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而轻柔的亲吻, 勾起全身的战栗。
商言尘手心脚心都痒痒麻麻的, 使不上力。他强撑着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贺徵却不回答了,只是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的后背。
“你说清楚。”商言尘挣扎着转身。
贺徵却忽然在他腰窝处啄了一下,他的腰一下就软了,只能靠在对方怀里。
商言尘软化语调, 温温柔柔地请求:“告诉我, 好吗?”
贺徵态度松动:“是……”
“等你病好了,我就告诉你。”他好像突然触到了什么关键词, 咬紧牙关。
无论商言尘再怎么问,他都不再说话。
他也不再亲吻商言尘的后背, 只是静静地抱着他,侧脸靠着他的脊背, 沾染着淡淡酒气的呼吸, 均匀地喷洒在棉质衬衣上。
商言尘任他抱了一会,试探地推推他。
贺徵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脸颊蹭蹭他的背,调整了一下手臂姿势。
商言尘确认他睡着了, 哄着他松开手, 摇摇晃晃地把他搬到床上。
房间本来是标准双人间, 有一张床商言尘从来没有睡过。
商言尘艰难地把贺徵挪到那张床上,刚直起身,贺徵就挥舞手臂, 在四周摸索起来:“尘尘?”
“我去洗个澡。”商言尘握住他的手。
贺徵皱起眉:“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那你快去快回。”贺徵慢慢吞吞、百般不愿地放开手。
商言尘找了件外套,扔到他身上:“你抱这个。”
贺徵真的抱住那件风衣,在领口深深地嗅了一口, 露出安心的笑容:“好。”
商言尘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贺徵已经抱着风衣, 沉沉睡去。
空气里弥漫着酒味。他打开窗,又给贺徵盖好被子,站在月色下,端详贺徵的睡颜。
贺徵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有一个答案,却无法确认。
商言尘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有的时候想,贺徵应该和他是一个意思吧。
有的时候又想,会不会是他自作多情了。也许贺徵的意思是,他们可以做一些商业性的合作?
又或者贺徵根本就是喝醉了说胡话。
清新的花香随着夜风一阵阵飘入,催人入眠。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躲在被子里,顶着满眼红血丝,给宋斐发消息:
【商言尘: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宋斐居然也在熬夜。
【宋斐:我哪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这个谜语人。】
【宋斐:但我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他跟你说,等到某个时机之后,再告诉你秘密,那你让那个时机尽快达到不就可以了?】
【宋斐:或者说,让他忍不住打破限制,提前告诉你。】
商言尘豁然开朗。
是啊,他现在想再多都没有用,贺徵不愿意告诉他,他的一切猜测都无法证实,他永远无法得到答案。
与其钻牛角尖浪费时间,还不如想办法早点治好病,让贺徵亲自说出来。
【宋斐:晚安!不要为了男人熬夜!快点睡觉!】
商言尘深以为然,和他道完晚安,翻身入睡。
——
商言尘第二天醒的时候,房间里的酒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空气里弥漫着白粥的淡香。
贺徵洗了澡,穿戴整齐,正在吃早饭。
看到他睁眼,贺徵有些不自然地说:“早。睡得好吗?”
“还可以。”商言尘打了个招呼。
因为前一天想贺徵的话想了太久,他的眼睛里还是有不少血丝。
贺徵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抱歉,我昨天喝的有点多,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还好。”商言尘去卫生间洗漱换衣,坐到他对面,和他一起吃早饭。
贺徵随口问:“我晚上,没说什么胡话吧?”
商言尘抬眸,看到他镇定的面容,和捏紧勺子的手指,故意装出回忆的样子:“嗯……有。”
果不其然,贺徵的手指绷得更紧了。
他故作淡定:“是什么?我还没喝醉过,不知道自己会发酒疯。可能是昨天的有什么菜,帮助酒精起效了吧,我明明没喝多少,不知道怎么开始乱说话了。”
他停顿几秒,说:“无论我说了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商言尘垂下眼睑,有点失落:“真的吗?”
“也不一定。”贺徵问,“我到底说了什么?”
“你说——”商言尘若有所思地拖长语调,忽然莞尔,“你说你喜欢我。”
“当。”
贺徵手中的勺子落入粥碗,勺柄和碗的边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别信。”他视线游移,舌尖舔着下唇,发颤的手几次想把勺子捡起来,都没有成功,“不是,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说,你是我很好的朋友。”
“你还说你是狼,我是鹿,你想吃了我。”商言尘沉静地说,“你说你是肉食动物,就喜欢吃我们这种草食动物。”
贺徵眼中现出茫然。
商言尘笑着帮他把勺子捡起来,擦干净,重新塞回他手中:“你好像把我当成真正的鹿了。但我没想到,你把自己也当成动物。你是最近看了什么动物童话吗?”
