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宴结束, 宾客散场,把老爷子和爸妈送上车,言澈已经累瘫了。

  上车后, 言澈迫不及待地解开西服小外套的扣子,“呼-终于解脱了。”

  宗以牧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衣服不舒服?”

  “没有,就是这个外套太贴身了, 穿时间长了绷得慌。”

  见到青年摊着小肚皮的样子, 宗以牧轻笑一声,“把座椅调平,休息一会儿吧。”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回应,宗以牧扭头一看, 言澈已经靠在车窗边睡着了。

  宗以牧趁着等红灯的工夫替言澈放平座椅。

  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车子驶进香都公馆, 葛阿姨领着佣人在门口迎接两位主人的入住,见宗以牧下车, 众人正要道一声「新婚快乐」,还没开腔就被男主人用眼神阻止了。

  宗以牧绕到副驾驶,动作轻柔地将青年抱出来, 葛阿姨立马会意地走在前面开门。

  青年是真的累坏了,被宗先生脱衣服的时候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但是宗先生可不打算放弃自己新婚夜作为丈夫的福利,为了这点仪式感, 他已经忍了好几天了。

  于是宗先生一脸冷酷地抱着熟睡的小妻子进了浴室。

  热水漫过疲惫酸软的身体, 睡梦中的言澈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然而下一秒……

  “啊!”

  突然遭受到袭击, 被迫醒过来的青年望着摇动的浴室天花板,还迷迷糊糊地弄不清楚现状。

  宗先生吻了吻青年被热水蒸得殷红的小嘴,“没事,你可以继续睡。”

  这样……还叫人怎么睡嘛?

  也不先把人家叫醒,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冲进来。

  身体无法控制地发出一阵战栗,热水在脖颈处激荡,即将没顶的恐惧感让言澈害怕地攀紧了男人的肩膀。

  ——

  激战从浴室漫延到卧室中间硕大的婚床上,言澈吃力地撑开眼皮,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身上的男人还在动,OMG,这是什么样的魔鬼体力啊?呜——

  言澈赌气地去挠男人的脖子,叫你明天没脸见人,哼——

  可惜没力的爪爪挠在男人紧实的肌肉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可恶——

  言澈忍不住张开被咬到红肿的唇哭着求饶,“先生……”

  宗以牧短暂地停顿,喘着粗气问他,“还叫我先生?”

  言澈:“……”

  低头叼住青年殷红的耳珠用牙齿轻轻研磨着,宗以牧语气恶劣地开口,“叫声好听的,就放过你。”

  好听的……好听的……言澈迟钝地大脑灵机一动,可怜兮兮地开口,“老公!老公……你就放了我吧。”

  ……

  余韵过后,宗先生一脸餍足地抱着小妻子去洗澡。

  佣人趁着这段时间手脚利落地撤下湿得可以拧出水的被单,再换上新的。

  重新洗了一遍澡,言澈裹着浴巾坐在大理石台面上被宗先生拿着吹风机呼噜头发,困得东倒西歪。

  吹干头发后被放到床上,青年立马缩进被子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等了一会儿?先生怎么还不过来?

  言澈抽出一丝意识,听见宗先生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了翻,然后床垫下陷,男人靠过来把手伸进被子里。

  “喂!你还来!”言澈赶紧扯紧了被子,一把清亮的嗓子硬生生急出了哭腔,软软地央求着,“好老公-我真的不行了——”

  “我没那么禽兽。”看来今天真的欺负狠了,宗以牧好笑道,“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没有没有……”言澈别扭地往里缩了缩,“没觉得很痛。”

  宗先生长臂一伸,“乖,让我看看。”

  言澈鸵鸟地缩在枕上,怀里抱着一团被子背对着男人,感觉到pp一阵清凉,男人专注的视线如有实质。

  “还是有点红肿。”宗以牧拿过药膏挤在指腹上,动作轻柔地给青年涂抹。

  结束后言澈立马盖住小pp躲到大床的另一边,等宗先生关灯躺进被子里,又一点点地蹭了回来,被男人轻笑着一把抱住,相拥着沉沉睡去。

  ——

  第二天相携下楼的时候,遇见的佣人都笑着问侯两人,“先生太太早。”

  坐上餐桌,葛阿姨将一个小汤盅摆到言澈面前,“太太,这鸡汤昨天晚上就煨上了,现在滋味正好,您快尝尝。”

  宗以牧端过汤盅轻轻地搅了搅,葛阿姨连忙道:“您放心,鸡头和内脏我都去掉了的。”

  葛阿姨之前不知道言澈不吃动物的内脏和头,做饭的时候就没有特意处理。有一次炖鸡上桌,掀开盖子的时候言澈正好和鸡头对上眼,难受得好几天吃不下肉。

  宗以牧满意地点点头。

  言澈接过调羹喝了一口,眼前一亮,“好鲜。”

  葛阿姨欣喜道:“太太您喜欢就好。”说着就准备去忙其他的事。

  “等一下。”言澈赶紧拖住葛阿姨的衣角,“阿姨,我跟您商量个事儿呗。”

  葛阿姨回过身,“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好了,哪还用商量啊?”

