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前度男朋友>第六章

  「不好意思,我正在忙碌中,暂时不方便接听您的来电,麻烦您留下讯息,我会尽快回覆,谢谢。」杜凝淡然的嗓音透过手机传进耳里。

  在提示音响起后,余泽开口:「Tansy,是我。我找你几天了,你怎么都没有回电?我问Timothy,他说不知道你在哪儿,我知道医院有很多事要处理,可是不会忙得连回我一通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吧——喂!」

  因为他的留言太长,语音信箱自动中断了。

  「啧!」他低咒一声,将手机丢在桌上。

  靠着椅背,他重重地吐一口气。

  自从一个星期前收到杜凝快递来的包裹后,他怎么都联络不上她,精致的陶瓷娃娃放在桌面一隅,他不时盯着它出神。

  Michelle在看到样品后,只是冷淡地说了句「普通」,也没将样品拿走,亦没说要跟厂商联系,仿佛她从开始就没有打算要付诸实行,令他益发为她的自作主张愤怒。

  偏偏她因为工作到澳门,害他没法子好好问个清楚。

  而他在怒火中烧的同时,却也莫名其妙地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他很清楚只是为了责任而跟Michelle结婚是不可能有幸福的,可是当她递上检验报告,他还没恶劣到叫她打掉孩子。

  不过他一向都很小心,为什么会出这样的纰漏?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他不由得怀疑起她是否真的怀孕了,可是那检验报告……

  Michelle不会如此恶劣的。他想。

  然而他没法子忘记跟杜凝那晚发生的点滴,独处时回忆更是鲜明,每次都令他的身体疼痛不已。

  余泽起身离开办公室,突地,他闻到空气中有一丝花香——

  那是艾菊的香气!

  杜凝来了?!

  对啊,她都会不时前来事务所,这回应该是特意向他解释不接电话的原因。

  一定是这样子!

  余泽喜孜孜走向众人,才发现香气的来源是秘书手中捧着的花束,他扫视全场,见不到熟悉的身影,难掩心中的失落。

  「老板?」秘书不解地问。

  「我没事。这束花很漂亮。」

  「不过它不太显眼,要是花苞可以大一些,应该会更漂亮。」秘书如实地说。

  「是吗?」她说的一点也没错,然而听在余泽耳内,就是有些剌耳。「我有事要外出,替我取消今天接下来所有预约。」

  「是。」

  

  余泽开车到博仁医院,在快要到达医院时,车速蓦地减慢了。

  他就是为了找杜凝而取消客户预约吗?因为她没有接他的电话?既然他认定她忙着工作,怎么以为她现在有时间跟他聊上数句?

  「啧!」他捶了下方向盘,却发泄不了涌现心底的愤慨。

  上天真爱开他的玩笑!

  当他终于看清心中最爱的人是杜凝时,趁着他欠缺那一点点的勇气,竟然不容许他回头,他不想耽误Michelle,更不想将来与她成为一对怨偶,趁她提出分手他便答应,结果等待他的竟是一条死胡同。

  当日,他为什么要跟杜凝分手?

  因为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对哥哥的崇拜,因为身边没有其他年龄相仿的男生,所以她误以为对他抱持的感觉是爱情,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只要想到他付出所有换到的是她不完全的爱情,在任何领域上都是优胜者的他难以接受,他怕自己会变得偏激,怕自己对她的怀疑会慢慢地令爱恋变质,最后变成怨怼,痛恨她爱他不及他爱她那么深。

  他不甘心自己那般的爱她,却得不到她的爱,趁着醉酒赌气似的宣称他追求她不过是看在她父母的份上。尽管她没有听见,但是他渐渐害怕面对她,担心自己过于浓烈的爱情会吓跑她,终有一天她会发现对他的感情并非爱,继时离开他。

  恐惧这种结局,他最终只好放手让她走,让她飞离他身边,找寻更好的对象。即使分手,他仍按捺不住对她的关心,也舍不得与她一刀两断,坚持分手以后也可以做朋友,只为了满足心底那微小的悸动。

  他以为自己可以退到安全的范围,以哥哥的身分好好守护她,他关心她、在乎她能否得到幸福是理所当然,所以他必须确保她能找到一个疼惜她的男人,一名事事以她为优先的男人。

  但如今,还能继续下去吗?

