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当然不好了!祁初之气鼓鼓地瞪西维尔,这人在想什么好事,他才把那东西拿下来,还想再让他带回去?做梦呢!

  他抬手用力去推西维尔的胸膛,想要将人推开,然后跑走。

  哪里想到手才抬起来就听到清脆的链子碰撞的声音,忙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套上了熟悉的细环,两个细环中间还挂着条精致的银链子。

  这正是他摘掉还不到一天的镣铐!

  “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上去的?”祁初之又惊又怒,难以置信地看着笑容淡淡的男人,头上那撮呆毛都气得竖起来了。

  “就是刚刚亲你的时候啊。”西维尔轻轻戳了下那撮呆毛,又向下轻轻戳祁初之软乎乎的脸颊,“初初是太舒服了吗?都没有注意到。”

  祁初之气的小脸白了红红了白的,这男人简直又阴又不要脸,居然利用亲吻让他放松警惕,他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这样的人。

  他憋了半天,干巴巴地憋出来一句,“你,你这是违规!我们说好了的,你不能这样,我不喜欢。”

  西维尔表情一顿,眉心微微蹙起道浅痕,唇角的笑都淡了些。

  他垂眸专注地看着祁初之张合的红唇,拇指轻轻地摩擦上去,让他焦躁起来的心安定了下来。

  不喜欢三个字明明用软糯的声音说出来的,可他觉得胸口疼痛难忍,像是受了最严重的伤一样。

  “可我们也说好了,你要留在我身边半年。宝贝,是你一次一次的逃走,不遵守约定的是你。”直到将那张肉嘟嘟的红唇蹂躏的更红些,西维尔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你不能这么双标。”西维尔故作委屈,“这样对我不公平。”

  祁初之“诶”了一声,看着西维尔委屈的神情有些手足无措。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先违规的确实是自己,而自己又一味的让西维尔遵守约定,也的确是双标。

  那要怎么办才好呢?祁初之觉得自己的小脑袋有些不够用,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西维尔的思维带跑了。

  “双标是我不对。”祁初之认真地检讨自己,并且真诚认错,“我道歉,那你是不是可以把它们解开了?”

  祁初之举起两只手,轻轻晃晃了手腕,链子响起了“哗啦哗啦”的脆响,“西维尔,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它们让我看上去像是你的囚徒。”

  可是,我喜欢。西维尔在心中接道,修长的手指勾着细链子,轻轻地拉起祁初之的手腕,迫使他举起双手。

  “初初,不乖的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这是你的惩罚,你要乖乖接受的。”

  西维尔太喜欢现在的祁初之了,那双漂亮的猫眼被委屈和气氛染得分外明亮,如月似星,让他忍不住想要不停地亲吻它们。

  他的宝贝太不乖了,只要锁起来才不会再想着逃跑。虽然那些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他还是会觉得心烦暴躁。

  就这样,乖乖呆在他的身边吧。

  “都说了道歉了,为什么还要有惩罚?西维尔,我真的生气了。”

  祁初之直白地看向西维尔,将自己不高兴的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手上用力挣开了西维尔按着他的手,趁着西维尔惊愕的瞬间,一把将西维尔推到。

  西维尔常年在前线,身体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双手搭在祁初之瘦而薄的腰间,刚要发力,大脑才发出指令让身体停下反抗。

  他任凭祁初之翻身坐在自己腰间,两只手撑在自己的颈侧,细长的链子压在喉间。

  说实话,命门上压着条随时会成为武器的链子并不好受。

  但西维尔却在这样战栗的兴奋中双眼爬上了层红色的血网,放在身侧的双手虚虚地搭在毫无警觉的祁初之的腰侧。

  “你知道的,我舍不得惹你生气。”西维尔温柔地笑。

  “可是你现在就已经让我很生气了。”祁初之抿着唇,眼圈有些微红,眼神中无意间透露着委屈,“你不能仗着你是上将就这样欺负我啊。”

  “嗨,在都什么跟什么啊。”西维尔被逗笑了,拉着祁初之的手腕,手指动了动,链条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两个像首饰一样的细环。

  “初初,这不是欺负,是我喜欢你才会这样生气的。”西维尔搭在祁初之腰间的手顺着凸起的脊骨向上游走到颈上,微微拢住后颈将人往下压。

  薄唇亲吻着红唇,一下一下,是亲昵的暧昧,不含任何旖旎。祁初之像是被揉顺了毛的猫咪,放松下来靠在西维尔的怀中,又有些故意使坏地压下去。

  “初初,我的小少爷,这段时间乖乖地待在城堡中禁足好吗?等我气消了,再一起出去?”

