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沉朝他点头:“我的身份小衡应该给你说过,我姐她精神有些问题,今天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但现在你跟小衡已经结婚了,就麻烦你不要跟她计较,多包容包容。”

  精神有问题?

  安乐有点懵的低着头,他不敢去看顾沉,满脑子都是陆母的事。

  虽然陆母看起来确实有点儿不正常,但,但也只是在刚才才不正常的,之前敬酒的时候,陆母眼中除了憎恨,并没有其他不正常的元素。

  安乐想不明白,但也不敢问顾沉,只想着陆衡快点过来。

  突然,顾沉朝他走了两步。

  安乐立刻后退了两步,慌乱的抬头看着顾沉。

  只见顾沉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发道:“你背后有块毛巾,拿下来擦擦头发,换件衣服,我先出去了。”

  安乐这才想起自己头发也湿了,刚才被陆母泼的水。

  他连忙转身去拿毛巾,等他拿到毛巾回头时顾沉已经不见了,陆衡面脸阴郁的出现在门口。

  “乐乐。”

  有人疼就是不一样,之前不管受了多少欺负,都没用见到陆衡时的这种感觉。

  就好像刚才受的委屈一下涌上心头,眼泪控制不住,鼻子也无法制止的发酸。

  他小嘴一撇,小声喊:“先生。”

  他小跑到门口站在陆衡面前,想要抱抱,但又不是太敢。

  陆衡见安乐眼泪汪汪的,眉眼间的阴郁更重了,他抬手擦了擦安乐的泪水,而后仔细的看了看安乐全身,声音压抑的问:“衣服和头发怎么是湿的,她给你泼水了?除了这个她还有没有对你做别的什么?”

  安乐胆子小,除了害怕面对那么多人以外,他就是怕安乐跟着他会被那个疯女人找麻烦,特意让安乐回来休息,没想到那个疯女人不仅没找他麻烦,反而找到安乐这里来了。

  “没,没了。”

  安乐小声说:“她,她就突然拉着我,跟我说话,让我,让我拿一瓶桃子味的汽水给你喝,但那汽水是,是打开过的,我怕有问题,就打算倒掉,她不准,还用汽水泼我。”

  还骂了他。

  骂他是小贱人,骂陆衡是小畜生。

  安乐觉得,陆母骂自己倒还好,但却不希望陆衡知道陆母骂他是小畜生。

  毕竟那是陆衡的母亲,被母亲那样骂,是会很难过的吧。

  “不用理她,下次如果她来找你,就轰她走。”

  陆衡:“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可以,我说的。”

  虽然安乐想不出什么样的办法能很好的轰走陆母,但现在对方还没有找过来呢,他点头:“嗯,我知道了。”

  “换衣服。”

  陆衡拉着他进了里间,亲自给安乐脱衣服。

  虽然他已经把结婚的礼服换了,但为了这样的场合,他还是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衫。

  被水泼湿后显得有些透明,左边胸口嫩红的小肉点看的清清楚楚。

  当陆衡给他脱衣服摸到那里时愣了几秒,随后轻轻蹭了蹭那小肉点问:“除了他,还有别人在吗?”

  “笑笑。”

  安乐抿着嘴唇说:“笑笑帮我赶走她,后来,舅舅和顾老板带走了她。”

  陆衡都没对他母亲有什么称呼,直接用的就是她,所以他也不敢有称呼,只用她来形容。

  “也好。”

  因为易感期,陆衡内心的焦躁和欲望有些浓重,虽然他现在很想,但也是因为安乐,他比平时都更加有自制力。

  换成之前,他现在已经失控了,会被绑起来,电击或者打镇定剂。

  而今天还能这样给安乐擦衣服,是他的幸运。

  他解开安乐的口子,拿着毛巾给他擦身子,一边擦一边说:“肖笑人不错,可以跟他做朋友,以后他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

  打电话来警告他不能伤害安乐,那是安家人都不曾做过的事,能那样护着安乐,是个可结交的人。

  只是,只是肖笑太不知羞耻了!

  陆衡咬牙,压抑着怒声道:“但你和他不能再走的太近,他毕竟是beta,你们不能牵手,不能一起睡觉,不能一起吃一份东西,不能亲嘴,不能有任何亲密举动,不然……”

  上次之后,他特意去查了安乐和肖笑的事,发现两人之间亲密的简直过分。

  除了做,两人之间什么都干过,那真的只是朋友吗?

