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谢景提起来,他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被卖了啊?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谢景掰了掰手指头,“炼金术,这个和机械制造那边一般多多少少是有点挂钩的,还有制药,体育一般都是主修冷兵器,学院那边对于刀剑的执着胜过枪炮,还有简单的侧写也要学,因为我队长给我说的,很多时候学院布置的课业,都是虚无缥缈的,就像是你面前就是这样的一堆残渣,给你摆出来一个点,你就要根据这个点联想剖析出来。”
“……”林嗣远真的觉得自己是被卖了!
谢景见他呆呆的没有什么反应,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突然有人站在走廊的一头,喊着,“谢景。”
谢景闻言抬头看过去,朗声,“队长!”
“过来。”
“我队长叫我了,我得过去了。”谢景站起身,“期待新生入学的时候,能遇到你,如果你选修的专业和我一样,大家可以交个朋友哦。”
林嗣远讷讷地点了个头。
谢景勾了勾唇角,转身,朝着自己的队长大步跑了过去。
谢景上一次露出这样的笑意的时候,还是面对赵昭,就是那种算不上怜悯但是又带着淡淡的悲痛的情绪。
又只剩下林嗣远一个人了,他揪了块华夫饼扔进嘴里,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经典的探戈舞曲,现在正是入场的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谢景会被叫走了。
想明白了,他更不想动了。身侧传来动静,穿着香槟色礼服裙的漂亮女人抬手搭在他身侧的栏杆上,手里拿着酒瓶,问他,“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他认得这个女人,是今天在机场遇见的那个。
长相冷淡,说话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寡淡得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打断了,他那个便宜老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蹦出来,喊着,“苏茴,跳舞吗?”
“诶?”苏茴有点疑惑,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杨焕,“我和你吗?”
杨焕一耸肩,“不然呢?”
“好啊。”面无表情的女人突然开心地笑起来,轻轻地将自己的酒瓶抛给林嗣远,得亏林嗣远反应快,飞速接过,才不至于让那酒瓶当场四分五裂。
被杨焕叫做苏茴的女人,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地朝杨焕走过去。
杨焕上前扶住她,“行不行啊你?”
他嘴上揶揄,动作却绅士一样轻轻牵过了苏茴的手。
苏茴,“就在这儿吧,里面人肯定超级多。”
杨焕微微挑眉,适时流露出一点惊诧的表情,“在这儿你听得到?”
“大哥,我还没有聋。”苏茴抬起自己的手,宛如天鹅,随着音乐做出的动作,标准凌厉,完全挑不出错来。似乎刚刚她喝醉的样子,只是林嗣远的错觉一般。
杨焕无奈,拿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
于是,他们在偏远的前厅,在风中随着模糊的舞曲,旋转、强劲地摆头,探戈似乎就是这样的存在,像是自带千军万马一般,此刻他们不是在跳舞,他们是在用这首舞曲当作背景从而冲锋陷阵!
林嗣远看着,心想结束的时候自己要不要鼓掌。
然后,他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生怕打断别人的节奏,林嗣远赶紧接了。
“怎么了?”林嗣远小声问着,是严邃的电话。
“没怎么啊。”严邃说着,“我们今天还没有打过电话诶。”
是,林嗣远说了自己今天要出趟远门,还要坐飞机,可能没什么时间打电话。
可是接通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林嗣远也没有挂,两人就这么静默着。
曲子渐渐结束,林嗣远看见苏茴的裙摆飞扬,他那个便宜老哥杨焕拉着苏茴的手,由着她在自己的身侧旋转,鞋跟落在地砖上的声音清脆又规律。
林嗣远叫他,“严邃。”
“嗯?”
“我们学跳舞吧。”
林嗣远以为严邃还会问他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结果严邃只是笑了笑,说,“好啊。”
那声音就像是从风里面飘过来的一样,伴随着浩渺尘世的万千烟火,轻柔得让人心上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