  他有资格再去管她的事情吗?

  最后,余泽没有到博仁医院,反而来到一家临海的咖啡店,他挑了露天的位子,点了一杯泡沫咖啡。

  当咖啡送来后,他失神地望着那层雪白的奶泡,上面是精美的拉花图案。

  他记得杜凝很喜欢咖啡拉花,眼前这款图案对她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想起她,他的嘴角微微牵动。

  然而下一秒,笑意凝结,掺杂了浓浓的灰暗。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从他三年前决定放手的那刻起,注定他再也没有拥抱她的可能性。

  但让他再放任一次,让他给她买一束艾菊,往后,他对她只能是兄长般的关爱了。

  尽管他是笑着这么想,可是笑容中没有半分笑意,就连入口的香淳咖啡都变得苦涩。

  天空中聚集了一堆乌云,一如他心中的黑雾,厚重得将所有事物都压垮。

  她不爱喝酒。

  可是唯有借由酒精麻痹脑袋,她才能稍稍忘记那天那一幕带给她的震撼,减缓心伤带来的剧痛。

  一口接一口喝着,杜凝却发现自己的思緖比任何时刻都来得清晰。

  为什么会这样?

  她又向酒保要了数杯烈酒,辛辣的酒液灼痛了食道。

  为了不影响工作,她特意请了五天假,窝在工作室没日没夜地捏陶,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他的身影驱逐出心房。

  然而对他的眷恋就像茁壮成长的种子,长成一棵大树,尽管在岁月的变迁下它已枯萎,即使将之锯断,枯木并不会有任何痛苦的感觉,可是曾经那么悉心呵护幼小树苗的她,却难掩被掏空的感觉。

  她不知道余泽是怎么做得到,面对她这个前女友,他真的可以丝毫没有任何尴尬吗?真的那么轻易就放下以往的种种?

  事实一再证明,他当日的醉话是真心的。

  既然他心中没有她,为何三年后仍能如此火热地占有她?

  「呵……」她不禁嘲笑一声,男人跟女人的生理构造,她会不清楚吗?男人可以随时随地顺从欲望,碰巧那天他喝了点酒,在酒精的驱使下,就算对象不是她,他还是可以跟对方上床,她怎能自以为是呢?

  只是,她也能像他那样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但她必须这么做,即使从不认为自己是称职的演员,她还是要笑容可掏地面对他的婚讯。

  Michelle的话让她看清自己的天真,他们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她还想奢望到何年何月?

  三年下来,他从没留意她无处遁逃的感情,证明他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他的世界亦不再有她的立足之处,她不该再找借口放肆自己沉沦下去。

  有人说,要遗忘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尽快投入另一段感情。

  因此她并没有拒绝那个要求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只是任凭对方口若悬河,她都提不起劲,只偶尔虚应数句。

  为什么会这样?

  「……你要走了吗?」男人见她放下钞票,急忙站起来。

  「嗯。」她回首笑了笑。

  「我送你。」男人殷勤道。

  她缓缓地点了下头。

  虽然她明白男人的最终目的,可是她并没有拒绝,并不全然是自暴自弃,但她确实想借由别人的体温去忘记余泽。

  男人高兴地挽住她纤细的手臂,两人步出酒吧,就在她要坐进男人的车子里时,后方一道强烈的亮光令她顿住了。

  本能地眯起两眼,杜凝瞥见后方轿车下来的高大身影,下一秒钟她整个人被拉进一个散发灼人热度的怀抱,鼻端萦绕熟悉的古龙水香气,她愕然地抬首,望进一双盛满怒火的黑眸。

  是余泽!

