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有好多好多的爱,他毫不吝惜这些爱意,也不管爱会不会斟满又洒出来。他把爱明晃晃地摆出来。

  耀眼又明亮的。

  纪谦变得平静又宁和,他陷入了名为白洋的温暖里,不愿离开。

  外婆转身回来看见他们两人抱在一起,露出一个慈爱的表情。

  白洋和外婆对视了一下,外婆露出一个揶揄打趣的可爱表情,白洋也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嘿嘿。

  等到外公晃悠悠地背着他的木剑回到家里,看着纪谦就笑:“小伙子,长这么结实这么高,明天和老爷子去广场上练太极吧。”

  纪谦还来不及应下,老爷子已经在树下摆下了一个棋盘:“小谦啊,快来,陪外公下棋。”

  他退休后没什么爱好,一爱酿酒,二爱下棋,三爱去练太极。

  偶尔有学生过来,指导一下,和学生聊聊天,叙叙旧,一心不管那些烦心事。

  那样的大榕树下,十围之木,始生如蘖。郁郁葱葱,浓荫蔽日。

  就连旁边的蔬果和山茶花都格外好看,外婆是一个极具烂漫和生活热情的人,她往菜园里种了好看的蔬果,也种了许多漂亮的山茶花,这个小院子周围的各式山茶花,竞相开放。

  不过也确实很好看,芒姿丽质,花色艳丽多彩,气味幽香袭人,走到旁边都是一种愉悦之意。

  白洋悄悄地走上前去摘了一朵下来,就在纪谦旁边坐下,有些小声地和他说:“哥哥,你要小心哦,我外公会赖皮。”

  外公瘪嘴:“谁赖皮,我可从来不赖皮!”

  他目光澄澈清明,大开阔斧发起进攻,杀将进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猛进。

  纪谦却是不疾不徐,慢慢地由着他来,步步为营,等到老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包围了帅棋。

  外公连忙哎呀哎呀几声:“我走错了走错了,老了记忆力不好,重来重来。”

  纪谦颔首应了一声:“好。”

  白洋可不依他,拿着纪谦的炮棋隔空喊话:“不行不行,将军了将军了。”

  外公把帅棋收起来,噘着嘴:“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不行不行。”

  这个老小孩耍起无赖,纪谦还有些不知所措,白洋已经转头喊人:“外婆,我外公又耍赖皮啦!”

  外公连忙把棋放下:“莫喊莫喊,给你赢啦。”

  嘿嘿。

  白洋灿烂一笑,吃掉他的帅棋,放在一旁:“赢啦赢啦。”

  徒留纪谦在一旁低笑出声,眉眼温柔。

  很快地,外公看到亲家公他们过来,连忙招呼到:“老伙计,你快来看,我外孙找了一个好俊的对象,见他则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他摇头晃脑道:“珠玉在侧,觉我老头子形秽!”

  两位老人还未到,先声音洪亮地反驳道:“这难道不也是我孙子的对象吗?”

  纪谦露出一个有些不自然的笑容,连忙起身看向过来的两位老人,恭谦地喊道:“您好。”

  爷爷奶奶两人精神矍铄,银发一丝不苟,还穿着优雅的中山装,闻言往这边瞧来,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是个俊俏的好孩子。”

  白洋笑着喊:“爷爷奶奶~”

  奶奶过去牵着白洋的手:“哎~我们洋洋长大咯,都带对象回来。”她又牵着纪谦的手,看了又看,满眼欣慰和感慨:“真好。”

  她穿着优雅的旗袍,发丝做得古典又优雅,银丝还烫了卷,很是漂亮,此时满心满眼的慈爱:“孩子,和洋洋一起喊爷爷奶奶就好,不要这样拘束。”

  纪谦只觉得老人家的掌心温暖,笑着应他们:“奶奶,爷爷。”

  爷爷点头应了一声,又低头看了眼他们的棋,哎哟了两声:“老伙计,你这个棋真是......”

  外公还在等他说话,没想到人下一句是:“臭棋篓子。”

  “你这个!”外公被他气到,把位置让出来,“你来你来!”

