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以牧神情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亲眼目睹了青年对于这座庄园有多么喜欢,尤其是这条走廊,没事就会乐淘淘地过来转悠一下。

  他还以为……难道是他想错了?

  “你不是很羡慕那些画可以在这里展示?你的画作以后我都会派人送来挂在这里, 这样不好吗?”

  言澈摇摇头, 斩钉截铁道:“当然不好了,那些珍贵的名画早就和这座庄园融为一体了,撤走那些画这座庄园就不完整了。我羡慕归羡慕, 但是我的画还没有挂在这里的资格。”他拉住宗先生的手臂晃了晃, 发放软了声调,“把那些画挂回来吧好不好?要是有一天我的画也能挂在这里,我希望是凭我自己的实力和才华。”

  他最近发现这样说话特别管用。

  果然,宗先生立马就妥协了。

  他看着言澈认真的双眼, 摩挲了一下青年的脸蛋,“那好吧,反正这里是属于你的了, 你喜欢怎样就怎样,让查理把那些画挂回来吧。”

  等等, 言澈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属于我的……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这座庄园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

  言澈……“什么时候?为什么啊?”Why?!How?!

  宗先生理所当然道:“来F国之前,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言澈终于反应过来了,所以……宗先生说的生日礼物并不是这次旅行,而是这个庄园?

  果然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吗?哦不,他现在已经不贫穷了, 他已经有了十几亿的大庄园了, 但想象力还是如此的匮乏……

  查理先生得知那些画可以挂回去以后, 乐得差点不顾形象地原地跳一支舞。他打理这座庄园二十多年了, 对这里感情深厚,这里的每一个物件背后的故事他都一清二楚,昨天安排佣人把那些画收到仓库之后心里难过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两天之后,宗以牧带着小未婚妻打包回国了,因为佘妈妈打来电话催促他们回去试婚服了。

  自从佘琳女士旅游回来,就兴致勃勃地全面接手了婚礼的筹备事项。

  距离婚礼还有一个多月,酒店是早就选好的,婚礼策划的方案也已经正在实施中了,就差两位新郎试婚服拍婚照了。

  飞机在帝都国际机场落地已经是半夜两点,两个人先回家休整了一下,第二天吃过早餐就大包小包地去了老宅。

  这次去法国旅行,言澈给宗老爷子和宗爸爸佘妈妈都精心挑选了一大堆礼物,把几位长辈乐得合不拢嘴。

  尤其是宗老爷子,红光满面地拿着乖孙媳送的琥珀小把件东看戏看,不住地夸赞言澈懂事。

  言澈小脸微红,呐呐道:“都是先生出的钱。”

  佘妈妈一脸不在意地挥挥手,“哎呀,他的钱本来就是给你花的,重要的是言言的这份孝心。不像某些人,从来都是让助理挑一挑来应付我们。”

  宗以牧:言澈连忙从一堆礼物里找出一个小盒子打开,“这是先生亲手挑给您的。”

  佘妈妈凝视着那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三秒,“哦。”转而拿起一条手工针织的披肩披在身上给身边的宗盛彦看,“老公你看好不好看?言言这孩子真不愧是学艺术的,审美就是好……”

  宗以牧:言澈:好像越描越黑了。

  过了一会儿,设计师带着自己的服装团队到了,望着挂得满满当当的三个衣架,言澈有些咂舌,“这么多啊?”这得有二三十套吧?

  “不多准备些备选的不行。”佘妈妈解释道,“咱们要选一套接亲的时候穿,还有一套举行仪式的时候穿,晚宴还需要一套,婚礼当天就要换三套呢,除此之外言言你看还有哪套喜欢的都留下来,过几天你们去拍婚照的时候也用得上。”

  没想到结个婚要准备这么多衣服,言澈乖巧地点点头,“嗯嗯。”

  这些衣服本身就是量身定做的,每一套都十分合身。

  言澈刚一走出更衣室,眼珠子就忍不住黏在了宗先生身上。

  宗先生的身躯修长挺拔,将低调奢华的高定礼服完美地撑了起来,此刻正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低头整理袖口,成熟男性的魅力体现得一塌糊涂。

  看向自己的时候,宗先生冷峻的眉眼就会柔和下来,平时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也会不自觉地收敛许多。

  见身材纤细修长的青年定定地看着自己,宗以牧好笑道:“看什么呢?怎么不过来?”

