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路昭眠的自我介绍后, 傅政顿时觉得他自己的自我介绍非常失败。
傅政臭着张脸把镜头移开了。
路昭眠不甚在意，见镜头移开了，顺势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随口问了一句, “他们还没来吗？”
话音刚落，何思梦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诶, 你们来了啊。”何思梦和李进臣待在一起, 隔着窗户看着路昭眠和傅政，“我们刚去串门来着，哇，他们的进度是真的快啊。”
这一层除了原创舞蹈组以外，还有声乐的三个组。
何思梦挨个转了一圈, 对他们进度都有了点了解。
“于哥是真给面啊。”何思梦啧啧称奇, “真就手把手地教。”
“你叫的挺亲近啊。”李进臣呼了何思梦的脑袋一巴掌，“就叫上于哥了？”
何思梦嫌弃地躲开了李进臣的巴掌, 感叹道，“那是, 于哥多好啊，一点架子都没, 就是可惜咱们舞蹈组不用唱歌, 哎，错失亲密相处的机会。”
“得了吧, 于老师可没在这啊，别拍马屁了。”李进臣掰了掰手，骨节清脆地响了两声, “现在开始训练吗？”
李进臣询问似地看向路昭眠。
路昭眠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钟后, 又转去看了两眼门。
何思梦瞬间明悟，“方老师今天来不来啊？”
“来吧。”李进臣语气也有些不确定，“应该？”
“管她来不来，她来了不还是我们自己练吗？”傅政沉默了许久，这会儿才突然开口，一句话就把大家震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哇，勇还是你勇啊。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傅政。
傅政冷哼了一声，“我说的有错吗？”
说是这样说，但谁敢当着摄像头的面直说这种话啊。
何思梦钦佩地看了傅政好几眼，感觉自己要对傅政改观了。
之前还觉得傅政性格太直，说话也冲，但是今天这话还真是冲到他心里去了。
路昭眠往角落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摄像便秘般的表情。
“......训练吧。”路昭眠没顶住工作人员看过来的求救的眼神，张口转移了话题，生怕傅政又一次语出惊人。
傅政掀起眼皮看了路昭眠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摄像设备立在了角落。
何思梦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问：“这是什么呀？”
傅政半蹲着调整角度，随口回答：“拍vlog，水个时长。”
“啊，vlog啊。”何思梦弯着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和弟弟上次拍的那个一样吗？怎么你也要拍这个了？”
傅政把角度调好后便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里莫须有的灰，斜睨了何思梦一眼，“那还不是因为你家弟弟凭一己之力把粉丝福利搞成了系列节目吗？”
何思梦：“？？？”
果然，如大家所料，方瞳瞳确实没来。
不过大家本来也没抱什么期待，依旧按着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训练。
营里的一切似乎都步入了正轨。
因为没有手机，大家的消息来源算是彻底断了。
像曾卓这类的人不少，在手机被收走之前，就偷偷摸摸地了解了一下自己的排名情况，在知道自己晋级无望后直接放飞自我，别说配合其他队员一起练习了，连训练室都不一定会去。
这下训练生才从练习时长翻倍的快乐中走了出来。
队友都不训练了，要练习时长还有个屁用？
饶是莫听行也向路昭眠吐槽过好几句他们组那几个天天摸鱼的选手。
“这也就是pd不在，要是Pd在的话，他们还敢划水？”莫听行吐槽了一句后转去问何思梦，“诶，你哥没跟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他哪会和我说这些？”何思梦嘟囔了一句，“他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就通知了小路......”
也不知道他和小路谁才是他亲弟弟。
失宠来的还真是快。
何思梦心里有点小小的怨念。
“不过我猜他应该是在筹备专辑吧，已经准备了挺长时间的，但是听说沈一申这段时间也要出新专了，估计我哥现在压力也蛮大的。”何思梦猜测道。
似乎听出了何思梦语气里的担忧，路昭眠和莫听行对视了一眼。
莫听行特意将语调放得轻快了一点，“诶，pd不来也挺好的，他来盯着，我们压力也怪大的，真的，别的不说，他那脸一拉下来，我气都不敢喘了。”
路昭眠疯狂点头。
何思梦：“......有，有点道理。”
何思梦才是遭受何思涵荼毒最多的人，这么一想的话，其实看不到何思涵也挺好的。
至少他不用挨骂。
“真好。”何思梦眼睛微亮，想法瞬间变了，“希望他之后的一个礼拜也别来了。”
不过显然何思梦只是在做梦。
第二天一大早，何思梦就听见其他训练生在讨论第一次排名的事。
“昨天晚上一公播了吧？”
“对呀，排名也正式截止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布，我估计要走了。”
何思梦：“......”
