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戒指呢?我戒指呢?”

  俞景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使劲甩晃手里空空如也的酒杯,完全搞不懂戒指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杯子里没有,手边的餐桌上乱摸一气也没有。

  难道掉地下了?

  真特么见鬼了。

  俞景阳自认还没有走到老年痴呆那一步, 他明明把戒指放进了酒杯里, 可真实情况却这么匪夷所思。

  他刚要起身准备开灯挖地三尺,旁边噙笑不语的元清澜一把摁住他的胳膊, 迎着俞景阳狐疑的目光, 呵气如兰道:“在这里。”

  俞景阳呆愣愣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就被玩兴正浓的元清澜拽着衣领拉了过去,温热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一起,辗转深吻中他讶然地再次瞪大双目。

  戒指,戒指居然在元清澜嘴里。

  事实上, 在他去厨房拿冰块的时候元清澜就把俩人的酒杯对调了。

  他不知道俞景阳在搞什么神秘幺蛾子, 所有好奇心使然就换了。

  没想到他居然把戒指放进了酒杯里,目的不然而喻。

  元清澜被哄高兴了, 所以也无所谓有没有被套路, 就大发慈悲满足俞景阳耍流氓的意图吧。

  “喜欢吗?”

  戒指捏在元清澜手里, 俞景阳按着他的后脑勺跟他抵着额头亲昵,说话间嘴唇不时亲昵磨蹭, 把情人间的呢喃诠释得性感逼人。

  “什么?”

  元清澜被亲得嘴唇刺痛,眼睛湿润迷蒙,大脑因缺氧反应迟钝, 迷迷糊糊还以为在问他这个吻怎么样。

  他这幅被亲懵圈的样子俞景阳可太喜欢了。

  每次看到能直接酥了他的心尖。

  非常得意,非常有成就感。

  让他忍不住继续逗人:“我说的是戒指!你想什么了?”

  俞景阳手掌清凉, 覆上元清澜红热的脸颊, 对比鲜明, 身体最直白的感觉根本藏不住。

  面对明晃晃的调情和俞景阳混不正经的笑意, 元清澜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被逗弄,羞恼之下,一把拍开了脸上摩挲作恶的手。

  戒指,他很喜欢。

  亲吻,他很着迷。

  这是元清澜心底最真切的感受。

  当然,他的动容都藏在心里,一点也不想对眼前的流氓说。

  退开距离,元清澜开始强装镇静地吃饭,明明看着还在气呼呼地瞪人,但脸上洋溢的笑意却清晰美好。

  俞景阳重新打开客厅的水晶灯,一室明亮顷刻而至,之前他需要通过触碰才能感受到元清澜的热意和害羞,现在脸上的红晕完全暴露在眼前,看得他又想摩挲揉/弄。

  吃饭完,收拾完毕,自然又来到了俞景阳最喜欢的赚钱环节。

  元清澜已经做好回房大战的准备了。

  没想到,没想到,俞景阳直接把他摁在了刚才就餐的餐桌上。

  元清澜使劲推搡抗拒,根本躲不开俞流氓密集的亲吻,最后都拿腿踢了还是被强势压制住了,完全沦为案板上的鲜肉。

  “等,等,等一下!”

  元清澜拼命摇头,全力表达自己的诉求。

  他气喘吁吁地磕绊到,“能不能,能不能,把灯关了!”

  这么大的客厅,丝毫没有遮挡,现在还有衣服遮羞,一会儿简直不敢想。

  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他根本放不开啊。

  “关灯是另外的价格。”

  俞景阳绝对是存心的,可憎的资本家面目终于露出来了。

  妈的,赚钱都赚到床上了!

  元清澜又气又羞,已经不知道怎么骂这个禽兽了。

  俞景阳继续逗弄他,眼看又开始亲个没完。

  元清澜服了,也认输了:“一万!一万!”

  平时要是俞景阳这么吻他,他肯定早浑身酥软了。

  今天却生涩僵硬,好像真的有点进入不了状态。

  于是,成交!

  元清澜看他答应,终于如释重负。

  还没来得及动作,就看俞景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领带,在元清澜不可置信又愤懑的怒视中:

  把元清澜的手腕绑在了桌子上,像怕他跑了,还系了个大大的死结!

  元清澜羞臊得胸膛起伏,冲着他的背影震怒咆哮:“俞景阳,你他妈怎么敢?!”

  事实证明,俞老板就真他妈敢!

  元清澜不服输,只能用一只手使劲拆解绑死的疙瘩,他越急越扯不开,急得一头薄汗。

  直到灯关了俞景阳回来,他都没成功。

  ……

  后来半夜回房间休息时,昏昏沉沉的元清澜还在不甘心地自言自语自语:“俞景阳我要杀了你!”

  ……

  在昨天刚意识到要在客厅时,元清澜内心是极度忐忑害羞的。

  等经历过在第二天清晨醒来,元清澜:老子不尴尬尴尬就追不上我。

  “醒啦?”

