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弥悦的这一句“我会一直喜欢你”, 除了表明心声以外,还有另一层意思, 就是哄他。
她也不知道苏怀谷在这儿站了多久, 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回想起自己刚刚和傅靳呆在咖啡厅那短短的几分钟,两个人好像就面对面说了几句话, 也没有发生任何肢体接触吧?
就是很普通的面对面说话而已。
不过能让苏怀谷这么个沉着冷静的人在听到傅靳这个名字后直接跑过来, 可见他确实是有了脾气。
两个人这么久以来,弥悦还是第二次见苏怀谷生气, 上次还是游轮那次,他喝醉酒,对她吐露心声。
像个被抛弃的德牧, 可怜兮兮的,弥悦也没想到, 苏怀谷那么强大自持的人,居然也有那样脆弱的一面。
想到他小时候的那些遭遇,觉得他大概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当着他的面,抛下前男友, 朝他奔来, 给他一个大大的亲亲, 这够有面子了吧?
他哪怕是看着傅靳那不用想都铁青的脸色, 估摸着都高兴坏了。
可弥悦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直到坐进车里,男人动作利落干净的坐进驾驶座, 系安全带,点火, 行云流水, 熟捻至极, 就是全然把弥悦给无视了,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弥悦知道了,他是真有脾气了,普通的亲亲,根本哄不好的。
可是——
她神情复杂,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他沉着冷静的把着方向盘,侧颜俊秀,面对弥悦过于直白热烈的眼神,他也没有半分反应,全然无视。
比这零下三四度的气温还冷,哪怕开了暖气,弥悦也能感受到从苏怀谷身上撒发出来的寒意。
完蛋了。
玩笑开大了。
呜呜呜,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咖啡店到酒店的距离不远,外面又下起了雪,比昨天晚上小一些,像羽毛般轻飘飘的刮下来。
路边的积雪尚余,清洁工穿着亮橙色的工作服,勤勤恳恳的扫着雪,湖面结了冰,路边的树贫瘠,只有一片叶子孤苦伶仃的挂在枝头。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在一排排耀眼的豪车里,它找到了自己独有停车位,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停了进去。
车子停稳,弥悦握着门把,正想下车,发现自己掰不动,这才发现,车门居然被人锁死了。
弥悦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就见他漫不经心的拔着安全带的锁扣,不紧不慢的,让她心下产生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就像古代的犯人被斩首前,看着身旁负责斩首刽子手慢吞吞的擦着刀一样,那种心脏被人碳烤和焦灼的感觉。
“哥哥,我们不下车吗?”弥悦低着头,试探的问。
“急什么?一会儿有事?”
“没事。”
他又不吭声了。
吊着人不上不下的。
安静了两分钟后。
他沉得住气,弥悦沉不住。
她在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终于拔下安全带,说:“哥哥,我刚刚喝太多水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理解到了她话里的意思,慢条斯理的摁下了车门解锁。
弥悦打开车门下了车,往前走了两步,脚步顿了顿,又出乎人意料的,转过身,绕到了另一侧驾驶座的位置。
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钻了进去,不由分说的坐在了苏怀谷的大腿上,搂住他的脖颈,一身温软的凑了上去,蹭了蹭他的喉结,笑盈盈的:“哥哥,生气了啊?”
弥悦含住男人的喉结,不轻不重的吻着,略带点讨好的意思:“你早说啊,我这不是来哄你了?”
苏怀谷垂着眼皮,静静的看着她,不为所动,但却伸出手,关上了车门,砰的一声,冷空气被隔绝在外,车内开了暖气,热烘烘的。
他另只手虚托着女人的腰怕她摔下去,稍稍抬着下颚,露出优越的脖颈曲线,脑袋抵着座椅,透过后视镜,看着弥悦的身影。
弥悦一路从他的喉结亲到了嘴唇,在他嘴角流连了片刻,才吻住他的唇,动作青涩的撬开了他的牙齿,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伸出舌尖,在他嘴里缓而慢的搅动着。
虽然是她主动,但她其实心里慌死了,心脏一个劲儿的剧烈跳动,羞红了脸,手都在发抖。
接吻这事儿她是真的不擅长,磕磕绊绊的,咬到了好几次他的舌头,生怕灭不了火,还火上浇油。
但苏怀谷却好像很享受,他就这么张着嘴,任由她亲,也不反抗,但手却不老实。
弥悦今天穿的不算厚,内搭的是一件毛衣,男人灵活的手指伸了进去,温热的掌心触碰她单薄的脊背,往上,勾起她的肩带,挑逗般的挑起,随后又松开。
很轻的“啪嗒”一声,让弥悦倍感羞耻,她一个不小心,又咬到了他的舌头,这下力道够重,她听见男人吃痛的嘶了一声。
弥悦松开,喘着粗气,满脸通红,在地下车库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水光潋滟,诱人的很,她问:“哥哥,消气了吗?”
