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前度男朋友>第四章

  坐在高级义大利餐厅内,余泽面无表情机械化地进食,不时端起酒杯浅尝一口。

  耳畔掠过Michelle娇柔的嗓音,她说的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耳里,可是他并没有留心话里的意思。

  他所有的心思都被另一张脸占据着。

  自从那天他去找过杜凝后,他再也没有跟她联络,一个多星期下来已达极限了。

  想听听她的声音,想确定她是否安好,想知道她有否为了工作而熬夜,深怕她会太过逞强……太多太多的不确定,让他挤不出任何心神去处理工作,就连约会他也心不在焉。

  他明知自己没有立场去在乎她,却没法子管住自己的心思。

  「……Darren,你到底有没有在听?」Michelle察觉到他出神,语气瞬间凝结成冰。

  「呃……什么?」余泽傻愣愣地直视她,看见她眼底燃起的怒火,僵硬地扯开一抹笑。「不好意思,我在想一个案子……你说上海的展览会办得很成功,我有听——」

  「我刚刚是说我两个星期后要去澳门赌场筹备一场时装展!」她冷冷地说,「我跟你的秘书联络过,她说你最近都不用出庭,你会有多忙?难道连陪我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吗?」

  为了跟他约会,她在公司忙得天昏地暗,可是他呢?整晚心不在焉,人是坐在她面前,可是心思却不知飞往哪儿了。

  不,她肯定他在想杜凝!

  她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杜凝?相较起来,她更擅于交际应酬,不是更适合他吗?为什么他对杜凝念念不忘?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很多事要做。」他不想为了这种小事跟她在大庭广众下争吵。

  「事务所里有那么多律师,需要你这个老板事事亲力亲为吗?他们是白领薪水?」Michelle讽刺地问,「你不想跟我约会便不要来,我也不想对着一个心思不在我身上的男人。」

  「好了,是我不好,我道歉可以了吧?」余泽无奈低语,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然而他的退让并没有令Michelle消气,甚至激起更多的不满。「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不想道歉,就不要道歉啊,你以为我多希罕?」

  「我并没有这样想,你干嘛硬要扭曲我的意思?」杯里的酒已喝光了,他拿过酒瓶重新注满酒。

  今天的她哪儿不对劲了?一心想吵架是不是?他都道歉了,她还想怎样?

  「对啊,我做什么都惹你厌,你去找你那个善解人意的前女友吧,她一定可以好好慰借你!」Michelle气得口不择言。

  闻言,余泽脸色微变,语气也渗出丝丝冷冽,「做什么扯上Tansy?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上次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为什么要旧事重提?」

  她不屑的语气无疑是对杜凝最大的污蔑,他难掩心底的怒意,绝不容许任何人如此诋毁杜凝!

  Michelle冷冷一笑,「我有说错吗?说什么工作忙碌,你只不过是在想她对不对?既然这么惦记她,怎么不去找她?」

  「你很清楚我跟Tapsy分手很久了,要重新开始也不需要等到今天吧?」余泽禁不住提高了声音。

  是啊,他是对杜凝念念不忘,但他努力按捺心情,是她硬要挑动那根神经,硬要将他的行动看成对她不忠,他敢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既然她不信任他,再交往下去也没有意思。

  他已经受不了她猜疑心重的个性!

  「意思就是你真的有这样想过吧。」她冷笑,「别一副委屈的样子,既然不想见到我,那以后也不要见面,我们分手!」说完,她迅速站起来,拿过手袋,一副准备离去的样子。

  余泽盯着她,「好啊,分手吧。」他不想挽留什么,既然她想分手,那么便分手。

  Michelle不相信他这么决绝,可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她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余泽以手抹抹脸,强烈的疲惫袭来。也好,反正他也厌倦了和Michelle在一起。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重要的位置留给杜凝,偏偏……那是一辈子不可能填满的位置。

  灌光整杯酒,他丢下钞票,大步离开餐厅。

  杜凝指尖在电脑键盘上快速移动,边看文件边键入许多艰深的医学名词,动作猛地停下来,眼皮不住地跳动,令她有不好的预感。

  「呼……」她吐一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明明人很累,可是她的思绪竟然比任何一刻都来得清晰,时间仿佛回到三年前——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实习,杜凝累得很想睡觉,可是她刚才收到学姊Michelle的电话,说余泽今天在庭上被法官责备他准备不足。

  这是不可能的事!

  余泽对工作很认真,哪可能出这样的差错?因此就算她累得快要死,还是拖着身体前去他的办公室。

  令她困惑的是,为什么是Michelle通知她?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要好?

