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他是在一个被隆冬战胜的夏天,那天太冷了让我想到之前看的文章:听说北极很冷,说的话也会结冰,只好带回家拿火烤化后慢慢来听。
可我的要讲的故事并不浪漫,他们的话在盛夏凝结成坚冰,直直坠在我的身上。
习惯了,我想,就连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以及渐渐关紧的大门也镌刻在了我的骨骼里。
我太疼了,身上是被扫把打出的淤青还有小刀划破的伤痕,嘴角被打破了,嘴里也滿是血腥味,我动弹不得。
窄小的储物间滿是灰尘,唯一的门被他们堵上,我止不住的咳嗽,像是要把肝肺都咳出来才肯罢休。
没有光,没有温度,我身处不可战胜的隆冬。
我在想,这次又是多久呢?多久他们会回来,然后指着我说:“嘿,你们看,这不是我们的年纪第一嘛?怎么这么狼狈不堪”
“你别说,他像死狗一样趴在那的样子还真好笑”又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以为自己成绩好,长的好就有多厉害,还不是只能跪着给辉哥舔鞋”。
然后,是林如辉放肆的大笑。
脑海里下意识响起他们的恶语,我要溺死了,我无法挣脱。
我又饿又渴,身上火辣辣的疼,让我在昏睡过去的边缘被不断拉回。
可是,为什么是我呢?我也很不甘,我快要死了吗?可是,凭什么呢?凭我没有父亲,是个单亲家庭?
我有什么错,成绩好怎么样,长的好又怎么样,凭什么被霸凌的是我,凭什么学校视而不见!
啊,是了,他们家境优越,得罪不起;他们性格懦弱,攀援屈附。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在我昏过去的前一刻,我听见,有人说:需要帮忙吗?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准确来说,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啊,得救了是吗?我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我正躺在医院打吊瓶。
【你醒了? 】
他的声音有些生冷,可我听出来了,他在关心我,“嗯”。
很奇怪,我没有一丝意外,关于他的到来,似乎在不经意间,成为我混沌杂乱十九年里唯一整洁有序的存在。
在他眼里,我成为了一只柔弱不能自理的兔子,而他,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定义为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
我保护他,他也保护我。
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后,他帮我转了学,靠着之前学校的奖学金以及校园霸凌的赔偿,我们在新学校附近找了间出租房,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所幸有独立的厨卫;医药费公赔,房子租完还有富余。他大多数时间会选择沉默,只在我需要的时候以一种霸道的方式出现,有他在,我就不用再害怕。
我将行李收拾一一其实没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一些颜料。
这就是我在那个所谓母亲的女人那里拥有的全部私人财产。
他告诉她,我要搬出去自己住时,那个女人没有任何意见,我觉得,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开一瓶香槟庆祝摆脱了我这个拖油瓶。
“儿子,在外面好好过,要钱了说声就行”
她摆弄着新做的美甲,靠在她的新男朋友怀里。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走出门的那一刻,我狂跳的心才缓和下来。
【我演技好吧?】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像要求表扬的小孩子。
“表现很好,谢谢哥”,我总是乐意满足他的愿
他对我好,我也想对他好。生活似乎就这样忙忙碌碌,归于平静。
但,也只是似乎,在我大一那年,林如辉又出现了。正在创作的画纸上出现乱笔,即使是时隔多年,再次见面,我依旧忍不住的胆颤,像是又回到那个窄小的储物间。
【有我在】
真奇怪,我相信他。
我看向林如辉,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眼底滿是莫名的阴翳,只是,腿似乎有点瘸,走路一拐一拐。
记忆似乎回到从起,那个雨夜踏风而来的少年,一切明了。
我知道,这四年是偷过来的美好一一现在要还回去。
失衡,混乱,无序,恶意,暴行,偏见...一切随之而来,仿佛从未离开。
一夕一朝,我们被全世界背叛。
为什么同-性-恋要被世界偏见?谁规定的?
为什么我爱他是错的?什么又是对的?
为什么家境不好、成绩优异就要被施以暴行?为什么长的好看就是骚-浪-贱-货。
施暴者继续罪行,旁观者沉默附和。
无知者自以为是,看透者清醒堕落。
对于这个世界,我有太多的问题,却有太少的答案。
“Elsker du mig? (你爱我吗 )”
【Jeg elsker dig for evigt. ( 我永远爱你) 】
这就够了,这世界颠倒错乱,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收场。
我们纵身一跃,破碎在这隆冬世界。
我们选择反抗,即使是与世界为敌。
我明白,他是我,永远永远,不可战胜的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
承蒙遇见,阿落三生之幸。
第一次把写的文发出来,如各位小可爱所见,不足的地方有很多。还是要请大家多多指教多多包含。
这篇的类型吧,其实是有一点牵扯校暴的,苏苏是双重人格啦(没有参照正规的医学原理来写)。
大概是想带点幻想色彩吧,毕竟苏苏需要阿临的保护。区分苏苏和阿临的话其实很简单,不管是苏苏还是阿临占有身体的主权时,苏苏说的话永远是带“”的,而阿临是【】的。
最后,大家如果觉得可以的话,那就继续看叭,如果不喜欢这种类型的话,我们也可以有缘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