,而且和张魏欢的关系很好。”

  “操……”廖文瑞说,“他们怎么盯上你的?就因为你长得好看?”

  “如果美丽是我的错,那我一定已经罪无可赦……”窦玏念了一段电影里的台词,语气完美地还原了那个活色生香的“娘炮”,把廖文瑞恶心得够呛。他现在相信窦玏确实是每部作品都上的本声了。

  “别臭美了,快来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窦玏说:“现在他还在暗处,不太好行动,我想想办法给他使绊子吧。”

  “就这么简单?”廖文瑞说,“我觉得他们是打算来搞你们家吧,顺便让你成为丧家之犬,然后就方便下手了。”

  “你别说,”窦玏这会儿完全放飞自我了,本性暴露无疑,“想想还有点儿刺激。”

  廖文瑞无话可说。他这到底是在跟什么玩意儿谈恋爱啊?

  调侃的话说完了,窦玏又马上恢复了正经:“瑞哥,你现在必须和尤耒、张魏欢他们保持距离了,我也会提醒宴姐的,让她加强你的安保工作。你好多次出门身边都没带保安,太危险。”

  “你觉得他们会先针对我。”廖文瑞说,“然后达到威胁你的目的?”

  “有可能,尽量注意一点吧。”窦玏说,“不过他们也不敢真的对你怎么样,你爸妈在曲艺界都是大牌人物呢,虽然你爸去了,但是圈子还在……”

  廖文瑞叹气:“走一步算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呢?”

  他们第二天没有马上启程回去,而是选择在这儿玩一天,当做休假。廖文瑞现在腰酸腿痛,比跟窦玏在床上大战了八百回合还难受那么一点,别的地方都没急着去,先去做了个全身spa,休养生息。

  他们包了一个顶级套房,做了个足疗和推油,技师们就退了出去,给他们留休息的时间。窦玏和他躺一块儿,看着廖文瑞趴在塌上的样子,还有裸.露在外面的背,就很想调戏她:“嘿,瑞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知道。”廖文瑞被熏香熏得犯困,但是还保留最基本的神智,犀利地回复他:“你现在肯定在想,怎么请我吃你的美式热狗。”

  他这么上道,窦玏有些失去了调戏他的趣味,不满道:“你就不能配合我猜一猜?”

  “配合你又能怎么样?”廖文瑞翻白眼,“你又不换点新鲜套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窦玏作势要起床去闹他,廖文瑞马上抓起手边的水果茶进行防御:“停!窦玏同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窦玏已经露出了禽兽面貌,扯着自己身上的睡袍:“想什么?”

  廖文瑞看着他的凶.器,知道自己这回是躲不过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于是破罐子破摔:“你看你的屁股又圆又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请你吃美式大热狗。”

  “哦?是吗?”窦玏微笑着,把他扑在身下,两人抱着抱着滚去了浴池里。窦玏从身后抱着他,一边亲他的脖子一边喘气,听着真是下.流极了。

  廖文瑞同志为自己的作死付出了比较惨重的代价:窦玏同学使出浑身解数,再次打开了他的经脉,让他尽情地释放自我,整块皮肤都蒸出了粉红色,可比技师尽心尽力多了。

  井宴给他打电话,听见他的声音,惊讶道:“你的嗓子怎么是哑的?”

  廖文瑞不想多说,闷闷地说:“什么事啊?我今天是回不来了。”

  “没事,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井宴语气轻松,这段时间她心情都挺好的,“就是今天又来了两个电视剧的邀约,我先给你发去你工作邮箱,你今晚看完之后给我一个回复就行。”

  “什么电视剧?”廖文瑞看着旁边睡着了的窦玏,稍微侧了下身,又被窦玏伸胳膊搂住了腰。

  “一个是八点档狗血剧,说的是五个来自不同阶层的姐妹花的故事,邀你去演里面的男二号。一个是喜剧,算是喜剧吧,三国背景的,两个角色属意你,一个是郭嘉,一个是庞统。”

  “庞统不是长得很丑吗……啊……”他回头瞪了一眼窦玏,后者正趴在他腿上玩他的小季季。

  “怎么了?”井宴一下就猜到了他在干什么,“有没有搞错,你们现在还在床上浪呢?给我听直播?”