  言澈一边走过去一边诚实地夸赞着,“先生的身材好好哦,又酷又帅。”

  宗以牧表情一顿,心里舒坦得不行,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却忍不住轻轻掐住青年脸颊上的肉肉故意问道:“什么时候学会怕马屁了?嗯?”

  “才没有拍马屁呢,我说的都是实话。”言澈被掐住脸蛋,说话有点口齿不清,他捏捏宗先生胳膊上结实的肌肉,惆怅地叹息道:“我要是也能拥有先生这样的身材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你今天晚上开始跟着我锻炼,不出两个月也能拥有八块腹肌。”

  “那还是算了。”资深小宅男言澈只要一想到那满满的一屋子健身器材就发怵,每天晚饭后出门散步就已经是极限了。

  刚刚去接了个电话的佘妈妈回来了,一见两人就忍不住夸赞道:“这身不错啊,很适合晚宴的时候穿。”

  两个人的礼服是情侣款式,宗以牧身上穿着的是黑色西服,沉稳大气,言澈则是银灰色礼服,款式稍稍贴身一些,上面点缀着一些亮钻,看上去精致活泼。

  刚才在宗以牧和言澈旁若无人撒糖的时候努力充作隐形人的几位工作人员连忙附和道:“是的,这套礼服穿在宗先生和言少身上十分出彩。”

  佘妈妈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套吧,怎么样?”

  宗以牧不知可否,微微侧头问着身边的青年,“喜欢吗?”

  言澈点点头,他也觉得这套衣服很好。

  拍板之后工作人员又送上配饰共两人挑选,定下全套穿搭后再继续试穿其他礼服。

  佘妈妈和言澈把觉得还不错的礼服都展开铺了一屋子,商量了半天,最后接亲的婚服定了一套传统样式的,举行仪式的礼服则是一黑一白两套西服,除此之外又留了六套过几日去拍婚照的时候穿。

  转眼就到了拍婚照的日子,头一天晚上,曾老师又打来了电话,他微微讶异地接通了电话,“喂,曾老师。”

  “言澈,你听我说,你的画我今天找到了,你知道吗?就在我的抽屉里!!”曾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还不到三十岁,满心懊恼之下平时特意保持的成熟稳重形象荡然无存,她欲哭无泪地抱怨着自己,“我之前绝逼是瞎了眼,放得那么明显怎么就看不到呢?呜呜-言澈,我对不起你。”

  言澈哭笑不得,也顾不得可惜了,连忙安慰她,“没关系的曾老师,你也不是故意的。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要找的东西明明就在眼前却死活找不到,等到不找了它自己又出来了……”

  “呜呜-言澈,你真是个好人。”因为自己的疏忽,这么好的学生失去了一次机会,曾老师自责到不行,“你家在哪里?明天老师给你把画送过去吧?”

  言澈不想太麻烦人家,想着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就说道:“要不等开学后再给我吧?”

  “不行啊,我要到A大去交流一年,后天就要出发了,今天就是在收拾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你的画在我抽屉里的。嗯……老师还是明天给你送过去吧,工位下学期就要给别的老师用了,留在办公室里也不太方便。”

  这倒也是。没想到曾老师下学期就不带他们了,等曾老师交流完回来他也毕业了,言澈觉得有些可惜,他还蛮喜欢这个上课颇具风趣的老师的。

  言澈想了想,“老师您明天还去学校不?我明天过去学校拿可以吗?”

  “也行啊,我明天一天都在的,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好的老师,那我明天早上过去。”

  刚刚健完身回房的宗先生恰好听见了最后一句话,“明天不是要去拍照吗?”

  “哦,我只是去学校一趟啦,很快的。”言澈解释道,“曾老师说我的画找到了,明天过去拿一下就好。”

  “嗯。”宗以牧点点头往浴室走去,想到什么又拐了回来,撑着沙发靠背提议道,“一起?”

  刚经历人事不久的青年马上get到了男人话语中暗含的邀请,联想到上次战况的惨烈,顿时有点小慌乱,赖在小沙发里磕磕巴巴道:“我……我已经洗过了。”

  宗以牧直接把青年掐腰抱了起来,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哄道:“没关系,你不是最喜欢家里的大浴缸了吗?我们一起泡泡澡。”

  言澈不住地挣扎,“我们明天还要去拍照呢!”

  “没事,就一次,我保证轻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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