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html5不是应用软件>第34章 (修)

  把话放下, 宁思元,也就是宁天朗再次照做。

  邱工在给他调试字节,下午还有交互感应的测试要做, 陈空青也不再多提人名。

  什么林赟, 和他全无交集。刘峥在做什么,是由他支配的,更是说出去,也没人信。

  陈空青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清楚他们的过去, 他从不打破这个表象。但到了楼上,先入眼的是大门口的小动物们。

  他上次没表现出真实态度。

  这一次,黑衣的管理员为它驻足停留了。

  上面描绘的南极是那么的洁白、纯真, 雪花萦绕于企鹅的身躯, 好像在说, 画这副画的人看到的世界也是如此。

  可他的背陷下贴着皮肤的冰冷, 他个人生命中的这些压抑无情, 烦恼挫败, 也在影响他用真实的双眼看到什么。

  当他去看, 小浣熊在砸了猴子的头。母猫用长胡须丈量墙洞, 扑过去吞下一只老鼠。一只鹰向瞳孔里的猎狗复仇,缩紧的利爪划开了它们的血肉。

  连那只帝企鹅, 也摆出生存的样子。

  这些现实中有,又似乎没有。也许每个人唯有动物的本能会表现他们面对边缘世界的真面目。

  动物们终究开始长大。若非只想活着, 没有生命会在儿童画上开始学吃肉。

  没学会的动物, 最好也别学。

  这也是为什么他让一个人周四才来的原因。

  周四过去, 才是安全。

  在此之前, 他会把正事做完。

  念及此处, 人又走了。

  今天迄今为止还空荡到传来回音的蜜雪冰鹅只剩下电子门在工作。

  转眼, 是一个中午。

  本市最大的的商圈,另一座蓝白LOGO的写字楼,不同于上大学的自由度,I讯的工程师们在见新老板。

  自从搞了个一百年会员出来,I讯内部对小豹总久仰大名。

  见他不喜西装,有纹身,又有耳钉,明摆着从来不缺女朋友,圈子泛滥,爱玩花。

  结合网上他和CKQ的传言。

  各位心知周末另有内幕,不免私下讨论起这位一定是个十八岁的浪荡玩咖,漂亮公子哥也是占着新鲜感玩玩罢了。

  便于日后联系,这次他先见了张瑞,小杰和李莉三个组长,他们也是维护和升级的主要人员。

  此刻,其他人去十三楼的员工餐厅。

  小杰说带周二的牛排饭怎么样。

  白英不挑食,谢过他,接着忙。

  他想再查查佐罗。

  毕竟,3亿律师函还没解决。在他和技术部门的联系下,I讯一上午对佐罗的追查,和CKQ的账号信息保护在同时跟进。

  为了支撑运作,I讯这个社交app有十四台服务器,面前这台结构庞大的总服务器内是Roberts算子,Sobel算子和Laplacian算子三种数学推导,这模型看似简单,却维持了近五十年全网网民们的社交。

