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惟松将车停在了南门口。
“谢谢啦, 我就在这里下车吧。”贝迩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柏惟松熄了火:“等我一下可以吗?”
贝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
男人没回答,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径直走向后备箱。
再次上车时, 柏惟松拿了一个小盒子回来。
盒子上并没有花纹, 古朴的墨蓝色,方方正正的,很是好看。
柏惟松把盒子递给贝迩:“前几天去了一趟瓷厂, 做了个小东西给你。”
对哦, 上次在福利院的时候他说过自己学过制瓷。
贝迩接过那盒子, 轻飘飘的,不知道是什么。
她不好意思当着柏惟松的面拆开,将盒子放进书包:“谢谢你。”
男人无奈:“你今天都跟我说了多少谢谢了,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拘束。”
在别墅的时候,情感占据了上峰, 而此刻,勇气退却, 贝迩又变得羞涩起来。
“嗯。”
柏惟松把手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 目视前方:“我下车送你进去可好?”
贝迩连忙推辞:“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外校人进学校可麻烦了,光是登记就要费好大一番功夫,而且,柏惟松又不是她的家人, 保安很难同意的。
男人没有坚持, 点了点头, 温声说道:“好, 那你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贝迩冲他笑了笑,拿起书包下车。
进了校门,远远地还能看见柏惟松的车停在原地,她挥了挥手,也不在乎他能不能看见了。
已是深夜,路上没几个人,风里带了些凉意,贝迩揉搓着手臂小跑着进了楼。
“我到宿舍了。”贝迩按照柏惟松的话向他报平安。
“早点休息,好梦。”
一如既往的风格。
贝迩撇了撇嘴,她还期待着柏惟松能跟自己多聊几句呢。
以前舍友谈恋爱,能连着煲几个小时的电话粥,虽然他们俩还不是那种关系,可也不至于就这么一句话吧。
贝迩把书包放在书桌前,有些泄气。
这个男人,有的时候情话信手拈来像个恋爱老手,有的时候却木讷得让人抓狂。
她掏出柏惟松给的那个盒子,轻轻解开按扣。
柔软的内层里放了一只陶瓷小猫,奶黄奶黄的,和朱黄的毛色很像。
贝迩笑了笑,他这是捏了一只小朱黄给她吗?
她将那小猫取出来细细打量,线条流畅、釉色鲜亮,柏惟松应该不只是“学过”那么简单,在学习制瓷方面他一定是费了很多心力的。
像柏惟松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心生向往呢?
他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要努力做到最好,可嘴上却从不炫耀半分,他就好像深藏在地底深处的陈年老酿,守护着自己不为人知的馥郁和芬芳。
贝迩被自己对他的比喻逗乐,好像不知不觉之中把他说得太老了。
她从抽屉里翻了个玻璃罩子出来,小心翼翼地把那只小猫放了进去,摆在了书桌上面,最显眼的位置。
不知道柏惟松送她这个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睹物思人呢?
贝迩隔着罩子摸了摸那小猫,摇了摇头,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今天没去孙教授的工作室,也静不下心来读书,贝迩索性给自己放了一个晚上的假。
反正没什么事做,贝迩躺在椅子上漫无目的地玩着手机。
她登上微博发了最近的日常,照例跟评论区的粉丝们互动了一下。
当初明菀让她起微博名的时候,她偷懒,干脆用了本名,粉丝也都叫她“贝贝”。
老粉都知道她是南大历史系的学生,成绩优异,因此贝迩的评论区常常有一些还在上中学的粉丝来向她倾诉学习中的一些烦恼。
贝迩会耐心回应,再给上点真诚的建议,久而久之,她也从只分享汉服拍摄变为了会精心制作图片和大家分享生活和学习日常。
“贝贝,我最近模拟考了625,离南大又近一步了。”
“贝贝,上次买了你的同款汉服,真的好漂亮!”
“贝贝,什么时候出新一期的学习经验分享啊。”
贝迩看着粉丝们善意友好的留言,心里一暖,其实最开始她不是很愿意开微博,怕看到一些不好的言论,还是明菀“威胁”着她开通的。
虽然现在偶尔也会收到偏激恶意的评论,可她更感激自己有这样一群和她共同进步的粉丝们,他们的留言时常会让她觉得温暖,也算是激励着她不断提升自己的动力。
她笑了笑,手指下滑,意外点进了张必青的微博。
他的微博没几条原创内容,基本上都是转发的一些财经新闻。
贝迩正想退出,眼神扫到某处,手指顿住。
张必青的ip在国外。
之前只是听林艺诺说过他辞职了,可他去国外又是因为什么呢?
