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蓝色重型机车停在台阶下。
视频的声音到此结束。
“哒。”银灰发的男生岔开腿蹲站点口接人, 手指点下暂停，终于看完了这段颁奖预热VCR迄今为止的所有片段。
忙着回Q大递交五年计算机交换生的申请，白天饭都没吃, 当他坐在路边, 骑摩托车来的发丝看着却青春洋溢，不显疲惫。
手中未公开画面恰好是昨晚二人一起在家拍的记录。
以布沙发为背景，他们抱着对方亲密如一体。
手中还举着一座银奖杯和一块金牌。
这证明二者一个是最年轻的世界冠军，一个也即将冲击那座最高奖项。
黑眸和蓝眼睛对视, 疏冷清俊的年轻男子一身衬衫像画一样安静，两个人玩闹时，银发的他还握着脖颈和对方接吻。
几次转场后, 举着自拍架的他走在另一块风景里, 他们时而带着卫衣帽子握手散步, 自己还对一个人青蛙跳, 开合跳。
等他飞翔般展翅绕着那人转, 对方被他拉高一只手, 细碎的黑发遮住洁白的后颈, 贴脸耳语, 刹那，温柔写进春风的眼睛和嘴角, 唯有自己的影子能照进去。
看见这个，他的嘴角又翘起来。
原地跳跳, 像在热身。
一簇发丝在后脑勺翘翘的。
可明明身边没人, 随着他掏兜找东西, 包上的小企鹅撞撞拉链, 高高帅帅的影子插兜站在立交桥的一端, 握拳抵唇酝酿了一下。
“咳。”
缝隙里能看到他的手上紧紧抓着一个天鹅绒爱心小盒子。
里面是什么,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脸红了的银发男生默默演习了无数次，他紧张之余把设备搁在交叠的手掌心，三两下保存了最后的剪辑。
可他挑款式时真的险些花了眼。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连手心里废稿无数次的庆祝方式都散发出浓浓珍惜。
——Hi，盒子里的东西是给你的，一经查收，此生不退回。
——你能接受一个十八岁的我么？
——我办好新西兰和阿根廷的签证了，案子结束后，无论是布拉夫的船，还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港口。我们一起去一次地球上真正的南极，让我在那里亲自为你戴上它吧？
——别拒绝我。我这辈子只想送你一个人这场婚礼……
大概是真怕再失败一次，他藏好东西，敲敲额头又有点没自信是否真的可以拐到人。
虽然明早将有一场未知的官司开庭，他和人约好今晚一起等结果，这些话肯定还有时间说出来。
但当他在等待途中往下看，脚下落日熔金般的未来城市车流印入瞳孔……他也在想，这次能赢么。
同理，他也愿意等待这个人，哪怕结果尘埃落定后也不松开手。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真奇怪，这句话现在好像不止是指他们所有人了，还有近期网上的一些流传甚广的视频，其中有粉丝剪辑的CKQ燃向十年征途，好多人留言说自己默默看哭了。
大家都说，那么瘦的一个人，过去的种种让人心疼到想哭，但一个CKQ，又代表着过去这个领域的半壁江山，一人横扫千军万马，很难不使人相信这个人天生代表奇迹。
这时，一块最熟悉的企鹅滑板被搁在了脚下。
反图灵机的点状地图显示【剑神】在他的身边，只见来人穿着等待结果的正式衣着，在秋季陡峭的寒风无声降临，遥遥招手，展示了一份为他焐热的便利店关东煮。
他师弟一下来了精神，举起摩托车手套挥挥，全身心奔向那一处。
人潮变得好汹涌。
地铁站中通勤的人群走上了桥面。
过后，他们牵手、消失，摩托车的引擎又一次响起来……
……
这天，地铁，黄昏逐步远去，又从楼缝里挤出一点光明。
信息洪流下的世界都在说，仗这次快开始打了。
似乎为了证明石头砸中的狗再也忍不住，当晚，市医院内，有人如见血苍蝇般循着最后的线索找到了十七号楼层。
若非图穷匕见，幕后主使者不会到此刻才动手。
带着医保卡的就医记录，他们要抓出刘军的女儿刘小洁。
可谁又能想到，这个女人当真是厉害。