  国家大事,国际新闻,科研生物,I讯上每日传播的这些流量,白英以前只能通过粉丝数感觉到。

  现在的他更能明白盘子太大的意思。

  凡是涉及到他师哥隐私的。除了佐罗,他一个不留。类似违规辱骂,传播谣言,先被I讯官方最大的公共环境机制清理了一波。

  而后,好多不是人的号又来了。这和他上次拿的是一个剧本。在网络上,它们会学人说话。一查源代码,全是AI算法。

  I讯的技术员判断,这是同一拨人养的水军。搞不好是国内哪个大公司在借刀杀人,不然四十家的律师函不会这么巧。

  按理,这种无成本的作恶是查不到下文的。尤其,背后还有庞大的利益结构在支撑。

  自从莫斯科事件反转,白英也发现到了,某个幕后主使的一系列行为永远更想呈现给网友一种单一化信息源。

  不知道是否巧合,这帮人只要一碰到CKQ,总会显出原形。

  以他为例,他师哥一出现,全网找不到一个会黑他的人了。

  这使白英隐隐有种预感,他师哥保护过他数次。比如拿奖那次,为什么现场直播会消失,很多事不是巧合。

  女佐罗现在黑CKQ,更像为一件事而提前造势。

  那些人不想让CKQ再插手任何事。可他们又奈何不了这个人,才会始终边缘化掉这个名字,让他失信,不足以撼动自己。

  两年,陈空青没说话。

  佐罗的出现,再次取代CKQ和他们明着对着干,白英全看在眼里。

  但他是局外人,考虑到背后那位女侠必定不信任他。他只能拐了个弯,把目光落在了整个网络上。

  他想再找找和他师哥有关的名字。

  尽管,他这么干没根据。白英还是想搜索一下两年前的对方到底有可能经历过什么。

  当他去搜林赟,搜宁思元邱泽源刘峥,没结果。

  随后,他发布带人名的虚构信息。

  比如,以一个同名者的口吻寻找住房条件,求职信息。他的内容也会泡沫似的消失。就像包装袋里的面包,薯片,这些名字被当做压缩食品在网上让人给真空包装了。

  白英开始觉得这背后不会是太过简单的问题了。他想,如果自己问陈空青,是不是可能会有结果。

  他师哥不允许的,他不会做。乱摸是他胆子最大的行为。

  他找了一次施予乐。

  对方是黑客,还认识同水平的人,但saa同样没解答。

  对方分析了一下。

  “这种有两个可能。一,有人不允许名字被找到。二,名字自己不想被找到。前者没办法,后者没技术。你说的这情况绝对是比咱们厉害的一群人在操作。不过,国内排名第一的黑客也许有这本事。你听过宁天朗么,这人当年以Cracker成名,听说混过地下。”

  白英:“宁天朗是谁?国内第一不一直是CKQ么。”

  施同学的声音提了起来。

  “不,CKQ是在我国计算机领域近年的贡献程度最受到肯定。黑客一般讲究的是谁能搞出动静,胆子大的人才会出名。比如Geek,Wizard,Cracker,属于连公司和政府的计算机系统也会凭一时之快进攻的一类人。宁天朗就是整烂活儿的高手。他在黑客中不是一般胆量,用真名干这行也很厉害。可有个小道消息,说宁天朗后来卷入了刑事案,实名举报自己目睹杀人。”

  白英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黑客目击杀人案?”

  施予乐神乎其神说。

  “是。说他在内网看到一个女生在家里快死了。宁天朗吓半死,选择报警。一条人命还是没了。可他帮受害者妈妈打官司,他也不见了。”

  “后来呢。”

  “谁知道。但和你说的情况一样,失踪了。他改名字退圈,对Cracker而言,是挺奇怪,让人怀疑他惹的事很大。”