  “那个……”言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您和大家说一声,就别叫我太太了呗。”他一个大男生被这么叫,真的超尴尬的,“就和以前一样就好。”

  葛阿姨明白过来后,笑呵呵地点头道:“行,行,我去和他们说说。”

  回过头来见宗先生正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言澈傲娇地「哼」了一声,继续喝汤。

  宗以牧给自己空出了一个月的婚假。

  婚礼前夕,两个人商量去哪里度蜜月。

  言澈提议道:“要不我们就去云城和海城吧。”他想去看看宗先生送给他的小房子,“两边各住几天怎么样?”

  宗以牧自然是欣然应允。

  度蜜月之前,出于对传统礼节的尊重,注重仪式感的宗先生带着言澈各回了一趟宗家和言家。

  他们回去老宅的时候一些亲朋好友还没回去,佘妈妈亲切地拉着言澈的手,亲自带着他一一认人。

  让言澈比较诧异的是白珞竟然也在,他冲着言澈微微一笑,然后对佘妈妈说道:“阿姨,我和嫂子在婚礼上已经互相认识过了,我还敬了酒呢。”

  佘琳笑道:“原来你们已经认识啦。言言,珞珞家里和咱家也是熟悉的,他以后就留在国内了,正好你们年龄相仿说得来,以后正好可以玩到一起。”

  言澈听话地点点头,若有所思,没想到这个白珞和几位长辈也很熟。

  今天家里人多,午餐便设成了自助式的,大家可以自由组合,边吃边聊。

  吃过午饭,和长辈们打过招呼,宗以牧揽着言澈的肩膀往外走。

  “以牧哥等等!”白珞突然跟了出来,“正好我也要回去了,我今天没开车来,不如以牧哥捎我一程吧?就不麻烦童叔给我单独安排了。”

  宗以牧点头应允,白珞便笑嘻嘻地上前挽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臂一起往外走,宗以牧并没有拒绝。

  无人注意的角度,白珞微微侧头冲言澈露出一个示威的微笑。

  言澈立时顿住脚步,“先生!”

  臂间一空,宗以牧回过头,蹙眉看着青年,欲言又止。

  什么嘛,随随便便让别人挽着胳膊,看到他就皱着眉一脸不悦。

  言澈委屈地扁扁嘴。

  宗以牧走过来,“怎么了?”说着就去握青年的手。

  客人们就在身后的屋里。

  言澈躲开宗先生的手,盯着地面不说话。

  小妻子在赌气,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

  刚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宗以牧反思了一下自己,还是不得其解。

  宗以牧想了想,这里不是沟通的地方,还是先把人带回去,回家再好好聊。

  “啊!”言澈冷不防被一把抱起,“干嘛又抱我?每次都这样,太赖了!”他用手臂抵着宗先生的肩膀,企图下地。

  “别动,小心掉下来,被人看见你的小脸皮可就丢光了。”宗以牧将人往身上搂了搂,“乖乖,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好吗?”

  越过宗先生的肩膀,言澈看见了被落在身后的白珞,刚才还笑得明媚的脸此刻已经变得黑沉沉的。

  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言澈搂住宗先生的脖子,“那好吧——”

  到了停车场,宗以牧放下小妻子,掏出钥匙将车子解锁。

  白珞抢先一步拉开副驾驶的门,“以牧哥,我好久没有坐你的副驾驶了,好怀念呀。”

  这次宗先生很上道,直接就拒绝了,“小珞,你坐后座吧。”

  “为什么?”白珞一脸委屈,“以前我坐你的车,都是坐副驾驶的呀?”他一指言澈,“难道现在有了他,我就连副驾都不能坐了吗?”

  言澈很想说:那可不?又觉得直接说出来有些过于嚣张了。

  宗以牧沉默了片刻,掏出手机,“还是让童叔另外给你派辆车吧。”

  白珞见宗以牧真的在拨电话了,连忙道:“别找童叔了,我坐后座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