男人沉沉的看着她,桃花眼里像是凝聚着一股暗火,被他克制了下去,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舔了舔嘴角:“没有。”
这这这!
还没好?吃个醋得多大劲儿才能哄好?
弥悦合理怀疑,他是不是在逗她玩,他那么聪明的脑子,能不知道她约傅靳出来是为着什么?
“那要怎么样才能哄好?”弥悦低声问。
男人的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她,意味不明,嗤笑了一声:“做试卷直接把答案给你?”
“.......”
这是在拐着弯骂她不用心对待他呢。
弥悦低下头,再次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次的力度比上次大一些,让他确切实地的感受到了她的情-动和炙热汹涌的情愫,弥悦一边亲着他,一边松开手,顺着衣服布料,往下。
耳畔响起了男人沉闷的一声嗯,弥悦燥的整个人快爆炸,她耳垂都能红到滴血,对于这种事情,她生疏到了极点。
不敢看他的眼神,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空间不算大的车内,水雾气渐渐蒸腾,传来了衣服之间摩挲的声音。
暴露在空气里的双腿还没适应车内的温度,冷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弥悦将头埋在男人的胸膛,闷声说:“哥哥,我不会,你帮帮我。”
头顶传来男人的一声闷笑,下一刻,他坐直了身子,环住女人的腰,将她往前带了带,炙热的吐息落在她耳边,带着蛊惑:“学好了,我就教一次。”
窗户上泛起了水汽,顺着往下滑,形成一条条斑驳的痕迹。
车内的氧气逐渐稀缺。
弥悦的手抵着窗,掌心湿润,她隔着黑暗与男人对视,苏怀谷的神情温柔,眼角勾着愉悦,一半温柔,一半粗鲁到了极致,像极了恶魔与天使的共同化身。
说是教学,苦的还是弥悦。
他也就使了点儿力气。
不上不下的时候,他松开了她的腰,漫不经心的往后靠着,垂眸,笑看着她:“来吧,弥悦老师,让我验收一下你学习的成果。”
弥悦直接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苏怀谷,也不动,猛地没人带着她一块儿,她这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办。
眼神恍惚,懵然,又带着点儿不知所措。
苏怀谷腿往上抬了抬,声音克制又隐忍,确是上位者命令的语气:“像我刚刚教你的那样,多简单?”
“......”
弥悦后悔了,她发誓自己再也不会随随便便惹苏怀谷不高兴了。
受罪的都是她。
估摸着看她实在笨,怎么都学不会,之后还是苏老师亲力亲为,那可比弥悦自己掌控主动权被动多了,她只有配合的份儿,还不能叫苦。
她哭的不行,眼泪哗哗哗的流,也许是瞧她这样子实在太可怜,苏老师心疼了,吻着她眼角的累,发出了直击灵魂的质问:“我和傅靳,谁更带感?谁更讨弥老师喜欢?”