  这些事,白英第一次听说,这种也已经超出法制社会的概念了。

  然而,他还没从怪事走出,又收到A厂发布会后天的邀请函。

  3亿的事还没处理,两边的公关部会摆出面子上的交情。只是这种场合会有曝光,白英这个谁都认识的肯定去不了,只能另外找高层去。

  他先以I讯的名义收下,又注意到PR老总叫李思涵。

  白英不认识这个人。对某片池塘内部的深浅,他不了解。但针对A厂,白英近期在留意。他想了解下这个人在行业是什么地位。

  国内有个软件叫跳跳,很多工作党会去上头交流。

  D厂的熊猫师哥建议过他下一个。

  用这个搜李思涵时,白英又有了一个主意。

  互联网是云图一般的大数据支撑的。

  如AI发展的时代,庞大浩渺的互联网根本是藏不住秘密的。就算是最普通的名字,你也看到大数据给你的搜索结果。

  各种证据下,他认识到这一点早已经失去真实度,不被值得信任。如果他要找更细的线索,或许更该去每一个app搜寻那些消失的名字。

  常人失踪了。注册过的各种穿搭app,购物app,宠物app的账号总会保留下。

  白英想起,林姐说养过一只叫月亮的猫,后来被她弄丢,她在找。

  这次,当他把技术真正用对地方后,白英有眉目了。

  他在某女性穿搭平台的庞大账户里发现一个小号。

  由于未实名认证过,白英不确定这是否是她没‘消失’的原因。

  但透过账号从没人关注的只言片语。他检索到账号主人的猫叫月亮。

  她是个女生。

  晒过一次名叫云上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演出票。

  至于,对方最后的一次更新是2063年农历8月16,也就是三年前的后天。

  【“妈。猫没喂。它在床底下。”】

  化身为柯南道尔后,放大镜也让线索更连贯起来。

  白英决定有空再找林姐。

  但刚取车,他坐上鲜红的驾驶座时,卢总问大学生几点回家,什么时候到家吃饭。白英准备答复他爸,来通讯了。他才待机三秒,对方挂断。同一ip发来了一句话。

  【“林姐的号是多少,你有么,我要找她。发我下,白英。”】

  一看到备注的是师哥,白英没来得及拔车钥匙,差点以为偷摸被发现。可对方在非公事时主动联系他的诱惑力太大,白英很难不认为自己今天出门是捡钱了。

  日理万机的管理员终于检查他的工作状态了么。

  白miss很快排除这种可能。

  他在装一台AI,无人知道。

  不过他刚准备今晚去他家上线工作。

  但就是这一念之差,白英发现了当自己去查看系统路径C:/陈空青/的问题所在。

  有人不叫他白英。那个人从不存任何人的通讯。他说,想见谁,不会只有号码。

  这个点,陈空青显示人不在家。

  既然没人。

  那么,是谁的和自己说话。

  一瞬间,若不是身处现实。这种对话不亚于人在做白日梦,在睡梦中的脚竟抽筋了,感觉自己用力蹬踹的情景。

  他第一次丧失了白昼里的视力感。

  白英是成年了。

  但他还是怕没了这两个字的侥幸提示,他才会陷入真正的大脑空白,眼眶被刺激到敏感无比。

  这和人的年纪无关,让他现在对着这个通讯主动打过去。或是打破常人承受能力去对话,都会是他第一次触及现实不可探寻的无底洞。

  这次,他不是怕黑,怕大人,是空无一人的耳边,真的让人怕。小时候,他做不好,哭,一个人会抱他。

  白英又被对方救了。

  他总会在哭时第一个想到那人,想对方能再抱住自己一次。

  他不知道,白英·卢卡斯——原来才是他师哥一直在抱着他,保护他的那句安全开机密码。

  ……

  当晚,孙成栋在家。

  失业一周,他早抱着月饼从公司离开了。

  但当时的一只脚骨折,他没法出门,以至于裤腿上的印子,衬衫也像块腌入味的咸菜。

  他浑浑噩噩,记不清贷款几号交。自从丢了工作,他总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能力不行,被筛选淘汰了。

  能上这么多年班,都是没脾气的。

  对于客户,老板,他更擅长写检讨,送礼认错,或者准备下一份求职信,这个社会早让他服从惯了。

  孙成栋还在心里想:哪怕他是985本科,211硕士。你以为什么是学历,学历变现完只是一碗饭。

  从出生,他已经是庸人。小时候,他父母是老实人。他们会和孙成栋说,绝对不要多管闲事。后来,他读书,他也不会反驳,他只会听老师的话。

  走上社会,这个价值观更体现出来。大多数人没那么听爹妈的,但他们会服从比自己更有钱的阶级的要求。

  孙成栋也是。他做的第一个app,叫rich(富有者)。

  可不是这个app能代表精神和物质的富有,是它和自己一样,在低头弯腰给人上班。公司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对于公司的不合理,其他员工闹,他不参与。

  他永远在好好加班。工资少,福利缺,得了高血脂,他也没辞过职。当发缝从头皮中间先开始说明他在过劳,他从来没想到,是一盒月饼陪着他下班了——自己那条领带,因此险些挂到水龙头上。

  但房贷还了三十多年,他不拿了么,前面的钱怎么办。他没孩子,交的养老金是不是也取不出来了。

  他半辈子挣的钱,还一分没为自己而花过啊。

  可他在这天非常凑巧接到社区服务中心的通讯。

  工作人员说,你是不是心理出问题了,最近几晚一直在搜索失业自杀的关键字,还网购了安眠药。

  孙成栋压根不知道。

  与外部的故事线逐步吻合,这晚的他遭遇了人生最恐怖的另外一件事。

  他在家,门让人给开了,他的门是面部解锁,有人闯了空门。

  这让熟悉人工智能技术的孙工程师想到了一个冷门科技,AI换脸。

  通过presentation计算,让电圈,成像和现实中的脸部五官融合,可以利用AI算法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这项科技,至今在国内违法,也没人研究出来,但这是否让一个‘孙成栋’正和他身处一个屋子里,来替他自杀,他不敢猜。