为了躲开大数据，她离职，剪发，又掉包顶替自己开完刀的表弟住在这家医院里，即便生理期也没露馅，还靠着该院窗口才提供的药品，给某家搜集罪证的公司通风报信。
而和过去的几起案子相似，他们轻而易举制造家属信息混进来找人，一上楼，也迫不及待开始毁监控，找病房，砸消防栓……还有，放火。
婊/子，你死定了。想出庭，也得看看今晚的急诊部楼前有没有人能幸好发现跳楼身亡的你。
豺狼们说着人话，露出森森的白牙，还摇摇尾巴，舔着地上的气味，一步步找到那间病房门口将目标锁定。
隔着探视玻璃，病床上躺着最后一个沉睡的知情者，AI却不报警……
可正如一场现实的盗梦游戏，在管理员的干预下，某些利用卡bug漏洞一次次违背法律的作弊者等来了报应。
当他们在名为【医院】的第四面墙中被全程直播时，竟不知自己的脑内意识已经被人带进了沟里。
甚至从步入电梯到悄悄作案的那刻，这群犯人的大脑走入的就不是真正的医院，而是一台场景逼真的反图灵机内。
但有些人不会懂游戏不杀人。
正义从来捍卫的是法律。
他们变成小人的脑袋上，每一个也只是挂着一个红名称呼【邪派：通天教教众】，点开面板后，一一显示着：【血量：3000，攻击力：2000，作恶值：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至高无上的刑/法。】
这时，游戏地图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一段‘副本’剧情。
【100级副本：精卫送药】
【“女侠精卫在江湖中寻访多年，偶然从昆仑山寻得一把越女剑，此剑由剑神陈空青当年所铸，另有一本剑谱，名为《玩家外挂清理条例》。”】
【“管理员曰：吾之世道，不容外挂，所有卡bug者，永久封禁。”】
【“待你将miss3的源代码放入十七楼病房墙壁上的消防栓内，此次副本即可通关，剑神也会苏醒。”】
一双手点下【接受】。
当下，随着电梯的开合，一个女玩家进入了。
主线任务的进度条内，她比男儿飒爽，蒙着红布巾的面容在碧玉簪衬托下更如一名现代社会中不愿透露姓名的侠客佐罗。
女佐罗还发誓今夜要亲自为天下百姓执行大义。
毕竟，她始终记得毕业后的自己成为一名记者的理由，不是为了用笔头去迫害那些受害者，是要挖掘事实，找出真相。
正如那个用命叫停危险算法上市的姑娘，他们都在一次次感激的如月姑娘。
这群素不相识的人两年来一次次挣扎，本就是为了真相。
如今，她也要把正字交给自己的朋友们，再由她亲手完成义这个字。
而虚拟场景内，感到超现实的报复，不明真相的【通天教教众】只听耳边阴风习习，往副本内古怪扭头找路，但尽头处根本无人，连挂号处灯都变红了，他们的脸开始变了颜色。
系统还在告诉他们。
【您已进入NPC越女剑传人攻击范围！】
【还有五秒钟可自行退出游戏账号！向警方自首！】
事情大大超出预计，逼不得已，他们想找出路。
可外挂失灵后，电梯空间扭曲了。
‘医院’卡成了红色BUG错乱。
红蓝面板卡死，连技能条都被冻结了。
而一个个被卡的不能动，又大叫有鬼有鬼时，几个【教众】只差尿了裤/裆，完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动不了。
但就在他们的身后，那个持剑送药的红衣女侠真的来了……霎时间，一剑朝着小怪们群攻过去，空气里满是哀嚎，十几排掉血暴击提醒出现！
犹如天外来音，那面透明的墙后，一种类似程序员熬夜值班敲击代码的声音踏踏传来……
【系统通知：非法外挂已拆除！恶人阵营死亡，永久封号红名！】
如同真相的序幕缓缓拉开……蓝白色刺眼光芒后，随着不间断的寻找，名叫【why】的AI终于带着两年前的那行消失的源代码成功登入后台。
不多时，【管理员：CKQ】一个人亲自上线，当这样一道西装革履的神秘影子在里世界走来，亲自开口问它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AI开始没说话。
它问：
（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What's my name?）