  爷爷把衣服一搂,施施然坐下:“我来就我来。”

  他看向纪谦,眉眼威严又不失善意:“孩子,来陪爷爷也下一局棋吧,就平常下就好。”

  纪谦温和应道:“我的荣幸。”

  爷爷下棋的棋风和外公大不一样,全局在胸,象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

  纪谦这一局对峙中不见方才的游刃有余,下得很慢,也很慎重。

  最后纪谦以一个巧棋险胜。

  棋落时,白老爷子和江老爷子相视一笑,齐齐点头:“很不错。”

  然后外公收敛神色,很不服气地喊道:“来来来,小谦你和我们两个下。”

  纪谦自然是点头应下,没想到外公一边和爷爷探讨,还要一边悔棋。

  最后白洋看不下去了:“外婆,我外公又在耍赖皮了啊!”

  外婆穿着围裙出来,一手的面粉,扯着外公的耳朵:“这么大个人了,下棋还这样,进来给我洗菜。”

  她笑着看向白家老人:“亲家啊,先吃点水果,都是小谦那孩子买的,也不知道他从哪买来这么多又甜又新鲜的水果。”

  外公哎哟哎哟了两声,就把外婆身上的围裙解下系在自己身上:“我来我来,你坐这边和亲家好好喝茶。”

  爷爷也跟着一起进了厨房里:“我搞一道麻辣鱼,前不久新学的。”

  两位老太太相互看了又看:“亲家最近精神又好了些,看起来年轻不少。”

  “哪有哪有,哪里比得上你。”

  白洋麻溜地从里面搬出麻将和凳子,把自家老妈叫出来:“老妈,来打麻将啦。”

  岷江的传统就是这样,女人都在外面打麻将,男人都在厨房里搞饭菜。

  纪谦正想起身跟着一起去厨房,却被白洋压了下来,几个人正好凑成一桌麻将。

  他踌躇地看着白洋,欲言又止。

  白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他:“怎么啦?”

  纪谦好看的眉头轻蹙,俯身在白洋耳畔低声道:“我不会打麻将......”

  刚刚下棋那么厉害的人不会打麻将?

  白洋悄悄和他说:“没事,都说有新手buff,新手上桌都很旺手气的。”

  麻将桌不是自动的,据说这样的麻将才有感觉,自动的麻将都没有那种搓麻将的感觉。

  纪谦不好拂了几人的热情,学着她们的样子在麻将上搓乱,然后笨手笨脚地摆好。

  他皱着眉头,如临大敌:“这个骰子应该怎么看?”

  白洋在一旁给他背顺口溜:“顺时针留小牌墩抓牌,2,6,10顺家,3,7,11点从对家,4,8,12后家,5,9从庄家.......”

  “抓几轮?”纪谦有些迟疑地跟着她们抓牌,“我这个应该怎么摆?”

  他倒是知道一样的花色按照序列在一起,不过这个牌码的......

  一团一团地在一起,一看就是个新手。

  对面他的丈母娘奶奶外婆已经麻溜地把牌哒哒哒放好了,纪谦还在疑惑:“这个是什么牌?”

  只见他手上一个幺鸡,画成了一团花和鸟的模样,他看着这牌和条、筒、万字都不一样。

  白洋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个是一条,也是幺鸡。”这样瑶林琼树的一个人,在这里笨拙地打麻将。

  江燕女士好脾气地问道:“小谦不会打麻将啊?”

  纪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打过这样的麻将。”

  “多打几局就会了。”

  “对对,孩子来陪我们玩几局就会了。”

  “洋洋去教教你对象。”

  ......

  纪谦向来不参与那些牌局和赌局,偶尔去澳门那边时,和合作商打的也都是□□,或者是下闲一点,徒增娱乐。

  从来没有正儿八经打过麻将。

  三个女人在对面打得飞快,而纪谦反应不过来,他学着她们的模样,把所有的牌都反扣,在牌桌边缘整理,又往前一推,意图一次性翻开。

  却不料四四方方的麻将四处飞散。

  ???

