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灼,梁崇还在医院…”

  “我们又不顺路,哥你把他微信推我,我把医药费转他,让他自己回去。”

  “我转就好啦,你也是因为我才动手的。”傅洄舟也不想再和梁崇有非必要的接触了,在微信聊天框里扯谎,说他们已经走了,并转给梁崇五千块钱,“我已经转了。”

  “你给他多少?”

  “五千。”

  不一会儿,傅洄舟的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他没看。

  回到小区楼下停好车后拿起手机来一看,乔灼给他转了五千。

  “我不收,你等他自己退回去吧。”

  “退了我再转,看第几次你才收。”

  “哎呀你怎么这么烦呐。”傅洄舟一边下车往电梯里走,一边这么说了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乔灼最近两次跟人发生冲突,最后都要傅洄舟帮他解决,傅洄舟嫌他烦也是理所应当。

  他沉默地跟在傅洄舟身后,到现在他们都还没吃上饭,傅洄舟低头挑外卖,没有注意到乔灼的情绪。

  等乔灼终于酝酿好措辞,想要开口为自己解释一下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电梯门打开,他的嘴巴也只好闭上。

  傅洄舟惦记着没来得及收拾的地面,几乎是冲到自己家门口,打开门第一时间开始清扫。

  还好家里地砖质量不错,在乔灼的帮助下,已经看不出被汤汤水水洒过的痕迹了。

  混乱的一天终于宣告结束,两人洗了手,傅洄舟拉着乔灼坐在沙发上,接过他手里的几种药膏,研究着使用说明。

  乔灼手臂上的药膏已经干了,医生嘱咐他们回家之后再涂一遍,傅洄舟把他的手臂拉过来看了看,只是有点红红的,应该还好。

  “应该是先涂这个…”

  “哥,我不是非要你收钱的意思,也没有要烦你,最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起。”

  “啊?干嘛啊这是,突然这么严肃。”傅洄舟坐在他身侧,倾身过去看他的表情,好像很愧疚的样子。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那随口一句话被人听进去了。

  赶忙解释,“哎呀,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不是真的嫌烦的意思,再说了,你哪有给我添麻烦啊?”

  傅洄舟凑近了些,和他肩并着肩靠在一起,自从他和乔灼认识,乔灼帮过他的忙都已经数不过来了。

  从一开始的醉酒,到后来梁崇的每次为难,甚至在他难以适应个人生活的时候,乔灼都搬来陪他。

  除此之外,工作上的琐碎任务和牢骚,乔灼也照单全收。

  如果这样都要被说成是“麻烦”的话,未免也太过苛刻。他把这些一一说给乔灼听,一边把药膏抹在乔灼的伤处。

  冰凉的药膏和温凉的手指划在乔灼的皮肤上,缓解了伤处的热,也抚平了他心里的躁。

  “好啦,不要想太多,有事就和我说。”

  门外传来按铃声,傅洄舟在下面踢了踢乔灼,“既然你误会我那么小心眼儿,罚你去取外卖!”

  乔灼欣然答应。

  因为烫伤也要忌口,傅洄舟太累了也没心思做,随便找了一家还开着的粥屋,点了些小菜。

  折腾了一天也挺累的,吃了两口他们就分别回去睡了,第二天九点多才起来,出发去收拾行李。

  或许是傅洄舟之前太倒霉,否极泰来开始转运了,第二天的搬家非常顺利,没人叫他过去紧急加班,甚至一整天都没有工作电话打来,是难得的完美休假。

  他们去搬家的时候,薛珂也已经出院了,额头上贴着纱布,坐在窗台边吃泡面。

  “他头太硬,睡了一觉就好了。”张演翻了个白眼,帮乔灼收拾被褥。薛珂则跟傅洄舟加了微信,说发了工资再还他医药费,一定会还。

  傅洄舟只说没关系,不着急。

  “以后就你俩住了,不过也好,宽敞多了。”傅洄舟把乔灼床头的名牌撕下来揣进口袋里,这名牌刚打出来没几天,还是新的。

  “的确。”听了这话,薛珂抬起头,难得主动地加入话题,似乎对乔灼搬走这件事十分满意。

  当时已经接近晌午,而且明天上班还会再见面,没什么值得告别和不舍的,四个人一起把乔灼的行李和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搬下楼。

  开车走之前,乔灼突然摇下了车窗,看着张演,“你那床位查卫生肯定能拿第一,看起来,跟没睡过人一样。”

  “我…我睡了,不是…”张演挠挠头捋顺舌头,“为了照顾薛大爷这个病号,搞得我趴他床上睡着了。”

  乔灼挑眉,“就这啊,我还以为你俩睡一起了呢。”

  张演竖着眉毛作势抡拳头,而乔灼已经坐着车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