呜呜呜呜。
怎么还在生气啊。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弥悦都在这个时候了,对方都主动给自己台阶下了,她不得赶紧跟着下?不然她是真不想活了。
她一个劲儿的附和,求饶:“你更带感,我更喜欢你,呜呜呜哥哥,别问了,放过我吧。”
车里一半是喘息,一半是哭声。
幸好没人路过,不知道的,还以为车里在杀猪。
玫瑰被摧残到不行,男人这才缴械投降,抱起她,亲了亲:“好了,今天就学到这儿,下次,我们再继续。”
弥悦心想
不想再有下次了,伤身又伤肾。
真的( ̄_ ̄ )。
-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跨年夜,弥悦和婶婶一块儿把弥建从医院接了回来,毕竟跨年,总得一家人聚在一块儿,才热闹。
距离真正的新年还有一个多月,但超市里已经提前开始放迎新歌曲了,她和苏怀谷一块儿去买食材的时候,就听到超市里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还真有那么点过年的味道。
弥悦问苏怀谷,他和人这么一块结伴来逛过超市吗?他说没有,他甚至连年也很少过,无论是跨年夜,还是新年,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公司度过。
怪可怜的,弥悦就和他说,以后的跨年,新年,各个节日,都会有她的陪伴,她永远不会缺席,他身边,会一直热闹。
他被感动到了,破例给她买了三箱沙糖桔。
沙糖桔是弥悦的冬季最爱水果。
记得之前有一次,一下子吃太多,脸蜡黄,都不敢出去见人,好久才恢复过来,这次虽然买的也多,但她却不敢多吃。
弥建和婶婶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是弥悦的爸妈当初给他们置办的,是一栋小平层别墅,也因着有这么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两个人之前的日子虽然苦,但也能熬得过去。
弥建虽然还是不怎么爱搭理苏怀谷,但其实他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大丈夫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但至少能让苏怀谷在这儿和我们一块儿跨年,就说明,他已经打心底里接受了他这么个人。
婶婶和苏怀谷在厨房忙晚上的菜肴,弥建还不能自由走动,坐着轮椅,正在挑选着春联,门口的邻居见他回来,都凑上来和他说话,他一个人坐在门口,倒也不无聊。
算下来,就弥悦没事儿做,像个小废物一样躺在沙发上,吃着橘子,看着电视,啥也不干,显得怪尴尬的。
她出去买了两张彩票,想蹭蹭喜气,不过她从小运气就很差,刮了一张,就中了五块,所以她另一张果断选择让苏怀谷来。
苏怀谷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根本不相信运气这玩意儿,他用指甲刮掉那层遮挡物,看着上面的中了三百块钱的字条,挑了挑眉:“三百?”
弥悦震惊,夺过彩票看了眼:“三百?哥哥,你运气太好了!你就是我的小福星!”
说完,她没等苏怀谷说话,就急匆匆冲了出去,只丢下了一句:“我去兑钱了,你等我回来分你一百!”
弥建见她兴高采烈的冲出去,不解的问苏怀谷:“她干啥去?”
苏怀谷捋着袖子,一边切菜,一边回答:“彩票中了三百块。”
“切,她从小就这样,没大没小的,老爱玩这些。”弥建摇了摇头,不打算多管,推着轮椅,又和邻居一块儿唠嗑去了。
下午的时光过的格外漫。
弥建去看人打麻将了,婶婶在家里打扫卫生,苏怀谷在包饺子。
很少有这么悠闲自得的时光,但弥悦却有点不习惯,只觉得无聊的慌,她必须得找点事情做做。
觉得电视也没意思,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打搅一下正在包饺子的苏怀谷。
苏怀谷这会儿正在厨房。
男人站在厨房,抄着围裙,身形挺拔,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高领毛衣,袖子捋到了手肘处,露出一截纤细有力的手臂,他垂着眸,修长的手指正捏着面团。
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偷偷瞧他的弥悦。
他厨艺很好,弥悦鉴赏过几次。
完美男人,在商业领域那么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弥悦心想,自己运气还不赖嘛。
估计这辈子最好的运气,就放在了遇见苏怀谷这件事情上了。
她放轻脚步衤糀,悄悄走到他身后,一把扑上去,抱住了他的小细腰,蹭了蹭他的背,像只和主人撒娇的猫:“哥哥,你身上好香,用的什么洗衣液?”
“不就是酒店自带的那个?”他侧眸,懒洋洋的瞥了弥悦一眼,对她这个突然出现打扰的行为,持中立态度。
“那我怎么感觉你比我香?”弥悦说着,就嗅了嗅自己的身上,觉得什么味道都没有。
“怕不是沙糖桔吃多了,夺了你的味觉?”
“真的,就是没你香!”她不服道。
“是么,我闻闻?”