  「喂!你是什么人?」眼见到嘴的肥肉被人夺去,男人气恼地说。

  「你不需要知道,总之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对象!」余泽不认为自己有必要跟他解释什么。不理会杜凝的反抗,他强硬地将她拖进自己的车里,迅即扬长而去。

  「放开我!」被丢进车里的杜凝不断抗议,两手拼命拍打车窗,对于他粗暴的行径不满极了。

  想到刚才的场面,余泽气得想对她大吼。

  他在咖啡店待了两个钟头,期间按捺不住打了数通电话给她,却始终找不到她,最后他决定直接到医院找她,还在半路上买了一束艾菊。

  哪知在他抵达医院后,才发现她休假。

  对她最近的事一无所知,强烈的无力感爬满心头,看到放在车子后座的艾菊,烦躁的心情更是升到最高点,因此他前来酒吧林立处,一下子便看到依偎在陌生男人身边的杜凝。

  怒火猛地燃烧起来,他立刻冲下车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要是他没有出现,她现在是不是坐进别人的车里,之后跟别人……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从不是个爱玩的人,怎么忽然间变了个样?

  越往下想,余泽越是难以按捺怒火,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在公路上急驰而过。

  「停车……」杜凝不死心地低喃,只是浑身的力气因酒精而消失,加上过快的车速,让她的声音如同蚊蚋。

  「吱」的一声,轮胎与柏油路面因摩擦而发出剌耳的声音,原来已经驶抵余泽的住所楼下。

  车子停下来的刹那间,杜凝一把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冲下车子,想伸手拦下计程车。

  余泽急忙拉住她,难掩怒火的朝她咆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难道她想回到酒吧钓另一个男人?

  「放手!」她只想逃离他身边。

  「我不放!」他没有丝毫的退让,用力将她拉进大楼里。

  「你神经病呀!放手!我要去哪与你无关!」几乎是被拖进电梯,杜凝提高了声线。

  余泽也动怒了,当电梯门再度开启,他像拎小鸡般将她拎出电梯,掏出钥匙开门走进去,然后将她丢在沙发上。

  「无关?你不接我的电话,我以为你在医院忙得天昏地暗,担心你会不会累坏了——」

  「不用你担心!」她打断他的话,以两手撑起上半身,半伏在沙发上拼命喘气。「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根本就不需要监护人!」

  「Tansy!」他怒吼,「我是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人在打什么主意?他一心想带你上床,你不会看不出来,究竟发生什么事?」

  压下了恶心感,杜凝坐了起来,两眸直视他,冷笑一声。「对呀,我知道他打什么主意,那又如何?我就是想跟男人厮混,一个也好,两个亦无妨,就算是十个人也无所谓,这是我的选择!」

  他到底想要她怎么样?她那么拼命地想拉开两人的生活圈,为什么他又要闯进她的世界?

  他心中根本没有她,为什么要对她好?

  她没有忘记Michelle那些叫她难堪的质问,更想逃离这充满他独有气息的空间。

  她不要再被迷惑!

  余泽深邃的两眸瞠大。「你……你说什么?」

  他听错了吧?那个乖巧自爱的杜凝竟然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来?她喝醉了?

  「我没有醉到看不清现实!」她咆哮,「我今晚不想一个人!我想跟男人上床!什么男人都可以!这样你明白了吧?」

  勉强地站起来,她脚步不稳地绕过他朝门口走去。

  她要去找男人?要跟不同的男人上床?余泽脑海倏地浮现她妖娆地躺在床上,媚眼半张地承受男人的进犯,红艳的嫩唇喘息着诱人的呻吟……

  他及时伸手按住开了一道缝隙的门板。

  「只要是男人就可以了?」他凑近她,在她耳畔呵气。

  因为他的欺近,她全身掠过一抹战栗。

  不待她回应,余泽一把扳过她的身体,将她压在门板上,薄唇准确地攫取她的。

  「不……」他的动作太快,杜凝来不及避开,整个人已被他锁在身前,唇舌彻底被侵占,她的抗议声很快消失了。

  余泽粗鲁地拉扯她身上的衣服,一手没入毛衣底下,推高了胸罩,两指准确地捏住了敏感的顶点,另一手自腰背处探入长裤,下一秒连同内裤一并扯下来。

  一阵凉意令她清醒过来,两手抵在他胸膛上,拼命地推着他,要他放开她。见他不为所动,她狠心地咬住他的舌,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但是他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余泽眉心轻皱,不容她回避,长指强硬地挤进紧闭的花道。