  他很怀疑肖笑的心思,一定对他的omega怀有不干净的心思。

  陆衡:“不然,我会让人把他送出a市。”

  安乐:“为,为什么?”

  他不明白,他和笑笑一向都是这样亲密,为什么陆衡不准?

  他突然想起肖笑对他说话的,结婚之后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原来,原来说真的。

  安乐突然就难过起来,眼眶越来越红。

  陆衡给他擦好身子,拿出写你的衣服给他穿上,又给他擦头发:“没有为什么。”

  安乐:“不能,不送走笑笑吗?”

  肖笑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那么久,如果突然把人送走,换个地方生活肯定会不习惯的。

  陆衡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低声道:“不送走他也可以,但你……就得被我关起来,依旧不能见他。”

  这话把安乐吓得一颤,既害怕又有些生气的低声喊:“先生!”

  陆衡明明知道他最怕这些,这还是拿这些来吓唬他,太过分了。

  陆衡这才回神,知道安乐害怕,连忙挤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吓人的微笑:“骗你的,不会关着你的,但你也不能去见他。”

  不关着也可以,但安乐依旧无法见到肖笑,他会时时刻刻把安乐锁在身边。

  易感期的alpha对omega占有欲极强,要不是他还有那么些理智在,现在就会让肖笑消失,然后把安乐带回去锁在房间里狠狠地教训他。

  教育他该怎么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我,我知道了。”

  安乐红着眼睛,觉得陆衡一点都不像好人,alpha果然结了婚就变坏,陆衡也逃不了这个定律。

  “回家吧。”

  陆衡皱眉,拉着他往门外走:“今天是我的易感期,能控制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不回去我怕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好。”

  安乐也怕,因为上次在商场发生的事告诉他,如果陆衡现在失去理智,不管这是什么地方,都会拉着他做,不给任何人留脸面和余地。

  快点回家也好,至少不会当众丢人。

  想起这个,安乐比陆衡更希望快点儿回家。

  可他们俩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眉眼和陆衡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alpha。

  “陆衡。”

  那人声音阴沉,听起来很不好相处,比陆衡还让人觉得可怕。

  陆衡脚步顿住:“让开。”

  可alpha,也就是陆川,他不仅没让路,反而还前进一步堵上门,怒道:“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就算了,现在还这种态度,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

  陆衡的易感期虽然难办,但他也在给陆衡寻找合适的omega。

  一个星期前他还看到一个不错的omega,对方家长是检察官,如果两家能结亲,陆家会又是一番光景。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跟对方打好关系,字字句句不离自己有一个优秀的alpha儿子。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感兴趣,打算约出来见一见的时候,陆衡结婚的请柬却送到了商业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手中。

  气的陆川差点直接找上门把安乐处理了。

  可陆衡护的太好,他也知道陆衡的性子,一旦做了决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现在陆家和五年前不一样,陆衡偷偷架空了他的势力股份,他得实权几乎全部丢失。

  所以,现在陆家靠的是陆衡在支撑,他老了,没本事把实权抢回来,更不敢轻易的让陆衡和他脱离关系。

  于是出席今天的婚礼时,故意把陆衡最厌恶的陆母带上了。

  安乐被陆川吓了一跳,这个人他知道,敬酒的时候陆衡给他说过这是他父亲,陆川。

  只是,陆川的脸色和陆母一样难看,好像丝毫不看好他们这场婚礼一样。

  安乐不知道陆川现在来是做什么的,训他?敲打他?还是别的什么?

  他害怕的想低头,但别人本来就不看好这场婚礼,觉得他配不上陆衡,所以他只能忍着害怕仰着头,不给陆衡丢脸。

  但他眼里的慌乱和泪水却出卖了他。

  陆川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就为了这么一个胆小的omega,结个婚都能吓成这样,今后的日子,你打算怎么办?”

  作为陆家掌权人,今后要出席无数宴会活动,作为陆太太,需要和陆衡一起,或者从旁协助,结识其他贵人太太,打好关系,好在陆家有事时让人心甘情愿的给为陆家吹耳旁风,或者是平日里打探消息。

  但无论如何,都不是安乐能做到的。

  陆衡一把将安乐拉到自己身后藏起来,眉目之间带着几分不耐烦,还有无限得嚣张:“虽然你是我父亲,但我的omega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