虽然清楚张必青去国外可能只是旅游、游学,可贝迩还是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没来由的。
她总觉得张必青辞职的原因不简单。
-
从南城到这个国家,需要飞越大洋,跨越了半球。
张必青拖着行李箱出了机场,和南城的夏日炎炎不同,这个国家此时正处于冬季,大雪覆盖了路边的房屋和植物,除雪机轰隆隆地运作着。
他提前在软件上预约了租车,在指定地方领了钥匙后,他顺利找到了那辆早已停在了地下停车场的小汽车。
打开车上的暖气后,张必青将手放在了出风口,活动了下已经冻得僵硬的手指。
他掏出手机,再次看了眼那已经深深刻入脑海的地址。
是那个发件人如今的住址。
不过朋友说了,这个地址可能不准确,当初信息技术还不发达,过了这么多年,要查一封虚拟邮件的地址不是易事,这个地址极有可能只是发件人的伪装。
可张必青等不了,哪怕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希望,他也必须亲自前来查看。
这么多年,他每次去给父母扫墓都不敢看一眼他们的照片,因为觉得自己不配,这么久了都没办法为父亲查明真相,他又有何颜面见他们。
跟随地址的指引,张必青将车停在了一个农庄外面。
这是一个小型的庄园,没有工人,应该是私家运营的。
他熄火下车,走到屋前按了门铃耐心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有沉重的脚步声渐近。
房门打开,是一个肥胖的外国男人。
来人不解地看着张必青,询问他的来意。
张必青用英语解释了自己的来意,说自己是张齐的儿子。
男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认识他说的什么张齐和柏惟松。
张必青看得出男人的神色不似作伪,或许真的被朋友说中了,这个地址只是个空壳而已。
刚寻得的那一丝希望又磨灭了,张必青竭力按耐住内心巨大的失望,礼貌地笑了笑,对男人道了歉。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屋内有女声传来,口音并不是很标准。
张必青下意识抬头望了过去,一个穿着睡袍的娇媚女人走到了门口。
是亚洲人的长相,约莫三十多岁,一头栗色的波浪卷发松松垮垮地搭在胸前,指甲上涂着艳丽的指甲油,是一个很美丽、很有魅力的女人。
那女人看见张必青,似是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
“亲爱的,谁来了啊?”她用不太正宗的英语问着门口的男人。
张必青连忙阻止了男人关门的动作,死死地盯着那个亚裔女人。
这个女人一定认识他。
那外国男人讶异地看着他,咒骂了一句,警告他快点离开,说他如果再不离开,自己可就不客气了。
张必青没有理会,视线越过外国男人,看着那个女人用中文说道:“你是中国人。”
外国男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个举止怪异的男人,挥起拳头想要赶走这个不速之客。
那女人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放下拳头,警告地看了张必青一眼,骂骂咧咧地进了屋子。
门口只剩下张必青和那女人。
女人靠着门框,懒洋洋地:“金发碧眼的老外看多了,倒不知道多久没见过中国人了。”
她伸出手:“你好啊,我叫林琴,钢琴的琴。”
张必青摸不清情况,只能伸出手和她礼貌地握了握。
“你认识我。”他看着林琴,笃定地说道。
女人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栗色的卷发:“小帅哥,搭讪也不是这样的吧。”
“那你认识张齐和柏惟松吗?”张必青直勾勾地看着她,不错过她任何一点表情。
女人面色如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快离开吧,我丈夫脾气不好。”
或许是她真的不认识,又或许是她的妆过于浓烈,以至于没人看得清她的真实面目,张必青也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
不过反正他短期之内都不会离开,来都来了,也不急于一时,这个林琴绝对不简单,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待真相。
张必青温和地笑了笑,冲女人点了个头,转身离开。
“小帅哥,如果不介意的话,给我留个邮箱呗。”
张必青停下脚步。
“毕竟,好久没见过中国人了。”
张必青转过身看着她。
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支烟,漫不经心地咬着,隔着烟雾,看不清她的表情。
就好像那些消失在时光里的陈年旧事般,看不清摸不着,惹得外人无限遐想。
作者有话说:
要走一段剧情了,希望不会变凉呜呜呜~
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呀,希望多多评论收藏哦~
这本不会写太长再过完几个剧情就可以着手完结了希望我写出的是个能温暖到你们的小甜饼呀~
专栏预收文(下本写)《美梦成真》
提示:初恋多年后破镜重圆,前期互相暧昧试探,后期追妻火葬场。
(一)
奋斗八年,钱筝夕带着五百万的存款告别了Pua大师领导,买了火车站票逃回自己那个十八线小县城的老家。
刚出火车站就遇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兼初恋——宋屹。
她本想打个招呼,没想到对方直截了当:
“美女,摩的20走不走。”
钱筝夕:?
几年不见你混成这样了?
(二)
为了开启美好新生活,钱筝夕开了家小店,体验打工人翻身做主的快乐。
开业前夕,却只有一个人来应聘:摩的师傅宋屹。
钱筝夕:同学,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
宋屹:都是为了生活。
(三)
钱筝夕鬼迷心窍,和初恋兼员工旧情复燃。
荒唐一夜后才发现,这位为了生活多才多艺的摩的师傅从始至终都在骗人。
市里的杰出青年企业家竟然委身在自己的小店里打杂。
钱筝夕怒火攻心,一脚把熟睡的男人踹倒在地。
去你的初恋,姐不奉陪了。
宋屹高中时过得浑浑噩噩,他从来不打算读大学,上课也只是为了混个高中文凭。
他的三大日常是:
睡觉
吃饭
以及偷看前桌那个女学霸。
钱筝夕的梦想是早日存够五百万,回家乡养老。
宋屹的梦想是钱筝夕能早点衣锦还乡。
在同一天,他们的美梦都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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