  纪谦不太懂,并且十分震撼。

  这麻将怎么这样?

  白洋笑得嘴角上扬,露出可爱的虎牙,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被麻将欺负了。

  纪谦有时候不太懂:“这个要换三张又是什么意思?”

  “只留两个花色?”

  ......

  等到纪谦慢慢地送出几局钱来,终于摸懂了这个岷江麻将到底该怎么打,他记性好,但是没有白洋这种麻将从小打到大的人灵敏。

  他正想杠一回,去摸牌,白洋连忙抬手给他按下杠牌。

  纪谦:“乖宝,这个不是暗杆吗?不需要躺下吗?”

  “哎呀!”白洋顺手给他打出一张牌,然后说道,“哥哥你看这个,出掉筒以后,你就是清一色了,现在带幺没九,只要你把中间四万换九万,你就是清一色带幺九,胡可大了。”

  他眉眼清亮,嘴角带笑,一点灵明光莹,蓬松又柔软的发丝垂在耳侧,说起麻将的规矩和和牌规则那是一道一道的,给把自己厉害住了。

  “好的。”纪谦将倒下的暗杆扶起来,乖乖地跟着他走。

  虽然纪谦的牌好,又有白洋在一旁帮忙,但总是差一点运气,明明总是只要等一个子的牌,总是被外婆她们截和。

  白洋又一次看见老妈截和,握着双拳:“我刚刚这局胡二五八条,怎么还能被截和!”

  他偏头看了眼纪谦,圆溜溜的眼睛里都是疑惑,纪谦低头咳了咳。

  他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牌运,从以前在拉斯维加斯赌城玩过几局就知道,即使他能记牌,但就是没有那个赢的运气。

  包括偶尔和仇法东滕牧他们玩几局扑克,即使能猜到对方的牌,但是赢不了。

  被他们称为散财童子。

  久而久之,就碰的更少了。

  偶尔院子里那些邻居们路过,都好奇地围过来:“啊呀,这谁家的孩子,长啷个好看。”

  江燕对他们笑着说:“我家姑爷。”

  嬢嬢惊呼了一下:“你家姑爷啊?洋洋对象长啷个好看,跟电视明星一样。”

  江燕语气自豪又得意:“是啊,这孩子过来看家里长辈。”

  “啊哟,是个孝顺孩子。”

  偶尔有人走过,拧着眉看纪谦:“你这个牌打的,你出四万啊,她那边出掉了万牌,又一直出筒,肯定是清一色条子......”

  纪谦很是好脾气的一一应下。

  嬢嬢们恨不得帮纪谦上手,怎么这么俊的孩子,打个牌笨手笨脚的?

  头顶的榕树冒着新芽,从树枝枝桠泄漏着春光,照在他们身上,纪谦再一次点炮后,白洋笑倒在他怀里。

  .......

  直到江燕女士看不下去了:“小谦啊,要不你休息一下?让嬢嬢她们玩一下?”

  这一圈圈打下来,全是纪谦在输,弄得她们都不好意思了。

  正好白松柏在外面处理新鲜的大公鸡,连忙喊他:“小谦,你过来给叔叔搭把手。”

  纪谦如释重负,连忙把牌搭子让出来,起身去戴上围裙加入厨房男人大军。

  原以为是回到了他自己的主场,这么多年,他都是自己动手吃饭,没想到这第一步就让他茫然。

  “接鸡血?”

  “对。”白松柏给他一个碗,然后他把大公鸡脖子干净利落一抹,把鸡血都滴在碗里。

  还没等纪谦回过神来,外公又让他来洗肥肠:“我们家洋洋特别喜欢吃芋儿肥肠鸡,今天也让你尝一尝外公的拿手菜。”

  纪谦看着这滑腻的肥肠,陷入了片刻迷惘的沉思,不过他只是轻声问:“乖宝,有手套吗?”