  昨日高难度的劳累并没有打断敬业典范元总的生物钟。

  不到九点,他就比往日稍微晚一点醒来了。

  其实早就有清醒意识,只是太困不想睁眼就又迷糊了一会儿。

  “嗯。”

  由于嗓子沙哑,睡眼惺忪的元清澜把这个字哼得像撒娇。

  俞景阳以为他醒来后肯定会给自己一顿暴击。

  没想到,没想到元清澜不仅没生气,还那么温柔地看着他,温润细腻的手掌从脖子一路向上,轻轻抚摸到他的后脑勺。

  这,这是对他昨天的表现非常满意。

  刚才还忐忑怕挨揍的俞景阳登时就得意了。

  后脑勺被元清澜微微用力往下摁,眼看就要到接吻距离了。

  色令智昏的俞景阳乖巧地闭上眼睛,一脸期待和享受。

  结果,预料之中的温柔早安吻没有等来,就觉眼前猛然一黑,随着身下一股敛着的蛮力,俞景阳被击翻在床,摊开的被子像一张大网将他就头兜住,如雨点的拳头落在身上揍得他吱哇乱叫。

  还伴着元清阑从肺里挤出的怨气:“你还敢餐桌play!你还敢就地涨价?!王八蛋,我打死你!”

  虽然隔着被子,但生气的元清阑还是打的他好疼。

  俞景阳连连告饶,使劲挣扎试图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他毕竟比元清阑这个斯文人有力气,眼看气急的元清阑就要按不住他。

  “你再动一个试试!”

  听到媳妇一声厉声警告后他最终放弃挣扎,躺平任由元清阑发泄。

  终于,元清阑打累了,又抬脚狠踹了他两脚才彻底偃旗息鼓。

  虽然他努力安慰自己都是成年人了,玩得花一点也没事,但想到昨晚血脉偾张的场景还是羞耻不已。

  都是俞景阳这个色批鼓动的,跟他这个正经人没关系!

  别看元清阑揍人揍得欢,实际上他还真的挺累的。

  尤其腰部以下,酸麻到近乎局部分离。

  揍完俞景阳找回点面子,他又体力不支重新跌回柔软的大床上,胸膛起伏大喘气。

  被子下被揍得七荤八素的“色批”看没动静了,才悄悄一点一点扒拉开被角探出头来,他显然没被打服,嘴巴说起话来还是很欠:“干吗打这么狠,你昨晚不是也挺好的吗?”

  话音刚落,元清阑抬手又是一拳,幸亏他抱头往被子里缩得快,不然肯定会被打成家暴眼。

  “那个,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俞景阳非常了解元清阑,他太爱面子了。这种情/事上远没有自己接受得快、接受度高。

  所以主动求饶认错才是上策,一定要给足他面子和台阶。

  当然,下次他还敢。

  据他观察,元清阑明明白白就是嘴上很嫌弃,身体很实诚。

  上床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如果元清阑真不喜欢,他还能自己娱乐自己啊。

  “那个,以后也不坐地乱起价了。你也是我的VIP老客户了,这次就算买赠不收费了。”

  俞景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真的是又欠又搞笑。

  闭目喘息不理人的元美人明知道他在满嘴跑火车,但还就吃这一套,还真把他给说笑了。最后也只能强装嗔怒骂一句:“不要脸!”

  “你明天上午的飞机?”

  看媳妇儿不生气了,俞景阳马上又腆着脸凑过去一起枕到人家的枕头上。

  “嗯,明天上午十点。”

  元清阑揉了揉僵硬的脖颈,真感觉全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扭头警告一脸餍足的俞景阳,“出国前别再动我一下!”

  幸亏他今天还能休息缓缓,如果再来一次,他还出什么国,指不定都下不了床了。

  “不会,不会,我早就想好了,今晚的钱我不赚了,下班回来伺候你按摩休息……哎,别打,别打,我说的是正经按摩,你误会了!”

  俞景阳现在动不动就满嘴说浑话,哪儿还有一点之前的翩翩绅士样儿。

  “那个,以后少跟余熏一起混,别让他带的又浪荡又不务正业。”

  元清阑不习惯背后说人坏话,但他马上要走好几天,余熏又还没回家,时不时在度假村晃,反正他就心里不舒服。

  俞景阳再不敏感,任元清阑前后特意单独提了这么多次余熏他也明白了。

  再看看刚才还理直气壮、现在小声说话又目光闪躲的媳妇儿,他更笃定了。

  “你不会吃余熏的醋了吧。”

  俞景阳得意的合不拢嘴。

  “怎么可能!”元清阑断不承认,“我吃他什么醋,好笑!”

  俞景阳真舍不得他走,别别扭扭的元清阑好可爱啊。

  “我会每天视频查岗,如果被我发现你出去鬼混,后果你知道的!”

  睡都睡了这么多次,元清阑理所应当认为自己绝对有管他的资格了。

  俞景阳猜到他可能一直误会了什么,刚想告诉他自己多年暗恋的辛酸史,不料,宋欢欢却忽然来电,把他含在嘴里的话截胡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