  西维尔一下一下地轻抚着祁初之的后背,他的手大而温暖,几乎一巴掌就将祁初之单薄的背盖全了。

  祁初之被后背上的温暖抚摸地涌上了困意,他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生理泪。

  小脑袋在西维尔颈侧拱了拱,算是回答了他的话。事已至此,他也懒得再和男人掰扯浪费时间了。戴着就戴着吧,下次有机会了再说吧……

  这一天折腾下来,祁初之早就累了,现在趴着的胸膛宽厚而温暖,比柔软的床褥都舒服,让他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他动了动,想要起身滚进被褥中睡觉,但背上的手加了些力,压得他动弹不得。

  祁初之索性也就不动了,反正男人现在是他名义上的丈夫,他用丈夫当个床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当是他重新给自己带上镣铐的惩罚吧。祁初之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便放任上下眼皮黏在一起。

  有节奏的呼吸声扑到脖颈和锁骨上,西维尔半垂着的眼皮撩起,露出一双几近暗黑的眼眸。

  抚摸着后背的手没有停,而是向下探索着,收取辛勤劳作的报酬。掌下的皮肤比上好的绸缎还要丝滑,西维尔薄唇微抿,神情中多了几分克制。

  垂眸看着怀中熟睡的人的发顶,眼中多了笑意,西维尔一时竟然不知道说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什么好了。

  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就敢这样睡在他的怀中,也是实在胆子大了些,是真把他当好人了吗?

  要知道他今夜啊,本来是打算好好给他一个惩罚,让他记住了不可以再逃离他的身边的。

  可那一句不喜欢和委屈的神色,让他不得不将打算好的事情全部推翻。

  算了,吓一吓,知道怕就完事了。西维尔收拢手臂,将祁初之小小的身子又往怀中按了按,他阖上眼,不急,还有时间。

  夜晚如其而至,对于祁初之和西维尔来说,这一夜都能做个好梦。但对于远在首都星的祁念之来说,这是个不眠之夜。

  高耸入云的大楼除了装饰的灯光外,只有最顶层还亮着光。从远处看去,那盏灯光像是孤单的星。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进。”祁念之看着面前的光屏,头也不抬地说道。

  门从外面打开,穿着得体的西装的特助走了进来。他走到祁念之的办公桌旁,神情中带着担忧,“祁总,您今晚还睡在公司吗?”

  “嗯,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祁念之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的平光镜,抬眸看了眼忠心耿耿的特助,声音温和了些。

  “已经很晚了,你回家休息吧。”

  “祁总,休息室睡着不舒服,要不然我帮您定酒店吧。”

  祁念之已经连续一周都睡在公司了,特助知道打听上司的私事是大忌,可办公室的休息室就算装的再好,住的也不会舒服。

  “不用,谢谢。”祁念之摇头婉拒,对特助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特助深谙祁念之的脾气,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情,谁劝也没用,同祁念之道别后就转身离开,不再打扰祁念之。

  待办公室内重新剩下自己后,祁念之摘下眼镜随手扔在桌子上,闭上眼将自己整个扔进宽大的椅子中,头枕在椅背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自从和祁震不欢而散后,祁念之就再也没有回过家。祁初之一直没有消息,他懒得与祁震虚以为蛇。

  祁震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忙与温家联姻的事情,公司都不来了。他便索性就住在公司里,不回家看祁震的那张脸。

  他怕自己压抑不住火气和祁震撕破脸,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

  祁念之一手捏了捏鼻梁缓解疲惫,另一只手扯开领带,拽开系的严严实实的领口。

  就在这时,腕间带着的光脑响了起来。祁念之随手拉出光屏,戳了接听键,慵懒地半撩起眼皮看出现在光脑中的秦风。

  秦风也没想到会见到这样慵懒而锐利的祁念之,要知道祁念之在人前从来都是捂得严严实实,又是一副君子绅士的派头,连块脖子都不肯露的。

  “卧槽!念少你这是……咕噜。”

  秦风吞了口口水,那声音在双方都处在安静的环境中响的惊人。眼神有些发直,这大片的锁骨和胸膛,他这算是大饱眼福了?

  转瞬他的表情有些纠结,面前这人是他好兄弟,就算风景再好再撩,他也不能对同为男人的好兄弟下手不是。

  “秦风,没有正事就挂了。”祁念之懒洋洋地瞪了秦风一眼,动也没动。

  但接下来秦风的一句话,却直接让他从椅子上弹坐起来。一身慵懒变成了如冰雪般的寒凉,他眉心压在一起,瑞凤眼中氤氲起风暴。

  “你说的是真的?”

  “哎呦,念少我能拿这事糊弄你吗?这样,是我去你那儿?还是你来我这儿?”秦风往一旁扯了扯,露出身后的背景。

  祁念之站起来,扯过椅背上的藏蓝色的西装外套,边穿边说:“我去你那里,等我。”

  ◎作者有话说:

  马上西老狗就要见大舅子啦~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