  白洋笑出声来,满眼的笑意,明亮的星子简直要落在他眼里般,那样璀璨好看。

  他从旁边拿出两副手套,和纪谦一起坐在小木墩上清洗:“我吃肠节子,你吃芋儿和鸡肉块。”

  纪谦朝他轻笑:“好。”

  水里的面粉和白醋混在一起,是一股奇怪的味道,纪谦垂眸坐在一侧,安静地洗着东西,不见一点嫌弃。

  白洋冲他笑,两眼弯弯:“哥哥,外公还做了你喜欢吃的腌笃鲜。”

  纪谦也朝他露出一个舒朗的笑:“好。”

  他们像最平常的家人一样,坐在热闹的院子里,小声地交流着。

  等到这一大盘的东西洗完,又见外公把辣椒交给他们两人:“来来来,小谦切个辣椒。”

  纪谦拿着刀,正要下刀时,白洋把手套递给他:“快戴上手套哦,会被辣椒辣到手痛。”

  纪谦听话地戴上手套才去切辣椒,虽然没有被辣到手痛,但岷江的辣椒实在太过霸道,辛辣气息还是止不住地往上扬,一直飘到纪谦的眼里。

  他半阖着眼睑,眼里似乎有水雾冒出。

  白洋连忙凑上去给他吹一吹:“哥哥,好些了吗?”

  纪谦弯下腰,微眯着眼睛对他说:“好像还没有。”

  白洋连忙从旁边取出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打湿给纪谦擦脸,眼睫被擦得湿漉漉起来。

  一张俊朗的面容变得可怜起来。

  白洋心软软的,凑上去亲亲他的眼睛。

  纪谦便弯着眼睛对他笑:“谢谢乖宝。”

  两个人黏黏糊糊的,白松柏看了两眼,笑着挪开视线。

  外公热情地喊他:“小谦啊,你看看,我们坐这个菜,加入我酿的那些果子酒,别有一番味道的。”

  “最后泼上一层热油,很是好吃。”

  外婆偶尔走进来,在屋子里煮了一壶花茶,里面放着秋菊、红枣、枸杞等物件,清香弥漫。

  春日里最好的吃,就是性温的羊肉,红烧味的炖羊肉,用干辣椒、八角、大蒜、小茴香、香叶、桂皮、冰糖、陈皮等佐料,加入调制的酱料,放入茶油爆炒,再加入羊骨汤和水,放入锅子里慢慢炖。

  炖得香味四溢,满院子的人都闻到了他们家的菜香,时不时凑过来问两句。

  等到桌子上摆满吃食,纪谦才发现这一桌的隆重。

  整整十八道菜,海陆空都有,满满的诚恳和厚待。

  没取那些度数高后劲大的酒,只是开了点果酒,纪谦先给自己满上了,照例敬了诸位老人家一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谢谢。”

  几位老人相视几眼,笑得和善:“都是一家人,不要这样见外。”

  “这感情啊,总是要慢慢走下去的,希望你们也越来越好。”

  “在这里无所拘束,只管认真吃饭就好.......”

  纪谦抬起一张俊美的面容,眉目舒展,目色柔和:“好。”

  这一桌子热热闹闹,外婆把那个大肘子端到纪谦面前:“男孩子,就要多吃一点。”那么大的一整个猪肘子,炖得软烂入味,外婆又拿出一个肘子堆在白洋面前:“洋洋吃,我们洋洋最喜欢吃这个了。”

  奶奶她们也是,忍不住给纪谦和白洋夹各种各样的东西:“多吃一点啊,你们难得来一趟。”

  白洋一脸笑意,鼓着腮帮子:“谢谢外婆,谢谢奶奶。”

  他抽空偏头看向纪谦,只见清隽的人看着他面前满满当当的碗发呆,说不出的呆意。

  白洋含着东西,止不住笑意。纪谦和笑得灿烂的人对视了一眼,突然想起白洋和他说过的话。

  【当你拥有一个极其宠爱的长辈,那么每年每时每刻都在长身体,生怕你会饿着。】

  【有一种饿,叫做外婆觉得你饿......】

  隔代亲,原来是这样的。

  头顶的树叶在婆娑作响,五光十色,荡漾着光彩。

  等到酒已尽量,饭也吃饱。白洋拉着纪谦去外面散步,在这片小巷子里,有窄小的河流环绕,绵绵不尽,铺陈的绿草裸露在阳光下,菀彼桑柔,郁郁青青。

  叔叔嬢嬢们在外面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偶然看见穿得花团锦簇的孩童嬉笑蹦跳,树枝垂下卧在水面上,不同样式的纸鸢在半空中旋飞,追逐浮云,一意飘扬。

