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纵情>第240章

  严邃还没有组织好语言,林嗣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幽幽道,“我留下来不是听你给我说对不起的,你给我一个理由。”

  给我一个,你到底怎么了的理由。

  林嗣远抬眼,微微皱眉,“你是不是遇到了……”

  话还没有完全说完,突然他整个人都被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给紧紧裹住了,他身体往后被抵在沙发靠背上,严邃身上那些浅淡的酒精混合着一种好闻的但是叫不出名字的,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气息从上而下笼罩了林嗣远的全身。

  “我好想你。”严邃说着,“超级超级想。”

  、chapter 69

  背景音还在循环不断地播放着,方才那令人压抑以及微微争执扭捏的气压并未就此散去,反而在他们紧紧贴着彼此的胸腔中震荡出一种沉闷的鼓点。

  林嗣远并没有回应严邃的话语。

  他轻轻抬手,掌住了严邃的后脑勺,然后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严邃仰头,他盯上严邃的眼睛,冷淡而沙哑地说,“我不会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听你说这样的话而觉得高兴。严邃——”林嗣远掀起眼帘,“我没你想得那么好哄。”

  这话清清楚楚地透过那些在虚空中飘荡的音符落在严邃的耳廓上,他本来就是俯身靠过去的,这个被挟制的姿态让他眼脸平均水平都是高于林嗣远的。严邃一寸寸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林嗣远的脸颊上,只见他紧咬着犬齿,下颌到侧颈线条流畅利落到一种几乎冷厉的地步,林嗣远的瞳孔,在这光影交错的昏暗中,明亮宛如刀锋,只让人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心神不由得一凛。

  “哈……”严邃笑了一声,喉结上下一滑,他一手按在林嗣远的肩膀上,一手抚上林嗣抓着自己头发的手,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挣开,只说,“我是第二次见你这样。”

  林嗣远,“……”

  此时此刻,严邃在学校里面,那种随意又平和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因为这个微微仰头的姿势,让他那下颌到脖颈直至锁骨的线条尤为明显,甚至那骨骼在皮层下移动的痕迹都仿佛透明得清晰可见。

  他像是撕开了一层伪装,开始露出在灵魂深处截然不同的另一面,“第一次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林嗣远眉骨微微下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严邃没有说话。

  不曾遗忘的记忆宛如深渊巨兽于此刻由脑海中自动浮现,这一刻,站在那昏暗巷道的被外间浅薄的光线勾勒出模糊轮廓的少年与眼前这因为紧绷身子而显得十分冷漠的人影重叠起来。

  严邃看见,林嗣远就是这样,朝他投来一个冷漠又清晰的注视。

  就好像是林嗣远的手不是抓着他的头发,而是攫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几乎连呼吸都刺骨起来。

  林嗣远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眼梢不由得微微眯起,“严邃你……”

  就在这一刹那,严邃猛然将林嗣远抓住自己头发的手扣在手里,然后按住林嗣远肩膀的手,转而抵在了林嗣远的前襟上,于是几乎在一瞬间,挟制者的身份突然对调了。

  “你知道吗?我每次想到你这个样子……”严邃轻声道,“我都能发情!”

  林嗣远瞳孔猝然大睁,沙发靠背挡住了他的退路,他也没有任何能闪避的角度,就在他分神之际,严邃已经倾身靠近,对准他紧抿的唇吻了下来。

  不对,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的。

  林嗣远抬手想要推开严邃,但他空余的手很快就被严邃给抓住紧紧按在沙发上了,那些衣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地混合着已经失去了辨别能力听不出什么名字的音乐混杂在耳膜里。

  “张嘴,林嗣远……”严邃抬起一只腿跪在林嗣远的两腿中间,贴在他的嘴角呢喃着,“把嘴张开。”

  林嗣远抿得更紧了。

  为什么要这样,他脑海里面浑噩一片,却还是不由得浮现出这个念头。

  而后,异样感才逐渐蔓延开来,他们此时明明是针锋相对的,可是严邃的这个吻却温热又轻柔,在他的嘴唇上微微研磨着,像是要将他融化一般。

  “林嗣远、小远、远远……”严邃变着法儿地低低唤他,“让我亲亲你……”

  这声音像咒语一样,蛊惑得林嗣远觉得不真实,他没办法拒绝,下意识松开牙关。于是,严邃那还残留着淡淡的酒精气息的唇舌瞬间灌满他的口腔,严邃舌尖舔过他上颚的触感,又酥又麻,几乎让他有些眩晕。

  那些唾液交换的细碎声响落在耳膜里面,热烈得让人胸腔急促起伏。林嗣远回握住严邃的手,两人十指紧紧扣着。彼此呼吸和喘息异常清晰,于这一方空间回响。

  “在我十三岁那年,也就是五年前,我被我哥接到我父母的工作地,一个位于西南地区最靠近边境线的城市。”严邃伏靠在林嗣远的身前,淡淡地说着,“在大多数人眼里,津安一年四季如春,可是在我父母看来,那里随处可见的只有,毒品、走私军火、卖/淫、地下赌拳……”

  严邃呼了口气,抬手轻轻揉着林嗣远后脑的头发,似乎借此能够找到一点慰藉一般,“我被接过去不是因为什么节日,也不是因为去和父母生活,而是因为我妈妈进医院了。”

  林嗣远望着天顶,轻轻偏头,用侧脸摩挲了一下严邃的头发。

  “枪伤,在急救,人没事,就是在撤离的时候,不小心还被炸伤了一只眼睛。其实我一直有隐隐察觉到他们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毕竟我基本上一年见不到他们几次,他们认识的人大多数也都是一些警务工作人员,不是这个处,就是那个队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因为他们不能陪我一起长大而抱怨过,因为我觉得,他们在做的事情是很辛苦,也危险的。虽然说实话,大多数时候,我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