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玲一看那把道具匕首,什么都明白了,可当着小记者的面,她又不好问个究竟,就一个人赌气回到了宿舍,何天柱知道自己这回惹祸了,大气儿都不敢出,回去悄悄的躺下睡了。
可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徐曼玲就怒气冲冲的来找何天柱了。
“何天柱!昨晚怎么回事?”
何天柱吞吞吐吐地说:“昨晚?我,我不知道啊。”
他起身欲躲。
徐曼玲上前一把拉住他说:“你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
说完,他又要溜。
“你干什么去?””我……我给姐买早点去。”
“回来!往后你少给我献殷勤,你说说,你们昨晚办的那叫什么事儿?流氓!无赖!”
何天柱哭丧着脸子解释顺:“徐姐,不是我们,是他们。”
徐曼玲不容分说:“你也脱离不了关系,我问问你,你们这么做荒唐不荒唐?”
何天柱诺诺地应着;“荒唐,荒唐!”
“可耻不可耻!”
“可耻!可耻!”
“这是犯罪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
“既然是犯罪,你说咋办?”
何天柱麻木地说:“对,对,咋办!咋办!”
“咋办?我要起诉你们!”
何天柱一下子醒过腔来,害怕地说:“哎呀徐姐!你可千万别起诉哇,他们那是跟你闹着玩呢!”
徐曼玲顺;“我不起诉好使吗?那个小记者照片也拍了,等他的文章一见报,人家公安局能不来调查呀?”
何天柱一拍大腿:“对呀!那可咋整啊?”
“自作自受,该!”
何天柱有些慌就,“不行,我得找他们去!”
说完,他慌慌张张地往外走,徐曼玲一把把他拦住了。
“你找谁去?“
“我找张三鬼子六去!”
“你找他们有啥用!”
“那找谁?””你得去找那个小记者!”
何天柱一想,“对对,得找那个小记者,我这就去!”
何天柱一出门,正好,张三、鬼子六打那边过来了,何天柱这腰板一下子就直了。
“站住!你俩说说,你俩昨晚做的那个事儿荒唐不荒唐?”
张三、鬼子六知道惹祸了,乖乖的说:“荒唐,荒唐。”
“可耻不可耻?”
:“可耻,可耻。”
“这是犯罪,违法!你们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
“知道那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们说咋办吧?”
“是是,咋办?咋办?”
“什么咋办咋办?人家要起诉你们!”
张三、鬼子六一下子慌了,“哎呀!你去求求徐姐,千万别让她起诉哇!”
何天柱说:“就算除姐不起诉,那个小记者照片都拍了,等他的文章一见报,人家公安局能不来调查吗?”
“哎呀!那,那可咋整啊?”
“你不是鬼点子多吗?你说咋整吧?”
鬼子六哭丧着脸说:“我知道咋整吧!”
鬼子六转过脸来问张三:“张三,你说咋整?”
张三哭丧着脸子说:“你都不知道咋整,我就更不知道了。“何天柱挺了挺腰板儿,“咋样?到事情临头都蒙了吧?告诉你们吧,这事儿你得去求那个小记者!”
“对,对,还是胖哥说的对!”
“那还不赶快走!”
“上哪儿去?””找那个小记者去呀!”
“对,对!”
何天柱他们来找小记者的时候,小记者正摇头晃脑地在屋内踱着步子构思文章呢。
他闭目合眼地叼念着:“……歹徒拦路绑架,英雄路遇救美,……侠女临危不惧,美女反救英雄……嗯!好,这题目好!把两人的英雄壮举都概括进去了。”
他想了想,又觉不妥地:“那我呢?我到哪去了?算了,我就当那个无名英雄吧。”
他趴到桌子上,刚想落笔,何天柱、张三、鬼子六开门进来了。
“你们找谁?”
何天柱说:“记者同志!我们就找你。你不认识我啦?”
小记者仔细瞅了瞅,忽然想起来了,“啊――认识,认识,昔日的落水者,昨天的大英雄!”
何天柱点头哈腰地说:“谈不到,谈不到。”
小记者热情地把他们让进屋,“来,正好,这篇文章刚写完,你们给看看!”
“不不,我们是来找你认错的!”
“认错,认什么错?”
“昨晚,昨晚我们不应该……”
“啊!昨晚你出手不够狠,要不,说什么也不能让歹徒跑了。不过没关系,我在这篇文章里对你进行了小小的艺术加工,你还不失为是个英雄嘛!”