“可能吧,最近他们好像有童话主题奶油利口酒的提案,因为可能诱导未成年人饮酒,被毙掉了。”贺徵眼神冷静下来,“后来他们想做动物世界主题。”
他一丝不苟地保证:“我没想过吃你。”
“我知道,你没有食人癖。”
“鹿肉我也不吃。”贺徵说,“还有鹿茸。”
“嗯。”商言尘感慨说,“你可喜欢小霭了,昨天都喝醉了,还记得要去看他。”
贺徵好像回想起了什么,说:“我是不是为了摸它,做了什么?”
“没有,你没摸到,被小白赶走了。”商言尘笑吟吟地问,“可能是因为你身上有酒味吧。你今天要去看它吗?”
贺徵看着自己的手,摇头。
“那今天看我拍戏?”
“你这么快就要拍戏?”贺徵第一时间否决,“不行,好好休息。”
“我又不是胳膊腿断了,动弹不了。脖子上的印子,多上点粉,再用衣服遮一下,就可以了。”
“再休息两天。”
“我已经和樊导说好了,下午第一场。”商言尘说,“不过戏份不多,很快就能拍完。拍完之后,我们还能一起去看鹿。”
他执意坚持,贺徵也拗不过他,只是强调自己也要跟去。
“我本来就在邀请你一起去。”
两个人早餐吃到一半,商言尘的手机上冒出一条消息。
【念念:起了吗?我能过去吗?】
【商言尘:来吧。】
一分钟后,念念出现在客厅里。
他看到和谐地吃着早饭的两人,挑眉道:“哟,外面吵得这么厉害,两位还在这优哉游哉呢。”
他不等商言尘和贺徵提问,直接把手机摆到两个人中间。
一条新鲜的话题在热搜上发光发热。
#商言尘与神秘男子酒店同进同出#
赫然是前一晚,他和贺徵出酒店门去看鹿时的视频。
虽然是晚上拍的,视频却很清晰。
他和贺徵手牵着手走在一起,举止亲密。
营销号们统一说辞,内涵他们有超出朋友的关系,商言尘一出事,贺徵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为他「打抱不平」,关系真好。
下面一群「路人」嚷嚷,早就看出商言尘有后台,一定是因为周莫挡了商言尘的路,商言尘和身后的金主才要故意陷害他,搞臭他的名声,好抢他的资源。
不然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曝周莫的黑料,大众的口风怎么会这么一致。
周莫在片场对商言尘动手,一定是因为不堪资源咖欺辱,奋起反抗,没想到反被对面泼黑水。
听说周莫还挨了打,都去医院了。
周莫好惨!
大家千万不要被这个绿茶欺骗!
商言尘随便看了几条评论,都是一个腔调;
这一看就是周莫搞的鬼。
站在周莫的立场上,打舆论战必不可少的一项行为就是抹黑商言尘,让大家觉得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商言尘还利用大众的同情心,他才是那个更阴险更坏的。
周莫之所以久久没有行动,大概是因为商言尘一向谨慎,没有什么把柄。
可算让周莫找到商言尘的黑点了。
念念说:“昨天凌晨突然上的热搜,怕影响你们休息,我们先联系公关团队处理了。”
商言尘「嗯」了一声,把手机推回他那里。
那就等于已经解决了。
这视频什么都说明不了,他和贺徵只不过是走在一起,虽然牵了手,但两个男的只要不被拍到接吻上床,就可以是「朋友」。
这种没有实锤的东西,过几天大家就忘了。这个时间点能火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周莫花了钱,另一方面是他因为受伤,热度比较高。
他确实有后台,但那是他亲妈,和贺徵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个发展,有点超乎公关的预料。”念念欲言又止,神情古怪。
商言尘疑惑地重新接过手机,在他的介绍下,点开一个叫#五音六律#的奇怪话题。
这个话题,乍一看,还以为是弘扬传统音乐文化的。
结果一点进去满屏的尖叫。
【拜托长得不好看的才叫金主,长得好看的我们一般都叫谈恋爱OK?】
【啊啊啊我记得他,之前尘尘总是晚上录综艺,回家很不安全,他每次都来接。】
【这还不磕?】
【草因为老婆在片场被欺负大发雷霆,一边封杀炮灰,一边推掉会议赶到片场安慰受惊的老婆,老婆安慰好了晚上吃了饭手牵着手散步,回去再吃老婆,这是什么娱乐圈文标准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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