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明救他的目的竟真的和林东一模一样!

  夏言气得瞬间涨红了脸,立刻扭头就走!

  席景明的声音慢悠悠的从后方传了过来,“你不愿意,我只能把你送回林东手里了。”

  夏言猛地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林东从你父亲手里买下了你,等于你现在是他的所有物。刚刚明明是你求我救你,可你现在要反悔,那我只能把你还给他了。”席景明不急不缓的说着,随着他愈来愈近的步子,一股极大的压迫感朝着夏言而来。

  夏言瞬间如坠冰窟。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总是温柔的说着“少爷,我舍不得您”的席景明吗?

  夏言下意识的踉跄着后退一步,却被走上前来的席景明捞住了腰身,药物还没消退的身体瞬时泛起敏感的酥麻,使得夏言腰身一软,险些跌倒下去。

  “不行……你……你不能这样……”

  夏言急速的喘着气,细碎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他宁愿此刻站在面前说这些话的是个陌生人,都不愿意这个人是席景明。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少年的脸和露出来的雪白皮肤里透着淡淡的粉,看起来漂亮又诱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被撕扯破碎的衣物和之前林东在少年身上留下的痕迹,看起来格外碍眼。

  席景明的眸子微深,一手抚上夏言的半边脸颊,引起对方的轻嘶声。先前林东那一巴掌打得狠了,夏言的右边脸还带着明显的红痕,一碰就疼。

  “我不会强迫你,你现在想走可以走。”席景明淡淡的说,“不过我听说你最近很缺钱?得罪了林东,夏家只会死得更快吧。”

  夏言下意识想推开席景明的动作一僵。

  所幸席景明的手并未在夏言脸上的伤停留多久,带着薄茧的指尖从他的侧脸上划过,落到柔软的耳垂上,轻轻的揉捏着夏言耳畔那枚廉价的锆石耳钉。

  “不过你既然求我救你,我当然不会对这些坐视不理。”席景明慢条斯理的说。

  席景明本以为自己早就对这个任性的少爷失去了兴趣,然而再次重逢时却发现,对方这张狼狈可怜的漂亮脸庞给他的吸引力更胜以往。

  ——尤其是对方还珍惜的戴着他随手赠出的玩意,就好像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席景明的眸子深邃如渊,“考虑好了吗?”

  夏言在他怀里细细的发着抖,微微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席景明对于夏言的反应似乎毫不意外,唇角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掐着夏言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

  “为什么……”

  洁白的床单衬得少年肤色白皙如玉,少年恐惧的发着抖,漂亮的眼睛里溢满了水光,像个迷茫又懵懂的小动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席景明眸子一暗,扣在少年腰身上的手蓦然加重了力道——

  ……

  夏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浑身上下一股剧烈的酸痛,就连小肚子也一抽一抽的疼。

  床的另一侧冷冰冰的,不知道席景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夏言木然的扫了眼空荡冷寂的房间,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刚坐起来就浑身一僵。

  一股温热滑腻的感觉涌了出来,在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夏言霎时间从睡意中清醒了过来。

  尴尬和愤怒瞬间充斥了夏言整个胸腔,夏言紧紧的咬着牙,骂了一句脏话。

  昨天席景明把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毫不留情搞得夏言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弄死,席景明似乎完全没有照顾他的想法,这一夜给他留下的记忆除了疼还是疼。

  而自己居然哭了一晚上,丢死人了!

  恰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男人,自称是席景明的秘书,来接夏言回家。

  夏言“啪”的把电话挂了。

  席景明把他当什么了?指望自己乖乖听话?做梦去吧!

  夏言咬牙切齿的挪下了床,艰难的挪到浴室把自己清理干净,然后在酒店点了一份豪华午饭打包带走,顺便点了最贵的包车服务——他身无分文,反正花的都是席景明的钱。

  坐在车上,夏言火速吃完了酒店外带的午饭,一边琢磨着待会见了夏兴朝要质问什么。



  夏家别墅所在的小区陌生车辆进不来,夏言就让司机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司机突然说,“夏先生,席先生有话要跟您说。”

  夏言眉头一皱,司机却已经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夏言的面前,开了扩音。

  “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回夏家。”电话另一头,席景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仿佛掌控一切势在必得的笑意。

  夏言登时怒不可遏,“你监视我?”

  “你在我的酒店叫了车,我就算不想知道你去了哪也很难。”席景明漫不经心的说,“现在林东正在夏家,你要是不想被他抓走,最好不要过去。”

  夏言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管不着。”

  然后下车摔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即便是昨天林东说夏兴朝为了夏家把夏言卖给了他,夏言的心里也仍然抱着一丝侥幸,他想听夏兴朝亲口承认。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的、对这个名为‘父亲’的男人不抱有任何期待。

  但因为席景明的话,夏言还是长了个心眼,他没有直接去夏家别墅,而是先绕到了后院的车库。

  在看到车库里停着一辆银色豪车时,夏言的心彻底坠到了谷底。

  这是林东的车。

  以前在酒吧工作的时候,对于酒吧常客,认出对方的所有车子是所有服务生的基本职能。

  夏言冷着脸,缓缓摸出手机,给夏兴朝拨了个电话。

  来之前夏兴朝给他打了无数电话,但夏言没有接,因为他想亲自找夏兴朝对峙,但现在……似乎没有必要了。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可见对面人之着急。

  “喂,言言啊,你在哪呢?”

  “昨天晚上的事是你干的?”夏言冷冷的说,一张口,嗓音却是沙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

  夏兴朝自然也听出来了,诡异的沉默了一瞬之后说,“什么事?你现在在哪,我昨天出门上了个厕所就找不到你人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你知道爸爸有多担心吗?”

  言语关切,不似作伪。

  夏兴朝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

  一种剧烈的恶心反胃感瞬间从胃部涌了上来,夏言死死的抓着衣襟,艰难的抵御这股突如其来的恶心。偏偏电话那头的夏兴朝还在喋喋不休——

  “我担心了你一晚上,你现在在哪?爸爸去接你?喂?言言?”

  良久之后,夏言低低的冷笑出了声,“原来你也知道把儿子卖给别人这事不对啊。”

  夏兴朝的声音一顿。

  恐怕电话那头的夏兴朝也知道骗不过夏言了,索性长叹了口气,用一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口吻说:“爸爸对不起你,可是现在只有林家愿意帮咱们,要不你就委屈委屈,给林少赔礼道歉?还有你妈妈的病也需要钱,等咱们家资金回拢了,爸给你妈找最好的大夫!”

  夏言只觉得荒谬。

  从昨天开始,他的人生就仿佛跌进了一个荒谬的漩涡。

  他和夏兴朝没有多少感情,甚至两年前同意夏兴朝的请求回到夏家,也是因为给母亲治病需要钱。

  可是毕竟……夏兴朝是他的亲生父亲。

  即便对这个骤然出现在生命里的男人没多少亲情,但这并不代表夏言对‘父亲’这个角色没有过任何期待。

  然而现在夏兴朝已经把这一期待全部打碎了。

  甚至把这一角色变成了一个令人作呕的恶心存在。

  “夏兴朝。”

  夏言冷冷的开口,“我不会找林东的,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