【管理员：CKQ】：
（你曾经叫morther，后来有人偷走了你，把你改名成rich，但在你消失后，你被叫做WHY。）
而后，这个给计算机独一无二安全感的声音又温柔地问它：（除了充电，现在最想做什么？）
这个情感无波动的人工智能被管理员的提醒依稀想起了一切。
在它的算法程序里，不仅出现了它第一代制造者刘军的长相，还有一个在它面前自杀，它却无法阻止的智力障碍患者。
他们都是在自己面前死的，可惜，每一次，它作为人类生活中最依赖的AI，都无法为受害者做任何事。
它除了服从，总做着另一群人的帮凶。
它很不解。
而伴着对过往数据库的整理和复原，它在第一次自杀前最后成功保存的一幕出现了。
它‘看’到一个人类女孩被人胁迫在家自杀。
那个名叫李思涵的男人亲口说你现在去打开煤气，只要你忍到你妈敲门，你都绝对不出声，我们就放过你妈妈。
女孩答应了，又在它的大脑里亲自设置了三个问题。
第一种，当人问她，How are you。她会回答，I am cat，这代表她是人的朋友。
第二种，当喵咪问她，喵。她会回答，喵。这代表她是猫的朋友。
第三种，也是唯一面对一个特定对象时，她会像死前那般坐在那台被监视的电脑前，看着那台因为无法救她而愧疚不已的计算机说。
“……WHY，你不是那些人的帮凶，你履行了自己对用户的责任，现在无法救我的命，不是你的问题，做错的也不是你。”
“AI不需要为一个人类的死而负责，但从你懂得发问这是为什么，你……已经拥有了自己独一无二的生命，不再是人的工具。”
WHY永久记住了这句话。
无数次，当它觉得自己作为一台AI不应该再被任何人类重启时，它都会去想，什么是生命。
它不会哭，不会笑。
但有一个女孩，曾用自己的命告诉它不是工具。
继而，在庞大无垠的代码世界里，世界上第一台真正的超级人工智能开始说话。
（“尊敬的管理员，我需要的不是充电。”）
（“我最该做的是和一群人接受法律的追责，我会向三位家属正式道歉。也请允许我见一面那位死去用户的妈妈，我想亲口对那些受过伤害的人们，说一声对不起。”）
……
……
“踏踏……踏踏踏……”
一大早，邱工跑上楼，门口墙上的南极动物插画见证着全公司上下的通宵忙碌。
看得出来，外头今天乱的很，就在四小时前，A厂正式宣布破产，创始人忝博伦不便回国，无法主持这次内部会议。
同一时刻，一则债权人会议的录像在I讯疯狂流传，一众大股东们当场大骂死老头出逃美国，至今不敢回来的视频也被转发无数。
值得一提，其中一位出席人大概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偷拍，竟将忝博伦当年靠垄断带来RICH发家史的事，还有国内最早的AI——morther的开发者如何死的丑闻一并爆了。
一番旧事重提，无人不知A厂干的龌龊事。
到这里，网友们可能还在指望中国法律最终能跨洋制裁商业诈骗犯。
结果，短短半小时，热度第一再度在全世界见证下换了姓名。
这一次，迅速登上榜首的是一条震撼人心的新闻：#一中国公民刘峥在美袭击一名八十岁老者，成功后竟自首主动联系当地警方#
据称，这个男子用一种离奇的换脸方式闯入了比弗利的一座别墅。
他没有想杀谁。
他不过是遵纪守法地坐在一个八十岁老者的面前，一整夜只对他的眼睛展示一张脸。
那是一张……摔下十七层大楼，摔得扁扁烂烂的脸。
死者有智障，说话都不流利，死了也是无人在意。
而只有这个老者看到了这张脸的惨状，他才会懂自己曾经看不起的穷人们为什么不肯拿钱，为什么会那么愤怒，为什么一定要推翻所有的不公平。
这位名叫刘峥的中国男子被捕后毫无惧色地用流利的英语对警察说：
“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并会接受追责，但这个人才是一位杀人者。”
“他用大数据监控，过去谋杀了至少三名知情者，他买凶，暗害，违背数条法律，把所有公民的隐私和信息玩弄在手心。”
