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我老婆小心轻柔的试探,我右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吻得很用力,我像是一头如饥似渴的野兽,怀着绝望的期待度过了无数个漫长的日日夜夜,而此刻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下。

  从我老婆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像春天的藤蔓缠绕上我的小腿,痒痒的,轻轻骚动、向上攀爬着,我老婆的手指从我发间穿过,在我耳廓留下转瞬即逝的温热。

  我收紧了右手手臂,迫使他的脸离我更近,彼此的呼吸都湿热而急促,另一只手掌摩挲揉捏着我老婆的侧腰,熟悉的触感像是春天的溪水从我手指间流过。

  我的左手掌心抚过一个浅浅的凹陷,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我老婆白皙的肌肤,紧实的腰身,以及他背后藏在腰带下方的那两个若隐若现的腰窝。

  可惜现在不是白天,我只能用触觉感官代替视线。

  我的吻从他的颈间滑向喉结,沿途的湿润水迹或许已被肌肤的高温烘干,我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轻吮着时不时发出微弱闷哼的骨骼,他的喉结起伏着,像余音未了的正弦波。

  我扳过我老婆的肩膀,搂着他的腰转了半周,让他可以趴在我怀里休息。

  我老婆伏在我的胸膛,双手乖乖地贴在脸下枕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我右手搂着我老婆的腰,左手指腹轻抚着他的侧脸。

  “严闵祁……”我老婆忽然抬起头,黑暗中他看向我,轻声呢喃着。

  我明白我老婆的意思,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比声音率先传达到了,我双手捧起他的脸,“南赫驿,你想好了吗?”

  我老婆低下头,手指不安分地在我胸前游走着。

  “严闵祁……”他呢喃着我的名字,指尖轻轻摩挲着,好像摸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我的胸口猛然紧绷起来。

  “这也许是今晚给你的唯一的喘息的机会。”我迫使我老婆抬起头看我,咬牙隐忍着说道。

  我老婆定定看着我,黑暗中他的眼睛忽闪着,他好像有些着急了,双手试图去掰开我的手,“严闵祁……你亲亲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捧着他脸颊的手,我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我老婆立刻伸手去拉我,我反握住他的手腕放下,用被子把他裹好,哄道:“乖,我不走,我就去拿个东西。”

  于是我老婆就裹着被子跪在床上,远远地看着我过去拿酒店桌子上的小盒子,生怕我走掉。

  我撕开包装,拿在手上走到床前,我忽然很想逗逗我老婆,这时候他还很稚嫩。

  “哥,你可不可以帮我戴上?”我弯起眼睛,坏笑着看向我老婆。

  我老婆跪坐着挪到床边,伸出一只手接过来,另一只手还扯着被子,“可是我…看不清啊……”

  “那,可以开灯吗?”我询问我老婆。

  “不要…不喜欢……”我老婆摇了摇头,“很刺眼……”

  我刚准备停止捉弄我老婆,没想到我老婆竟然松开了被子,双手一起摸索起来,我赶忙捡起被子给我老婆重新披上,单手捏住被角,另一只手把东西从我老婆手里抢了过来。

  “嗯?”我老婆歪着头,疑惑地看向我,“你不是要我帮你戴吗?”

  “不用了,你快躺回去。”我的语气严肃起来。

  我老婆听话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扭头看向我,他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无声地催促着我。

  我熟练却有些慌乱地戴好,刚上床钻进被窝,我老婆就黏了上来,他搂住我的腰,直往我怀里钻。

  他嗅着我的颈间,一呼一吸都牵动着我的心跳。

  “严闵祁……”他的声音又软了下来,“你好好闻啊……”

  我的脖子忽然感觉凉凉的,又热热的,他喘息着,耳边有细微的水声。

  “哥……”我轻轻喊他,双臂收紧了他的腰。我被他嗅得舒服极了,舒服得我想立刻弄哭他。

  当他学着我对他做的那样,双唇吻上我的喉结时,我的喉结上下重重滚动了一下。

  我抬手推着他的肩膀,将他狠狠摁在了身下。

  “哥……”我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巴,然后将右手放在他唇边,“可能会有点痛,你难受的话就用力咬我。”

  我老婆还没听明白我的话,我一下子就没入了春天的气息里。

  我老婆本能地张口咬住了我的手,他的喉咙发出委屈的哼声。

  我心疼地吻着他的额头,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鼻尖脸颊,我像一个无情的践踏者,蹂躏着美丽而脆弱的春天。

  绵绵春雨是春天在轻轻地啜泣,而我在暗夜中,在温柔的青草花香里,腰间攀附着藤蔓,低头与春天赤裸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