  「呜——」她倒抽一口气,疼痛令她不住地扭动身体,想摆脱他的入侵。

  不!他不能放手,倘若他松手了,她便会回到酒吧,跟不同的男人厮混……单单是想到那样的画面,无处宣泄的怒气瞬间让他化身成狂兽,想将身前的猎物撕个粉碎!

  这阵子她不见他就是因为这荒唐的原因?如此想来,她是不是已经跟不少男人夜夜交缠至天亮?有多少男人尝过她的甜美了?

  他感到手指的移动从原本的困难,慢慢地变得顺畅,黏滑的蜜液包覆手指,透露邀请的讯息,示意他可以更进一步。

  「呜呜……」感到体内的手指增加了,杜凝淌下了眼泪,无助地啜泣,「呜呜……嗯……啊呀……」

  内心纵是千万个不情愿,然而身体却轻易地沦陷情欲之中,随着他手指的移动而绽开诱人的姿态,甚至开始不满足于这样的触碰。

  怎么会这样?

  因为唇舌被他缠住,她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身体深处猛地爆发强烈的抽搐,不由自主地吸附长指。

  「呜……」身体的反应令她的眼泪流个不停,水眸望进他漆黑的眸子,希望他能住手。

  余泽松开她被吮肿的唇瓣,诱人的银白丝线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指尖同时往前挺进了半分,指甲轻轻地刮搔柔软的内壁。

  「不……」杜凝的声音陡地拔高,一阵尖锐的快意迸发出绚烂的火花,在她眼前闪个不停。

  感受指间近乎疯狂的收缩,宛如第而层肌肤般吸附自己的软嫩,他蓦地曲起两指,并缓慢地旋转,转为攻击最脆弱的一点。

  「嗯呀……啊呀——」她咬紧牙关,却阻止不了娇喘逸出,两臂也不知从何时起由抵在他身前变成环上他的颈项,熟悉的空虚感折磨着她,叫她不知如何排解满腹的燥热。

  包覆胸前丰盈的大手忽地推高毛衣,被欲望薰染得腥红的两眸盯着挺立的嫣红,舌尖挑动着颤抖的顶峰,间或以齿轻咬。

  分不清快感来自身体哪处,心里充满了被占有的愉悦感,湿润的两眸凝视天花板,她觉得自己像落入陷阱的昆虫,压根没能力挣脱,或是说她并不想逃脱。

  如同她刚才所说,她今晚不想孤独一人,眼前的男人是谁对她而言没有分别,就算是……是余泽也好,她得到的不过是肉体上的欢愉,到了明天,一颗心还是会痛得让她透不过气……

  因为她最想要的,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余泽抬眸看她一眼,没有预料中浸沉情欲里的娇媚容颜,她此刻的神情看起来充满了绝望。

  因为抱她的人是他?

  杜凝说得对,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他也不是她的监护人,她爱怎样玩,跟什么人玩,也轮不到他管。

  但是他的心却是止不住的抽痛。

  痛得……叫他连锁住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靠着门板跌坐地上,杜凝抬首看着动也不动的他,缓缓扯开一抹笑,「怎么了?你不做了吗?那我可以去找其他男人吧?」

  余泽垂下头,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欲火仍在燃烧,但是他不知如何面对她,只能别开脸,不去看她此刻诱人的模样。

  整理好衣衫,她扶着墙壁站起来,不去深思他住手的原因,是他想起未婚妻也好,是她再也勾不起他的欲望也好,他大概对她失望透顶了,这样一来,他们便能从此不相往来。

  「以后……请不要再来找我了。」她在转动门把之际,淡淡地说,不待他回应就开门离开。

  余泽盯着她的背影,伸出手似乎是想拉住她,眼神布满了复杂难懂的情绪。

  他知道,只要他拉住她,他们可以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反正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但……

  她的心呢?