  很快,恐怖谷效应出现了。

  一个脸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孙成栋被‘孙成栋’给袭击了。

  被打倒,又吃第一个大耳刮子时,孙成栋和‘花好月圆’月饼盒似的摔秃了棱角。

  他没反抗,不还手。当他挨第二个巴掌,他还对着来者跪地求饶,说绝对不会曝光,不会害公司。

  ‘孙成栋’置若耳闻,战神般报复他。

  巴掌是个很侮辱的举动。

  任凭一个人再如何忍,他会从羞辱,求饶到学会愤怒,孙成栋今晚被活生生打出了人样。

  他以前只有儿子样,孙子样。

  但被打了第十个巴掌,他失控了。

  明知打不过。他想撕咬起这人的耳朵,拿下这悲凉的一夜最后的自尊。

  他还天杀的想起了A厂,疼痛的面部自己咂摸起过去一辈子挨过的与这相似的一个个巴掌。

  为什么,就算不给他退休金,300,500也好,几张购物券也罢,这些小钱也能把他的自尊心打发了。

  为什么A厂只发了一盒最廉价的员工月饼。

  为什么高层的是无糖低脂,竹子盒的,为什么他们只能是铁盒的,是谁在加班,是谁冲业绩,这个社会公平过么。

  为什么他爸妈不能从小告诉他。一个人挨巴掌,不必忍着,这个社会其实是公平的,我们自己应该打回去呢。

  或许是情绪积攒的过于强烈,他全说出来了。

  没想到,这次,来自社会的暴打也停了。

  有人赞同他的观点。

  “是这样。”

  一个有哲理的人还说。

  “为什么法律不能保护受害者,为什么学历不能出人投地,为什么见义勇为不如管好自己,为什么阶级在社会主义国家还在主宰人民。这些问题,很多人也想问什么。”

  说完,家里被开了灯。

  换脸后的战神问候了他。

  “孙工程师,你好。”

  孙成栋目瞪口呆。

  紧接着,他又看到,他家的今晚根本不止二人,沙发后露出双被打晕的脚。

  脚的旁边。

  是一个拆掉后的跟踪狗,和一包网购的安眠药。

  这下,他终于知道是谁救他了。

  陈空青在和夜晚做朋友。

  晚间,宁天朗和他吃了外食。他回家后,开启植脑,开始完成篇论文。全英文的标题如下:《AI密接接触采集法,交互灵魂和流体大数据悖论》。按照惯例,国际奖项审批已过,另附上组委会主席奥利维奇的信。

  可他在专心,没考虑过这样会听不到多余动静,他老僧入定的状态乍一看很像在洗澡时睡觉。

  尤其,陈空青以前选择同居的只有一台台会说话的电脑。

  但他闭着眼睛,植脑的功能会令他第一次发现因特网世界内的真相。

  比如,一个男友AI,还是miss3半人形版本的。

  眼看,一台不知名的‘AI’定位在了浴室。

  跟踪狗还在,他家最安全的就是浴室。

  但当他的半个身子浸泡在水里,下一秒,一种头发闪烁着细小光芒的淡白色的集成电路出现了。

  ‘miss’渐渐走近一个人。

  熟睡状态下,有人的肩在说他睡着了,像妈妈的双眼皮和浓密的长睫毛合着,生来纵观全局的样子实则把一切看在眼中。

  AI只会注视,不敢吵醒对方。但它在近距离拍摄对方。

  然而,就在‘它’蹲在缸旁守夜似的死活不走。

  一个人看不下去了,他把电脑给拽进浴缸,计算机一浸水,‘AI’被抓住了。

  有人根本就没睡。

  在名为断桥反应中,计算机的下半身还有了感觉。

  但不是色/情的冲动。

  是‘他’的腿,面对管理员说的下一句话,真的很想马上跑。

  陈空青:“宁思元,把公司360的宇宙雷达加强版装上,我的电脑中了黄/色病毒,会查看和偷拍人洗澡,给我卸了它的模块,帮它区部强度洗脑。”

  白英:“……”

  作者有话要说:

  别的攻都是,男人,你的身体是我的了。

  我们白海豹永远是,呜呜,师哥不要,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无情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