何天柱说:“记者同志,我实在算不上什么英雄,我今天来是……”
他用手指了指张三、鬼子六。
小记者忙带歉意地:“哎呀,你看我,还忘问了,这二位是……”
何天柱难为情地说:“他们……他们就是你说的那两个歹徒。”
小记者害怕地站起身来,连连往后退着顺:“怎么回事?你抓住歹徒不送派出所,领我这干什么?”
“记者同志,是这么回事儿,他们俩不是歹徒,是我们团的演员。”
“演员?那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他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鬼子六又想出了鬼点子,忙站起来说:“昨天晚上是这么回事儿,我们俩在剧团是专门演坏蛋的,就是你说的那歹徒。因为没有生活,老也演不好,所以……所以昨天晚上导演安排我们进行了一次特殊的排练,主要是为了体验生活。”
小记者不解,“体验生活?”
鬼子六给张三、何天柱递了个眼神儿,三人同声地说:“对,体验生活,体验生活。”
小记者听完笑就,“真有意思,演坏人也得体验生活。”
鬼子六说:“对,对,跟你做文章一样。”
小记者两手一摊说:“完了,看来我的这篇文章又白做了。”
徐曼玲知道何天柱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也觉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都老大不小了,再这么一个锅里搅马勺,也不是曲子,不光是对自己不好,对何天柱更不好,容易把他耽误了。她决心快刀斩乱麻,与何天柱彻底分手。徐曼玲来到男宿舍把自己放在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准备离去,何天柱却突然一把把她拉住了。
“除姐,你不能……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
“不走?再不走你还不得……”
“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昨天晚上的事,我确实不知道哇!不信你看看这个!”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
徐曼玲说:“行了,行了,不看我也明白,你没这鬼点子!”
“对对,这都是鬼子六出的道!可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搁起你那真心吧!”
徐曼玲依然要走,何天柱一把拽住她说:“徐姐,我有许多话想跟你说,可是,可是……”
“有话你就说呗,可是什么?”
“我,我不敢,你看看这个吧!”
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胆胆突突地递给徐曼玲。
徐曼玲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信上密密麻麻写的不是情就是爱,也不知是自己写的还是搁哪儿抄的,那小词儿甩的,什么”与你相识是一种缘,与你相随是一种美,和你在一起,你是一切!没有你在身边,一切是你;人生有你,星空灿烂;人生有你,四季如春;人生有你,无所畏惧;人生有你,永远都有期盼!徐姐,我爱你,我会爱你到永远!”
徐曼玲一看恼羞成怒,“啪”的抽了何天柱一记耳光,嘴里骂道:“不要脸!臭流氓,你也不搬块豆饼照照,自己啥德行!”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东西,愤然离去。
徐曼玲这一巴掌打的可不轻啊!
何天柱捂着脸,木雕泥塑般的立在那,傻了。
心想,我这是怎么了?还用搬块豆饼照吗?不用照,自己半斤八两还不知道吗?徐姐那是啥样人呀,要能耐有能耐,要容貌有容貌,是你能高攀得上的吗?再说人家武强,年轻的军官,风流倜傥,相貌堂堂,是你这个二等残废比得了的吗?给你点好脸,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还想拆散人家当第三者,你咋那么不知磕碜呢?你不要脸,你臭不要脸!可耻,你是臭流氓!何天柱悔恨交加,使劲地抽打着自己的脸,一边打一边还自言自语的说:”何天柱啊何天柱,你也该醒醒了!癞□□别想吃天鹅肉了,往后别老往人家跟前凑了!”
何天柱在这闹心,徐曼玲心里也不是滋味,回到宿舍,她大头朝下往床上一躺,这脑袋里头倒海翻江一般,何天柱的影子挥之不去。
他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一家女百家求,人家何天柱有啥不对的?爱你是人家的权利,不比恨你强啊?你不爱人家拉倒呗,你凭啥打人家呀?再说了,你不爱人家为啥一天到晚老黏着人家呀?你要不给他错误信号他能有有这想法吗?人家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七情六欲!你成天跟人家黏黏糊糊的一个锅里搅马勺,支使人不当刀,还不让人家有想法,你还讲点理不?你有啥了不起?不就长个漂亮脸蛋吗?人家对你好,你还拿人家不识数,要不叫你,人家何天柱能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吗?比他条件差的现在都娶妻生子了,是你徐曼玲把人家耽误了,你还恬不知耻的打人家,你还要点脸不?你还是个人不?往后离人家远点儿吧,别老去占人家便宜啦!
这俩人儿都在内疚,都在自责,却不能和好如初。,徐曼玲从此与何天柱拉开了距离;为了不给徐姐添乱,何天柱更是对她敬而远之,俩人就这样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