  “没有!”廖文瑞气血上涌,踹了窦玏一脚,“没这回事,窦玏,你再闹就给我滚下去!”

  井宴识趣地挂了电话。窦玏边舔边说:“这么快?不打电话了?真遗憾,我还想玩个电话play……”

  “不打了!”廖文瑞没好气,他嗓子还哑着呢,受不了窦玏的骚扰,“你快当个人吧,窦玏,你再这样下去要返祖了。”

  “返祖就返祖。”窦玏说,“到时候还能搞个人.兽恋,多刺激啊。”

  早知道窦玏是这么一个流氓,廖文瑞死也不和他谈恋爱。他没力气去推窦玏,只好任其施为。窦玏倒没有闹得太过分,就是喜欢在他身上腻着,像株爬山虎。

  廖文瑞仰面躺着刷微博。他本人的大号没什么好刷的,好友圈里不是晒日常就是晒恩爱,要么就是打广告做宣传,很无聊。

  小号的内容就丰富多彩了,他还偷偷关注了几个画小h漫的画手,天天暗搓搓萌各种纸片人CP,转发的时候还能挂上“嗷嗷嗷嗷嗷”之类放飞自我的文字,非常美滋滋。

  这个号他是用他老妈以前的号码注册的,现在这个手机号闲置,没什么人用,也不怕被人查出来,上能给h漫太太旋转打call,下能进饭圈和黑子撕逼,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他再切换成大号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拍了拍身侧窦玏的背:“张魏欢关注我了!”

  “哦……”窦玏的声音听着懒洋洋的,“不理她。”

  “不行,到时候节目官宣肯定会艾特我们,被人看出来了又要扒半天。”廖文瑞已经点进了张魏欢的主页,又点进她的头像看了看。

  “谁敢扒,就算扒了,压下去就行了呗。”

  “我还是回关一个。”廖文瑞翻着张魏欢这两天的微博,看见她昨晚还在录制现场拍了张自拍,“以防万一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窦玏含含糊糊地说:“……随便了。”

  他们荒废了一天,傍晚时才喊了保安来接他们回去,晚上又去听戏。这戏是一位新秀花旦唱的,看着才二十出头,声音也婉转如黄莺,特别年轻。但正因为年轻,名气不够大,在场还是留了不少空座。

  戏里唱的是《何文秀》里的选段《桑园访妻》,讲的是书生何文秀死里逃生,又做了巡抚,迂回打听到妻子的住处,发现妻子在院子里给他准备了家祭。

  窦玏没听过越剧,也不太听得懂里面的唱腔,就问廖文瑞里面都讲了什么。

  廖文瑞给他讲了,他就笑:“这个妻子很重情义,以为他死了,一直没有改嫁。”

  “是啊。”廖文瑞说,“但是在那个时候,改嫁的名声也不好听。”

  窦玏忽然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爱上别人呢?”

  廖文瑞皱眉:“你瞎说什么呢?”

  “只是忽然想到这个,人嘛,万一有个意外呢。”

  廖文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会再有别人了,我这辈子剩下的精力,只够喜欢你一个人了。”

  话音落下,窦玏久久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廖文瑞觉得有些奇怪,偏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眶是红的。

  “怎么了?”廖文瑞失笑,“还要哭鼻子啊,豆豆同学?”

  “还不能让我感动一下了吗?”窦玏觉得有些丢人,很想搂着他,埋在他怀里哭,“哎,瑞哥,我能在这里亲亲你吗?”

  廖文瑞说:“你疯了,这儿是剧院。”

  窦玏就牵起他的手,轻柔地,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主持人:如果给两位特殊能力,你们会选择什么?

  窦玏:隐形吧。

  主持人:为什么呢?

  窦玏:吃豆腐的时候比较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