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暗流涌动>第13章 好奇

  好奇——

  啊,好奇什么呢。他可以都说给他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好奇了就可以放过他吗。

  告诉他,自己小时候被爷爷性侵,哭的时候都被捂着嘴发不出声音,后来不捂了,也哭不出声了。

  告诉他,爸爸早就知道这件事,却无法在儿子和父亲之中做出一个选择。

  告诉他,妈妈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贱骨头,都这样了还当同性恋。

  告诉他,告诉他,告诉他强奸别人是不对的……

  石溪生刚摸到穴口,就愣住了,“我都还没插进去啊,你就哭。”

  他那么近距离地看着尚司哭,这是哭吗?只是眼泪水从紧闭着的眼皮里往下淌,鼻子也不抽抽,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啊?石溪生想不明白,但很心疼。

  但很快又质问自己,哪来的资格心疼尚司?

  他的领导,开豪车、住豪宅,前途一片光明,还有个人追在他屁股后面想操他。他本来就是零,还是个那么饥渴的零,就出差两天都要带个东西捅自己,那他捅他有什么错吗?

  他不比那根奇形怪状的振动棒好用吗?

  真是越来越没出息。刚刚还是一晚上千儿八百的脱衣舞女郎,现在成了两三百块的振动棒,再接下去呢?十块钱一个用完就被丢掉的安全套吗?

  他不要,他要操尚司,一直操,不能被丢掉,他休想甩开自己。

  他活又不差,长得也不丑,这辈子没对别人做过的事,都对尚司做了。他追别人一向都不需要太大力气,拒绝那些赶都赶不走才费事。

  石溪生恍然醒悟,他就是赶都赶不走的,对尚司来说。

  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惹着尚司了。入职的第一天,他就发觉他的上司不喜欢他,不待见他。但凡自己能力稍微弱一点,尚司宁愿放个看着顺眼的进来,都不会选他。

  “啊小石,你也是名大的啊?Boss也是。”

  啊?他是吗?面试了俩小时,上了一周班,他都没提过一句。

  “学长好呀。”石溪生的声音甜得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尚司头也没抬,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这儿不是学校,招你来是工作的,放点心思在正事上。”

  从那以后,石溪生就也和别人一样,只喊他Boss了。明明只大了他7岁,却比他早了10届毕业,尚司一定跳过级。他真的跳过级,石溪生在学校官网看到了他的名字,是那年的优秀毕业生代表。

  可石溪生无意中和导师提起,实习单位的领导是以前的学长,导师果断地说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怎么会呢?这么优秀的一个人,都上台当代表讲话了,还没印象。

  他都在干什么?他在敲键盘,他在按鼠标,他在看文件,他看了很久,都没有动,仿佛一座刚塑成的雕像。

  这座雕像是拿钻石塑的。他很金贵,他一定是富二代。石溪生见过他的车,查型号,几百万,后来又进了他的房子,查楼盘,将近千万。

  尚司是优秀,可他都不到30岁,怎么可能只靠自己的钱买下这些。就算是只是首付,都还在按揭,也远远不够。

  他开的车是一辆外型很低调的SUV,以至于一开始石溪生都没想到,这车这么贵。他没坐过尚司的车,但他见过两回,印象深刻的两回。

  第一次是雷阵雨,尚司在公司门口,载上一个没带伞的女同事送她回家,石溪生刚撑开伞的手很是后悔。第二次雨更大,石溪生见他从办公室离开,过了5分钟也下去了,等了1分钟,他的车正好驶出。

  尚司透过挡风玻璃看了站在雨幕后的石溪生一眼,朝他点了点头,飞驰而过的尾气都被雨水溅起的泥土腥气覆盖。

  他妈的,还搞性别歧视是吧?女生不能淋着雨,男生就活该泡成落汤鸡?

  石溪生最后是打车回去的,花了两天的实习工资。他也不缺钱,虽然他没尚司这么有钱。他不觉得钱有什么重要的,也不觉得性别有什么重要的。

  是了,那个人也觉得他一点都不重要。

  尚司一定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他怀疑尚司在家里,橘子都是佣人把皮剥了,一瓣一瓣分开,橘络剃得干干净净,尚司才会漫不经心地拿起吃几口。

  想了解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看他的垃圾桶里有什么。那里面一定都是他用过的,他剩下的,他丢掉的。

  包括:总是剩下一半的外卖,他的胃口真的很小;茶梗,他也给他们分过茶叶,比黑咖啡还苦;切成两半的圣女果,他只见过他吃果切,所以才有上述那番对橘子的见解;客气接过后,连包装都没拆就扔了的土特产。

  虚伪,这个人。

  虚伪到要假装自己有个在国外、交往多年的女友。他要什么样的女朋友交不到?所以最初只是一个无中生有的猜测,即使石溪生认为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

  石溪生蠢蠢欲动,他觉得自己有机会了,而且是很大的机会。

  染上流感的同事,是赋予他最大机会的人。当尚司在群里问,谁有空那天和他一起出差时,石溪生第一个发送[我!!],然后被回复[实习生啊,我问问能不能行。]

  竞争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石溪生以为可能又要等下一次机会了,结果却峰回路转。

  “先到先得”是很有用的竞争法则。

  “天上掉馅饼”是非常罕见的事,一定要抓住。

  他上了他的上司,尚司,怎么可能都这样了还不上。

  可他在哭。他想象过抱着他操到他哭着委屈求饶的画面,不是眼前这种,好像被掐着脖子,从血管里挤出水来。

  石溪生搂住了尚司,温柔地顺着他的背,“我不做了,不做了。”

  投机取巧是有副作用的,欲速则不达,还容易把路堵死。如果不是第一次就上了他,好好追求的话,会被答应吗?

  不会的,他根本不喜欢自己,可能转正都不会让过。

  石溪生胡思乱想太多,忘了自己还硬着,还横在台面上,堵着另一个人的出口。直至被人握住,轻柔地摩挲。

  尚司:“我帮你撸出来,你别顶我了。”

  石溪生低头注视着他动作生涩的手,怔怔道:“你把戒指摘了,硌。”

  尚司:“哦。”

  他好听话,他现在好听话,他好想上他,他不满足于他只帮他撸。唔,那就想象成在上他。

  石溪生抓着尚司的手,紧紧地包裹住自己的性器,使劲操弄起来。操他的手也算是操他,不管怎样,操到了就行。

  戒指不小心掉下去了,滚到不知道哪条缝里。算了,反正这玩意儿,丢了也没人会朝他发脾气,他再买一个戴上假装就好了,谁又能分得清呢?

  石溪生泄了出来,呼出一股热气、一声爽叹,他还是要得到尚司。但他先帮尚司把手擦干净,他那么讨厌精液。厨房用纸抽了厚厚几张,又从后面环着他,捏着他的手在水龙头下仔细搓洗。

  这个小少爷,从小手都是别人帮他洗的吗?竟然没有一点不适应。

  石溪生说:“我给你做饭吧,你先去看电视等一会儿。”

  尚司瞄了他一眼:“真会做啊?我以为你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