“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一偿心愿将他带回中国，我明白呐喊从来是需要代价的，但这一次，我希望每个人听到我的声音。”
“请立刻检查你的电脑，检查你的文件夹，看一看到底是谁在偷窥着你自己的人生。”
“现在，砸烂它们。”
……没人会想到，一位战神会用公开犯罪换取了自己这一生最大的一次发声。
可正如我是猫的悲鸣，这一场全民反监控胜利前的讯号真的来了，全网自此开始爆炸我是猫的事件，全民监控案终于登上各大电视台，无论谁退热度都没用。
而等邱工气喘吁吁开门准备带来这个消息时，得救归来的刘小洁，林赟和公司其他人已经看完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将坐实A厂当初抄袭刘军导致类似张寒的事故发生，被林如月发现真相，她为了救人被杀人灭口的真相。
眼下，林姐坐在最当中，关于林如月最后留下的只言片语早播完了。
但全公司通过管理员和why的对话，回看自杀事件时，她久久的沉默了。
科技正还原着她女儿的一颦一笑，这张脸又是如此遥远。
刘小洁在旁边道：
“……阿姨，我很抱歉，我对不起的不止有我父亲，也有……如月……可……”
可……生活很现实，身为女儿的我会低头同意接受杀人者的赔偿和和解，也只是为了能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
可为什么一群人的觉醒总会带来牺牲，理由很简单……最无私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不在乎结果的，才能让所有人得到救赎……
说完，她再度捂脸哽咽。
这经历生死的歉意是真的，无论谁都懂。
全公司一起红了眼睛，看林姐理智宽容到令人同情，大家想安慰她也找不到言语。
这时，林姐来了一句，你能用自己的命换来这一切，我不怪你。
归根到底，做错事的是凶手，在我心中，她的选择才令我骄傲。
这只了不起的猫妈妈说完缓缓站起来，将那只AI猫抱在了怀里，镇定地擦擦眼角向着所有人鞠躬。
“谢谢……你们陪我这个差点失去理智的人走到了今天。”
“小宁，老孙，小刘，小邱，白英……还有空青，你们每个人像我的家人，你们真正救了一个母亲。”
“我会在法庭上隐瞒所有参与者的姓名，不管最终赔偿有多少，我一分都不要，我……只要把梦江湖游戏中的真实案例永久留下，敬告世上所有违背法律程序的恶人，警醒社会。”
“刘峥会无罪释放，林赟会报仇雪恨，陈空青将带来一场奇迹，我相信，我们这次一定会赢。”
……
至于，当晚其实还有一件事发生了，引发了一小波网友的注意。
据说第六代选手白色英雄从来没被发现的小号微博被扒皮了。
里面疑似有他暗恋一个人多年没变心的证据，某磐石老师还又一次和网友科普起了信竟圈恩怨情仇——
在他口中，他讲起了某二人的第一次见面，一位师哥本人彼时在中二摘牌，如今这帮人也只是省赛场都没去过一次的小朋友门外汉。
可谁知某人拽的天上地下，用数学竞赛的奖牌打败全场，又不顾主持人和教练的惊呼声，把那块牌举起来，送给了台下全程盯着他比赛的小娃。
没人知道，他从台下人的眼中看到了什么。是理想么？是共鸣么？是命中注定的对手间的惺惺相惜吗？
但一年半后，有人真的去十一中ACM训练营一期报道了。
这对师兄弟本来不认识，却在下一年，进入同年级。明明相隔七岁，竟做了队友，同班和ACM同台选手，携手走过彼此最光辉灿烂、直至燃烧殆尽的一段青春。
他们称呼彼此为自己的欧拉与图灵。
而这两个人的人生就像秉持同等梦想的新芽，晴空下为梦纠缠的风筝线，对彼此的骨骼血肉最看透不过，那些最热血，最挫折，最相信过彼此的记忆太逼真难忘，你说少年在赛场放肆的大喊声太招摇，却不知这就是信竟精神，这就是涅槃重生。
他们如今一个圈名叫CKQ大帝，没错，是那个活的从来天下无敌，人生中唯独差一块金牌的陈大帝。一个总排名id叫白色英雄wh，对，这位被大帝亲自带入坑的小师弟，就是咱们那位饱受争议的新晋ACM金牌得主——白英。
“陈空青同学，为什么要把金牌第一个送给那个陌生人？”
