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皇子转身要上飞船时,一个卫兵拎着楚楚可怜的祁语来到了大皇子的面前,为难地问道。

  “殿下,他吵的厉害,说自己不是温家也不是祁家的人,要见您。抓捕名单上也确实没有他,您看要怎么办?”

  大皇子歪了下头,目光落在人群中的某个角落里,和谁对视了一眼,但也可能只是随意扫了过去。

  “名字?”

  “……”祁语吓得直打摆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兵急了,这时候装乖了,那哪能行啊,拎着祁语衣服领子的手臂用力地晃,“殿下问你话呢!快答!”

  “祁,祁语。”祁语吸了吸鼻子,抖着答道。

  “你和祁震是什么关系?和刚刚的温余又是什么关系?”大皇子落在祁语白色礼服的目光含着丝玩味,明知故问道。

  “祁震,是我父亲。温余,温余是我丈夫。”

  “你看,这不就有关系了嘛。”大皇子微笑着看一旁的卫兵。

  “可是殿下!我真的没有参与过他们的事情啊!我不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我就是个没用的私生子,联姻工具罢了。求求您,不要抓我。”

  祁语这会儿也顾不上哭的好看不好看了,只想着面前的大皇子能发发散心,放了他。

  可惜,事情并非如祁语所愿。

  大皇子遗憾地叹气,温声道:“帝国律法,祁震和温余犯下的罪,是要整个家族连坐的。”

  “按照婚书和祁家家谱来论,你祁语怎么都是在上面的。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了。”

  “怎么会?”祁语像抽了魂的布娃娃,整个人都蔫了下去,任凭卫兵拎着他上了飞船。

  在舱门关闭的刹那,他终于看清了那两抹深色的人影。

  带着金丝边眼镜,拿着漆黑色手杖的祁念之勾着唇角,无声地吐出了一句话。

  “祁语,如你所愿。”

  祁语笑了,笑着笑着就成了嚎啕大哭。

  他躺倒在地上,哭的抽搐,模糊的视线中是同他一样狼狈倒在地上,嘴里堵着布条,不停挣动扭转,像条蛆虫一样的温余。

  是啊,如我所愿。祁语用力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吵杂的怒骂声。

  他确实与温余结婚了,可等着他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因为温余的婚礼,祁家和温家的核心成员都在现场,为大皇子减轻了很大的工作量。

  后续收尾工作就简单的多了,看了场大戏的宾客们在全副武装的卫兵的指引下,有条不紊地抱着头下楼。

  花园内的直播设备在所有人被押上飞船的那刻起就被全部关闭并没收,但并不妨碍全帝国的人民吃到这口新鲜的瓜。

  又或者可以这么说,大皇子是故意让抓捕的全过程曝光在全帝国人民的眼前。

  为了盟友,也为了自己。大皇子目光落在正缓缓向自己走过来的两个人身上,唇角的弧度又扬起了几分。

  “大殿下,贵安。”

  祁念之在大皇子面前十步开外的位置站定,左手放在胸口,弯腰行了礼。

  秦风站在祁念之身侧,吊儿郎当的表情收了,神情严肃地行了礼。

  大皇子还是那副笑眯眯的邻家好大哥的样子,语气温和又亲切地问祁念之,“念之啊,你看这么处理,你还满意吗?”

  祁念之懂大皇子话中的意思,说是全族端,但祁语这样的小虾米,自身就是在外的不能在外的外沿上,根本接触不到祁温合作的“生意”。

  完全是没他五八,有他四十,抓还是不抓都没所谓的。

  而大皇子故意挺到温余祁语签完婚书在出现,不过是卖他祁念之一个人情罢了。

  祁念之深谙大皇子和他是同一种人,都是面上看上去温和无害,实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扎手又难缠。

  大皇子的段位怕是比祁念之还高上些。

  祁念之很懂怎么对付自己这类人,顺着毛摸就好,千万不能在心里挂上了帐,那后果就不太美妙了。

  “大殿下的恩惠,念之会铭记在心。”挑不出错的一句话,实则是祁念之在向大皇子表忠心。

  还好,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对方就会明白意犹未尽的含义。

  大皇子眼底浮出抹精光,光芒转瞬又消失。不到一秒的时间,那双温和的眼眸中多了丁点名为算计的情绪。

  “像念之这样优秀又通透的年轻人,帝国内已经不好找了。”

  “大殿下谬赞。”祁念之面上是宠辱不惊的淡,心里却画了个大大的问号,他不都表示忠心了吗?这又是哪一出啊?

  “我很欣赏念之你,要是能和念之关系更亲近些,我想我会更开心。”

  “???”一直在旁边做个背景板的秦风当场成了尊雕塑。

  “???”祁念之一直淡淡的表情出现道裂痕,攥着手杖顶端的豹头的手紧了紧,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来,“殿下,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秦风觉得自己要裂开了。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大皇子向念少表白?然后念少拒绝了大皇子?

  他会不会被灭口?会的吧,毕竟这样的秘信让自己听去了。

  那边秦风为自己将要迎来的悲惨命运哀叹,这边大皇子听了祁念之的话,罕见的露出抹诧异的表情。

  随即,大皇子笑开了,笑声朗朗,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祁念之脸黑成锅底,要不是对面是大皇子,帝国未来的皇帝,他早甩袖子走人了。

  “哈哈,抱歉,哈哈。”大皇子轻咳了两声,努力收起笑意,但弯下的眉眼和上翘的嘴角都能看出来他有多开心。

  “是我没有说明白。我的意思是想和念之你成为姻亲。”大皇子笑得如沐春风,“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大皇子说欣赏祁念之的话不假,祁念之无论是手腕、计谋还是心性都堪称翘楚。

  大皇子会卖祁念之人情,为的也是之后祁家的支持。

  这个祁家不是祁震的祁家,而是祁念之的祁家。

  而祁念之有个非常好拿捏的软肋,那就是他的弟弟祁初之。

  当人们为了获得相同的利益时,会选择联姻。但这种相同的利益消失之后,看起来稳固牢靠的联姻,便会像是锈了的铁链,轻而易举就能破坏掉。

  大皇子明白联姻并非坚不可摧,所以一直未将自己的婚姻作为筹码换取什么,但如果对象换成祁初之的话。

  那这个联姻关系就会是最稳固也是最牢靠的。

  ◎作者有话说:

  西维尔:听说又有人惦记我老婆?

  大皇子:…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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