  横亘他们之间的高墙从来没有消失过,他却天真的以为只要重新追求她,她便会再一次成为他的。

  他太笨了。

  到底,有没有药物可以压制痛苦这种情绪?

  身为一名医生,杜凝有相当的自信跟受伤的病患说,如若真的承受不了痛楚,可在有需要的时候用止痛药。

  但感情上的痛楚呢?有哪一种药可以治愈?

  前晚离开余泽的家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接受他以外的男人,这个认知将她最后一丝自信击溃了,也让她更确定自己非走不可!

  要是她再跟余泽有所接触的话,她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为了自救,她只能远离他。

  杜凝将陶泥胚放进电窑内,调整好温度,忽然间觉得若有所失,于是她拿下围裙,拿起钱包便离开工作室。

  过了一会儿,她来到附近一家花店,一眼便看到包装精美的艾菊,于是跟店员说:「我要这束。」

  她很喜欢艾菊,长长的花柄上有多个分支,顶端是橙黄色的花苞,花苞并不大,可是聚集在一起时夺目得很。

  尽管如此,它还是及不上玫瑰花万分之一的艳丽。

  「小姐,不好意思,这是客人预订的。」店员回应。

  「是吗?那还有艾菊吗?」她问。

  「不好意思,已经没有了。」店员抱歉地说,「别的花也很美丽,不如你再看看吧。」

  杜凝难掩失落,她知道并不是那么多人喜欢这种花,所以花店进货不多,这点她是明白的,像之前她也是跟花店预订,以确保能买到。

  「嗯,不用了。」她明白有些事不是渴望便能得到,人有时是要懂得放手。

  因此,她转身离开。

  就在杜凝迈开脚步的刹那间,正要进入花店里的人不小心撞上她的肩,对方比她高出许多,强大的撞击力令她站不稳,眼看就要往后倒,还好对方及时扶住她。

  「对不起。」男人明显地为自己及时拉住她而松一口气。「你没事吧?」

  她眨眨眼,映入眼帘是一张很漂亮的男性脸庞,五官像是上天精心的杰作,跟余泽带有邪美的容颜不一样,眼前这人多了一点书卷气。

  「我没事,谢谢。」因为想起余泽,她的眸光陡地转暗。

  男人见她没事,便转向店员道:「我姓罗,订了一束艾菊……」

  已经走出花店的杜凝听见他的话,不禁回首,只因她从没想过订花的人是男人。

  在付了钱后,男人察觉到背后被人盯着看,他迅速回过身,而杜凝来不及收回目光,跟他的对上了。

  「怎么了?」该不会是他刚才撞伤了她吧?还是她想借机搭讪?男人在心底想了好几个被打量的原由,只是她有一点眼熟,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同样地,杜凝也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个场合见过这么一张脸,但要是她询问的话,应该会被视作搭讪的一贯伎俩吧?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目光从他的脸移至他手中的花束。

  不属于她的,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她的。

  感受到她的目光,男人突然将花束递给她。「你想要?」

  「呃?」她尴尬地羞红两颊,「不……我……这是你预订的?」

  「没关系,你比我更想要这束花,我可以买其他的。」男人笑了笑,回首跟店员说:「给我包一束雏菊吧。」都是菊花的话,大概没问题。

  「可是……」杜凝想拒绝,然而她真的好想摆束艾菊在工作室,以平复最近的苦恼。

  男人摆摆手,「就当我撞上你的赔礼。」他付完钱后就离开了。

  目送他的背影,杜凝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这个男人真是一个好人!

  她捧着花束回到工作室,忽然觉得不能再封闭自己,是时候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了。

  虽然胸口仍是隐隐作痛,但她知道只要有向前走的决心,便能追寻到幸福。于是,她将花束放下,拿出手机,深吸一口气,她找出余泽的电话号码、电子信箱等资料,一一删除,就连那些合照也全删了。

  对,分手,本该如此。

  留恋过去的她,实在太不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