话落,苏怀谷就转过身,将弥悦抱了起来,放在了桌上,他伸出手,抵住她的下颚,而后垂下脑袋,鼻尖抵着她的脖颈,嗅了嗅。
这个姿势很暧昧,很容易擦枪走火。
果然,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弥悦就沦陷在了他那双勾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里,她认命的闭上眼,脑袋往前凑了凑,主动去索吻。
苏怀谷明白了她的暗示,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定格在她晶莹饱满的嘴唇上。
呼吸交缠,暧昧升温。
就当他垂下脑袋,嘴唇即将触碰到她的唇角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断了这个旖旎的氛围——
“咳咳!”
弥悦被吓了一跳,全然没了想亲亲的心思,顺着声音看过去,弥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推着轮椅坐在客厅,对着厨房的位置,目光凌厉的看着她们俩。
像是两个早恋的学生,被老师或者长辈抓包。
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抓马。
在长辈面前接吻亲热,饶是弥悦的脸皮够厚,那也是做不出来的。
她果断的推开了苏怀谷,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客厅,一脸无辜的继续看着电视。
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发生过,那一定是苏怀谷强迫的。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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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聚在一块儿,这顿跨年夜的晚饭吃的其乐融融。
一大桌子的菜,出自婶婶和苏怀谷的手艺,弥建爱喝酒,但他目前的身体情况喝不了太多,小酌几杯还是可以的。
可惜苏怀谷不爱喝酒,弥建这个人又傲娇,想让人陪他喝,总不能喊家里的女性陪他,还得各方面暗示,最后还是苏怀谷看破一切,主动端起酒杯,为这位老人下了台阶:“叔叔,喝一杯?”
弥建这才满足,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哼,身体却很诚实的举起酒杯,他抿了一口白酒,被辣到五官扭曲,随后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惊呼。
一桌人的视线看过去,看着弥悦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圆滚滚的硬币。
国内有个习俗,就是在饺子里塞硬币,谁吃到带硬币的那个,谁今年就会有好运,弥悦拿起硬币,握在手里:“我刚刚差点咽下去,幸好我发现不对劲儿。”
“运气差了那么多年,命运之神终于要眷顾我了吗?”
弥悦心情颇好,看了眼苏怀谷,抛起硬币,笑着调笑道:“作为唯物主义的你,是不是也得祝福我了呢?”
苏怀谷笑了笑,替她剥了一个柚子,放到她桌边:“小福星,看来今年得从你身上沾点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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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跨年夜有一场烟花秀,在城市的中心广场。
烟花秀在晚上十二点准时开始,晚饭吃到了八点半,弥悦就闲不住了,她吃的太饱,胃里很撑,拉着苏怀谷一块儿出了门。
开到中心广场花了一个小时,到那儿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
江城晚上的温度是真的很低,湿冷湿冷的,弥悦戴着围巾,穿着棉服,今天不要面子,出门特地穿了秋衣秋裤,还是抵挡不住的寒冷,她搓了搓手,朝掌心哈着气。
她冷的跺脚,苏怀谷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放在口袋里暖着。
他穿了高领毛衣和一身加厚的黑大衣,就两件,居然也不冷,弥悦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都抵挡不住寒风。
她忍不住问:“哥哥,你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吗?”
苏怀谷不咸不淡的睨了她一眼:“回到江城后,跟着我一块儿去健身房?”
“不要,我最讨厌运动了,高中的时候每次体育课我就烦。”
“是不喜欢运动,还是单纯的懒?”男人调笑道。
弥悦瞪了他一眼,还在嘴硬,找了个牵强到不能牵强的理由:“你看过喜羊羊与灰太狼吗?”
“听说过,动画片?”
“里面有只羊,叫懒洋洋,羊村顶流,这你知道么?”
“......”
“不知道的吧?她为什么要叫懒洋洋呢,因为她又懒又可爱,所以它最讨人喜欢,懂了吗?”