  白洋带着他往学校那边走去:“哥哥,你看,我以前就总是走这条小路去学校里面。”

  小路上的迎春花都已经陆续地开了,枝叶间时时可以看到初结的小巧黄色花骨朵,细腻绵软的迎春花,蔓延着纯净的气息,相依相绕,风中都是它赤城的幽香。

  纪谦牵着他的手,温柔地和他说话:“这里离我住的那个房子好像也很近。”

  白洋哇出声来:“哥哥你地理空间不错呀,那个房子在离学校更近一点的位置哦!”

  纪谦敛眉浅笑,他可是完整做了这么多游戏构架地图的人,怎么会这点方位都分不清?

  白洋静静地握着他的手,在半空中晃着圈:“我带你去学校看一看呀~”

  他们在巷子里慢悠悠地走着,等走到了学校外侧时,白洋就指着那墙内外的两棵树和他说:“哥哥,你看,我小时候种的时候,悉心呵护,长大了这棵树就发挥了它的作用,就靠这两棵树负责给我当踏板,方便我翻墙出来玩。”

  他眉眼清亮,淡色的唇上扬,笑得灿烂。

  在一字一句中,纪谦好像想到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踩在树干上,从墙头一跃而下。

  外面云层浅淡漫游,就连风都是温柔的,飒飒风来吹过少年郎的衣摆,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真好。”纪谦抬眼看向这两棵郁郁苍苍的树,只觉得在树下接到了岁月给他一个馈赠的幸运礼物。

  白洋靠在纪谦身上,突然发现墙角上,还有树根的周围,已经长出了不上三叶草来。他连忙凑过去,蹲在一侧翻找。

  纪谦随他一同蹲下:“怎么了吗?”

  白洋笑着说:“我在找四叶草啊,听说四叶草是幸运的象征,所以每次看见三叶草都会去找一下。”

  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而已,找不到也没关系。

  不过纪谦听后,也认真地看向这片苍翠欲滴的三叶草丛中:“我陪你一起找。”

  白洋只觉得他可真好啊,蹲在一旁认真找着,不过十几次中他只能找出一次来,所以也没抱什么希望,没有看见后便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裤子,对着纪谦说:“哥哥,没事,没找到就算了。”

  却见纪谦从草丛中轻柔地摘出一棵有四片叶子的四叶草出来,他缓缓起身,把四叶草递给白洋:“乖宝,把幸运送给你。”

  纪谦眼如点漆,收拢衣服起身时,何其轩轩韶举,像是神仙般的人物,神仙般清隽的人物却缓缓对着他笑。

  白洋捂着心脏,止不住地怦怦直跳,他接过这份传递的幸运,踮起脚尖亲在纪谦的嘴角:“谢谢哥哥。”

  他笑得灿烂又明媚,像是最璀璨的星星都落在眼里。

  纪谦揽着他,靠在树干上,低头加深这个吻。

  良久,白洋红着脸看向自己的手,手上的四叶草都被他捏坏了,青色的汁水沾湿了白皙的手指。

  一点青色、一点莹白。

  他低头嘟囔:“哥哥,坏掉了。”

  听见这个词,纪谦低笑出声来,他牵过白洋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将四叶草含入嘴里,又低头吻了下去。

  四草叶是有味道的,这个时节的四叶草最是脆嫩香甜,缕缕清香拂过,幽兰未散。

  青草被揉碎迸发在舌尖一点甜。

  不知是这香太过浓郁,还是风太温柔,白洋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般的恍惚。

  真是奇怪,青草也能醉人吗?

  作者有话说:

  羊咩咩:啵啵~

  纪总: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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