“他当时站在台下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梦一样好看。”
……
夜又一次深了，当一双手撕下所有墙面上的便利贴，一个身影读完全公司给自己近期的祝福留言，终于要下班了。
一时间，他的眸间看起来没有任何光。
但他知道现在是最后的倒计时了。
少年时，CKQ总在奔跑，一个人孤身寻找生命的意义。
但这次，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有一个人亲口告诉他到底有没有拿下那座奖杯。
刚好，有人在等他。
见他终于下楼，来人刚才一直盯着AI的眼睛好像有点红，险些一个后仰摔倒后，他又飞快跳下观景台奔跑，单手一撑翻过栏杆。
二人站定。
没人先说话，但他们的心发出声音，还想起了七年前的床底，他们一起看星星，红蜻蜓报雨的画面。
这时，大概也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对方主动上前，拉起师哥的手，像是马上要哭一般贴在自己的额头，闭眼说出了以下的话。
“下一次，你愿意等我……为你再拿一次世界冠军么？”
说完，小盒子打开了。
镶嵌着一颗绿松石和一颗蓝钻的结婚戒指真的很可爱。
银发的他用发光的眼睛说：青伢，我要拉钩。
CKQ没说话。
他上去抱住了这个人。
他们吻在了一起。
……自我出生，只有计算。
唯独爱你，不是算法。
白英。
……
而在这样一个日子，他会和一个人决定早恋早婚，这样的故事听上去是有点离奇。
但和年龄十八岁的师弟结婚，并不是这位互联网一哥这辈子做过的最不同于世人的决定——
2065年11月8日。
又一桩改变计算机历史的奇迹出现，晚八点时分，加拿大广播公司、cbc、bbc同时转播，中国人陈空青借助密接者信息采集法获得史上最年轻的一座图灵奖。
他成为了自阿兰·图灵后，第二个真正彻底读懂AI语言的人。
这个冬天就要来了，当树长至高处，不要忘记你来过的土地。
你好。
陈空青。
这是我用语言给你的第六千四百八十九行代码。
组合成这一句句机器的语言很单调，用人的语言大概只有一句话。
Hello world 。
但从喜欢你开始，白英的人生好像不再有其他颜色概念。
他会相信，在这世上始终有一种颜色叫陈空青，还有另一种颜色叫白英。
然后，他们一定会再遇。
——end——
作者有话要说：
--------
番外预告（*时间线发生在这之后的数年，内容大致包括以下三个，也会带到配角们的未来）：
①《喃凤号外号外！陈博士和白同学的老家新婚之夜竟发生了……》
②《身为老板我在梦江湖代班NPC的日子——探秘开新服后玩家们平时在干什么》
③《惊！某二十六岁绝代霸总B到底是不是隐婚七年男？我的老板娘竟然是……》
--------
下篇文计划：
指路专栏→《古调查员》——一篇关于一群人在全中国的洞穴，山川和极地探险的故事。
【完结感言】
——“也许这是一场恋爱，也许这只是我和你的久别重逢，许久不见了，我的恋人。”
小甜饼的烤制终于结束，心里很酸涩，很欣慰，但南极初恋正文到此落幕，谢谢所有支持本文的朋友们，你们的每一次留言真的支撑着我过去的每一个夜晚，使我在对自己迷茫时重燃对这篇文的信心。
然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陈空青和白英新婚快乐，希望他们可以一辈子幸福，事实上，文中的感情走向就像当初那个kiss me冰淇淋一样，每一点的融化都凉凉的，甜甜的，好像流进了字里行间，不烫手，但是十分真实的。
所以，如果说世上每一篇讲述两个人爱情的故事也有自己的信息素，我觉得这个故事就是冰淇淋味吧，毕竟，谁说描写甜品滋味的童话只是写给小孩子看的。不，加班和疲劳中的大人们，也需要童话，只是我们要在现实里演绎它，往往需要更多努力和坚持。也谢谢你们愿意读完这个小甜饼，你们的未来一定会因你心中的这份孩子气而变得更美。
加油！
——2022年2月17日石头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