  虚掩的门板透出了光线,在她正要推门而入时,她听见了对话声。

  「Darren,别再喝了!」Michelle劝道。

  「别管我!」余泽口齿有点不清,显然是喝了很多酒,他挥开她伸过来的手,「不用你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她倾身向他。

  熟悉的气味薰得余泽的脑袋晕呼呼的,酒精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在香味的剌激下,他将埋藏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要不是看在伯父伯母的份上,我会跟你交往?别傻了!有多少美女律师等着我垂青?」他大吼大叫一番后,像是耗去所有力气,跌坐地上。

  门外的杜凝脸色惨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与她交往,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看在父母的份上?她两手捣住嘴巴,深怕阻止不了呜咽声,她缓缓地退后,然后转身大步逃离——

  一阵急速的警示声蓦地在寂静的室内响起,吓得杜凝从椅子上弹起来。

  这是有伤患送来的提示音,她匆忙戴上眼镜,抓起听诊器,随即冲向急诊室。

  「发生什么事?」她边戴上口罩边问。

  「车祸。肇事计程车司机疑似吸毒,造成多辆车子连环相撞,车上的女乘客昏迷,另外还有多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护士回答。

  「明白。」已经消毒完毕的杜凝走进诊疗室,为女伤者进行急救。

  一个小时后,伤者送往加护病房,而她正打算回办公室继续之前未完的工作,可是在经过走廊时,她竟看到坐在长椅上一道熟悉的身影。

  余泽?

  她不敢置信,看见他额头缠着纱布,身上的衬衫满是血迹斑斑。

  「Darren?」她轻声唤他。

  听见熟悉的声音,余泽循声看去,见到身穿白袍的杜凝,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刚才跟Michelle不欢而散,他因为喝了酒而坐计程车,没想到却出了车祸。

  「Darren,你没事吧?」见他动也不动,杜凝难掩紧张,坐在他身旁,审视他的伤势,声音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他缓缓开口。见她脸上布满忧心,额头的伤仿佛一下子愈合了,他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还说没事?」确定他只是伤了额头,她吁了一口气。「你是自己一个?还是……Michelle也受伤了?」她想起他可能是在等仍在接受治疗的女朋友,神色倏地僵硬。

  她怎么可能忘得了那晚他说的话?他清楚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界线,暗示她不要妄想他们会有旧情复燃的可能,亦提醒她早在三年前失去他。

  这些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仍然幻想有重来的机会。尽管她知道,他的幸福属于别人。

  他摇头,「只有我。」黑玉般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深怕一不留神,会遗漏她任何表情。

  他觉得自己好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希望时间能停止,让他可以一直注视着她。

  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杜凝不自在地别开脸,轻咳一声。「这样呀,那么……你可以一个人回去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不知怎地,她感到他心情不好,不放心他独自离去。

  「你还在工作不是吗?」他没有直接拒绝她的好意,眸光仍是锁在她身上,她侧脸的轮廓美得叫他移不开目光。

  那瓶酒的后劲实在太厉害了,让眼前所有东西都如同盖上一层轻纱,朦朦胧胧的,煞是好看。

  「差不多要下班了。」虽说她之前打算留在医院工作,可是知道他受伤,叫她哪可能定下心继续工作?

  「那麻烦你了。」余泽道。

  

  过了一会儿,两人已坐在杜凝的车子里。

  车里满是她独有的香气,混合了艾菊淡香的气味在鼻端萦绕,与体内的酒精一起发酵,慢慢地,余泽脑袋变成一团烂泥,他扭头看着她的侧脸,按捺不住想抬手抚上——

  车子突然停下来,杜凝解开安全带,回头对他说:「到了。」看着他悬在半空的手,她眨眨眼眸,「有什么事?」

  「没有。」他笑了笑,收回手。

  他下了车,脚步有点踉跄。

  本来没打算送他上楼的杜凝匆匆下车扶住他。「我送你上去。」

  「嗯。」他点头,放任自己靠着她,比刚才更浓郁的花香袭来,蛊惑他的心志。

  他很喜欢这种香味,偏偏这是穷他一生也不可能得到的渴望。

  好不容易让他坐在沙发上,杜凝拿来一条热毛巾给他敷面。

  「有没有好一点?」小心地避开他额上的伤口,她轻声地问。

  余泽应了一声,大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她被他的举动吓一跳,脸蛋不由自主地染上一层淡红色。