何思梦伸手抵了抵太阳穴，表情空洞。
靠，他完全不记得昨天是周六了。
路昭眠刚从寝室出来就被何思梦拽住了。
路昭眠懵了一秒，“怎么了？”
何思梦正准备开口，斜上方的广播便响了起来。
“请所有训练生即刻到一楼大训练室集合。”
路昭眠仰头看了眼广播，听了一耳朵后就低头看向何思梦，又问了句，“怎么了呀？”
何思梦苦笑了一声，幽幽地抬眼看路昭眠：“原来你也不记得昨天是周六了啊。”
路昭眠：“？”
今天绝对是何思梦最水逆的一天。
昨天刚说不想看到何思涵，今天何思涵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等路昭眠和何思梦到达大训练室的时候，训练生们差不多都到齐了。
何思涵等导师站在训练生的斜对面，旁边便是被拼成阶梯式的方块，在阶梯的最上方是一个大写标红的“一”。
何思涵扫了眼推门进来的路昭眠和何思梦。
莫听行来的早，给路昭眠和何思梦占了个位置。
巧的是，路昭眠这个位置离庄致也不远，中间就隔了两三个人。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训练，加上两个人楼上楼下的，这几天也没见上过几面。
路昭眠站定后朝庄致的方向看了一眼。
庄致似乎一直在看他。
在路昭眠看过去的一瞬间便和庄致对上了视线。
路昭眠笑着朝庄致挥了挥手。
“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聚集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吧？”何思涵见人都来齐了，也不多寒暄，直接开口步入正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何思涵这段时间太累了，语气听的有些虚，让心里本就不安的训练生们瞬间更加紧张了。
“知道，第一次排名公布。”
“对。”何思涵点了点头，示意大家看向正前方的阶梯，“一共只有六十个座位，这意味着有四十一位选手要面临淘汰。”
何思涵一点都不拐弯抹角，两个沉甸甸的字直接压到了选手们的心里。
——淘汰。
整个训练室落针可闻。
“话不多说，接下来将由肖老师公布第五十九到三十名的选手名单。”何思涵道。
“我靠，故意落下了第六十名啊。”何思梦压低了嗓音，完全控制不住嗓音的抖动。
路昭眠伸手拍了拍何思梦的肩膀，轻声道：“没事的，别紧张。”
“嗯，我不紧张。”何思梦胡乱地点了点头。
其实路昭眠对自己的排名并不太担心，他更担心的是庄致和何思梦的排名。
路昭眠把手从何思梦肩膀上移开，将目光投向了庄致。
庄致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目光沉静地看着前方，似乎淘不淘汰对他都没有任何影响。
路昭眠把视线收回，心里莫名有些低落。
一个又一个的选手被叫了上去。
下位圈的晋级名额越来越少，大多数选手心里都知道自己排名的大概区间，在听到肖黎已经念到了第三十名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
“弟弟，我无了。”何思梦听到第三十一名也不是他后，全身的劲瞬间泄了下来。
“第三十名。”肖黎眯着眼睛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锁定了何思梦，“何思梦，恭喜。”
何思梦：“！”
何思梦一脸懵逼地被路昭眠推了出来，呆愣地站上了属于第三十名的位置。
“接下来，由于老师宣布第二十九名至第十名的选手。”
出道位一共九个。
剩下的没被叫到名字的高位圈的选手心照不宣地相互对视了几眼。
于沉雾宣布得很利索。
在这个区间里路昭眠熟悉的人还不少。
李进臣第二十九，莫听行第十三。
和他关系亲近的人里，只有庄致的名次没有公布了。
路昭眠抿了抿唇，没忍住又转头看了眼庄致。
在于沉雾宣布完第十名后，便是晋级选手的发言时间，直到第十名发言完毕，何思涵才再一次举起了话筒。
“接下来将由我宣布第九名至第一名的选手名单。”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晋级无望的选手不约而同地给中间的几位选手让出了一块儿空地。
他们都清楚上位圈的选手有哪些，这些选手晋级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现在看的就是排名先后而已。
“第九名，周凉叶。”
何思涵已经开始宣布名次了。
这几名选手路昭眠都不太熟悉。
越到前几名，节目组给他们预留的发言时间越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面的阶梯快要站满了。
何思涵已经念到了第五名。
还是没有庄致。
路昭眠攥了攥拳，心跳骤然加速了。
“就要到前三了，路昭眠估计第一吧。”
“那不一定，傅政的排名也还没念，他俩谁第一谁第二还没准儿数呢。”
“我赌路昭眠，别忘了，路昭眠一公还加了五万票。”
“诶，等等，李涵的名次是不是也没念啊，他不会进前三了吧？”
李涵的排名一直都在中上位左右，晋级肯定没有问题。
至于进前三？
两位选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难。
“第四名，方诺。”何思涵看了眼台本，念道。
这两位选手猛地瞪大了眼睛，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何思涵。
“最后，还有前三名没有公布。”
何思涵抬眼扫了训练生们一圈，举着话筒一一念道：“路昭眠，傅政，李涵。”
“请这三位选手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