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黎池无话可说，他挑不出错。
自己的东西除了被洗了的衣服之外已经在他吊完盐水之前被谢烬打包好塞给了他。
所以真的，找不到任何借口。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复，谢烬又问了他一句：
“可以吗？”
黎池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乱到不行的房间顿时慌乱。
“等一下！”
他连忙扔下手机开始收拾房间。
书桌也是乱的，床也是乱的，还有几件不知道穿没穿过的衣服随意扔在了床上。
黎池没有收拾房间的习惯，按照他的说法，“晚上还要回来睡觉还会乱所以为什么要收拾”，以至于他也没有过这样的行为。
外加上黎爸也不管他，更没有顺便当妈的义务替他收拾房间。
他麻溜地把被子卷到了一边放好，散乱的衣服全扔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还特意转了个角度确保谢烬如果跟他视频的话不会被看到。
书桌上不要的杂物全扫去了垃圾桶。平时不清理不知道，现在这么一清理黎池蓦地有些羞耻。
竟然还有吃完没扔的饼干包装袋！都放这么久了！
幸好他不爱吃水果不然放在这里早长毛了。
落泪。
电话那头一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稍微一想就知道黎池在收拾东西，时不时还能听到很轻微的几句“草”。
谢烬突然有些想笑。
他很好奇，像黎池这样的人房间会是什么样子的。
过了几分钟，黎池才慢吞吞地说了句“好了”。
语音通话被挂掉，对方很快又打了视频过来。谢烬伸手按了接通，他只能看到对方不断晃动的镜头，然后便是黎池还有些因发烧而潮红的脸。
黎池好像鲜少与人打视频电话，看上去特别不习惯。他的眼神一直局促地躲闪，都不知道看哪里好。
透过黎池身后，谢烬还是能观察到黎池房间的一部分。
黎池的房间要比他的花哨许多，墙上零零散散地贴了好几张海报。路飞啦，柯南啦，还有几张他不认识的球星啦……
不过那些海拔看上去都有些旧了，估计也是初中那会儿是的的事了。
他只看了几眼，怕被对方发现他“另有所图”，于是很快地收回了目光，假装正色道：
“那我们先学生物吧。”
他看过黎池带回来的书，里面正好有生物。而且这也是他这些天来见黎池碰过次数最多的科目之一。
当一个对学习没有热情的人要面对他完全没有兴趣的科目时，一定会先选潜意识里最喜欢的那一个。
黎池“噢”了一声，没什么异议，从书包里翻出生物书以及其他所需要的东西，开始乖乖听谢烬老师讲课。
-
黎爸做好了晚饭，正准备去叫自己睡了一整天的儿子起床。
然而还没等他敲门，他就从自己儿子房间里听到了属于另外一个男生的声音。
黎爸：“？？？”
他们家房子隔音并不好，仔细听还是能听得出说什么的。
男生的声音清冷，像晨间的早雾。他正念着一些不知道什么专业术语，黎爸不是很懂，但他大概听了一下还是能知道这是在学习。
自己儿子大概也挺认真，是不是还能听到几句应和的声音。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打断这个过程。
黎池什么情况他自己知道，他大概就这么放任了自己了。自他长大开始，他与黎池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以至于他也不知道怎么管教这个孩子，最终还是只能令他放任。
房间里的声音很明显听得出是在视频通话。令黎爸意外的是，就算是没有人在他身边逼着他学的情况下黎池竟然选择主动去学习，并且是在用这种特别不方便的方式。
那个肯教他学习的男生也真是不错。
虽然还没见过电话里的那个男生，但黎爸已经开始对他有些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