弥悦瞎胡诌着,也不知道苏怀谷信了还是没信,总之他嗤笑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嘲笑她幼稚,但下一秒,又附和她:“嗯,你说的都对。”
颇有一种,大人哄小孩,不和小孩计较的感觉。
弥悦真情实感的感觉自己被敷衍到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温的下降,中心广场的人越来越多了,都是来看跨年烟花秀的,很快,原本人员稀疏的广场上就围满了人。
人声的喧闹,小孩的嬉笑和啼哭,弥悦和苏怀谷被围在了人群的中心,感受着一年一度的热闹与欢喜。
弥悦牵着苏怀谷的手,意有所指的问他:“哥哥,你高兴吗?”
“你是指哪方面?”男人笑着问。
“各方面,都最后一天了,总得为你今年做个总结?”銥嬅
“我——”
苏怀谷的话被淹没在了一声声烟花声中。
弥悦一句话都没听清,下意识的往天上看,绚丽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人群彻底沸腾,人们拿出手机拍照,想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夜空被点亮,星火像肆意蔓延的藤蔓,顺着夜幕往上攀爬,到达最高点的时候,绽放着耀眼璀璨的光辉。
空气中都是硝烟的味道。
耳边劈里啪啦的响起声音,弥悦眼里映照着漫天灿漫的烟花,她想到了她生日那天,苏怀谷为她特地举办的烟花秀,比现在的更炫彩,更壮观,更摄人心魄。
烟花打动人心,而苏怀谷,就是她永远在她心底绽放的烟花。
弥悦双手交握,趁着这一刻,低头许愿。
一抬眸,就对上了男人温柔的眼眸,苏怀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烟花足够美丽夺目,但他的视线里,却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仿佛她是比烟花更值得关注的存在。
那一刻,时间静止,人世间的喧嚣与嘈杂都尽数消失。
天地间,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许了什么愿望?”他问。
“一共有三个愿望。”弥悦掰着手指,说:“第一,希望我和我身边的人在新的一年,可以平安喜乐。二,希望我明年事业上可以有新的突破,给我们出版社,带来的新的惊喜。三,我希望,我身旁的人,岁岁年年,都在我的身边。”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甚:“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管她呢,就当是,我对新的一年的期盼和希冀,况且,我也很想把这份心愿,传达给你。”弥悦笑着说,她拉着苏怀谷,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抬头指了指天空中的烟花,说:“哥哥,你也许一个吧?”
想到他不信这些,她又忽悠:“一年就一次,哪怕你不相信,也有一个好的盼头,不是?”
“谁说我不相信了?”
弥悦狐疑的看了苏怀谷一眼。
之前还挺他说,他从来不信这些虚的。
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下一秒,就见他抬起手,将弥悦纳入了怀里,手臂搂着她的腰,垂眸,一只手挡在她的右耳,替她挡住喧闹的人群。
他低下头,附在她左耳,轻声说:
“第一,希望我眼前的你,可以所得皆所愿。”
“第二,其他的所有东西都不重要,我希望新的一年,你可以依旧陪在我的身边。”
“第三,如果前面的两个愿望都不能实现,那第三个愿望实现也可以。”苏怀谷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希望,这些话,每年都可以和你说。”
他握住弥悦的手,往自己的另一只口袋,弥悦从里面,摸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指尖触碰到盒子上的繁琐印花,她愣了愣,心跳蓦然加快,心里有了预感。
苏怀谷握着她的手,让她亲自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指尖抵着卡扣,摁下去,盒子自然打开。
里面躺着一枚十克拉的全美方钻。
几十颗细小璀璨的钻石围绕着正中央一颗墨蓝色的方钻,方钻的质地很纯,像是汇聚了天地间最纯净的深海于此,切割华丽,比旁边的几十颗钻,都要耀眼。
是他曾经许诺过她的。
可乐拉环不行,鸽子蛋,才足够配得上她。
扑通——
扑通——
即使烟花在耳边燃放,人声鼎沸,弥悦还是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不知所措,某个不知名的情绪自心底攀升,她鼻子有点儿酸,假装镇定,笑着问:“你对着我说愿望做什么?对着天空许啊。”
男人弯唇,将戒指,套进她的手指,随后,包裹住她的手,牢牢攥在掌心,他一字一句说:“你许给神明听,而我的愿望你皆是你,只需要许给你听。”
“至于——能不能实现。”
他低笑,吻上了她的唇:“那就得看你了。”
“新年快乐。”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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