  掌心里的手腕是那样的纤细,让他难以想像她身处急诊室中的冷静模样,荏弱得仿佛她才是最需要别人保护。

  「怎么了?」他今晚反常的举动令她难掩担心,「跟Michelle吵架了?该不会与我有关吧?」她猜测。

  「陪我喝酒好不好?」他没有回答,反而提出要求。

  「可是……」她想拒绝,然而看见他眼里的恳求时,不禁心软了。「好。」

  杜凝起身走进厨房,拿来上次买来的红酒,倒了两杯酒后,她拿起一杯喝了一口,眼角余光看见他迅速喝光一杯酒,伸手拿过酒瓶,对准瓶口大口大口地喝。

  「你有伤口,不要喝太多!」她连忙阻止。

  余泽并没有松手,而她也坚持立场,在一拉一扯之间,不少酒液溅出来,洒落在他的衬衫上,酒香随着他的体温挥发,形成魅人的氛围。

  今晚……他不想一个人……

  之前脑海里闪过跟杜凝亲吻的甜美滋味,他困难地咽了咽口水,觉得理智逐渐远离他。

  「够了!」杜凝趁他一时不备,夺去了酒瓶,将它放在小几上。「今晚发生很多事,你应该很累了,早点休息吧。」她回头望他,微微一笑。

  她的微笑将余泽最后一丝理智斩断了,他倾身向前,吮上了她微张的唇瓣。

  因为这一吻,杜凝陷入慌乱中,唇舌间涌进他独有的气息,一下子便将她拼命掩饰的感情牵扯出来,同时也令酒精加速发挥作用。

  这是记忆中的甜美。

  余泽舌尖舔舐每寸柔软,暧昧的喘息声窜进耳里,像毒液一般麻痹了理智,两手将她圈在身前,在略显单薄的背上来回移动,甚至更进一步伸入她的衬衫,直接抚上背部肌肤。

  「啊……」她逸出喘息,他掌心灼人的温度焚烧她的理智,熟悉的空虚感爬满全身。

  他不舍地松开她的唇,轻咬她的下巴,留下湿润的痕迹,两手扯下她的上衣,唇舌在锁骨间来回移动,印下一个个他专属的印记。

  突如其来的凉意令杜凝清醒过来,她想挣开他缠人的拥抱,却没能成功。

  

  不该这样的!脑袋在一片混沌之中,闪过了这样的想法。

  眼前娇媚的躯体令余泽彻底迷失了,诱人的香气蛊惑他的感官,身体因为掌心下的软嫩而产生疼痛,他渴望得到她!

  在酒精的驱使下,他吮住胸前柔白的肌肤,两手熟练地解下了胸罩,饱满嫩乳随即暴露在他眼前。

  「不……」她娇喘,想以两手遮掩身体。

  但是他快了一步,一手捉住她的两手手腕,并高举至头顶处,顺势将她压在沙发上,另一手把她胸前丰盈纳入掌心,以磨人的速度旋转。

  「啊……」如同被电流击中般,杜凝发出诱人的呻吟,身体深处扬起了一团火,让她想起自己的身体曾在他的开发下,变得如何的敏感。

  他没有忘记过两人的身体是多么的契合,完美的吸附带来绝妙的快感,那是别人不能给予他的,她身体的每道曲线宛如为他量身打造。

  余泽俯身咬住嫣红,舌尖缠绵敏感的顶峰,时快时慢地吸吮啃咬,耳畔缭绕她带有压抑的喘息,在品尝她的香甜时,分神抬眸看她赧红的容颜。

  柔嫩颊间浮现的红霞像夕阳余晖,既美丽也带着点点浪漫,他卖力地取悦她,让她为他展露所有美丽,并体会身为女人的快乐。

  小腹深处迸发出强烈的抽搐,快感像巨浪汹涌地扑向她,将她淹没于欢愉的漩涡里。

  尽管分开三年,但是身体对他抚摸自己的记忆却不曾遗忘,每个毛细孔都因为他的欺近而扩大,阵阵快感自他触碰之处向四方八面涌现,她无法控制自己不为他的爱抚而发出喘息,甚至越是想阻止,快感越是炽烈。

  大掌离开丰盈,慢慢地向下移,指尖在肚脐处画圆圈,双眸微眯欣赏她因为兴奋而颤抖,手指继续没入她底裤内,很快便找到最敏感的核心!

  「啊呀——」尖锐的快感像利针剌入身体,杜凝弓起身承受他的侵略,因为过多的快感而啜泣。

  嫣红得到他充分的滋润,闪耀水泽光芒,余泽撑起上身,舔去她眼角逸出的泪水,轻吻她皱成一团的眉心。

  「Tansy……」他轻喃着她的名字,长指顺着湿意挤进狭窄的花道内,缓慢地抽送。

  「呜……」她发出呜咽,硬生生遭到分开的不适让她忍不住哭出来。

  他凑近她耳畔软声轻哄,缓缓挪动指尖,想让她享受绝妙的欢愉。他知道她三年没跟任何人交往,想到迄今只有他一人见过她此刻绽放的美丽,疯狂的喜悦将他没顶,欲望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他要她!

  杜凝在名为「欲望」的海洋中浮沉,分不清方向,只能拼命抓住眼前唯一的他,希望得到他的所有。

  她想要他。

  理智告诉她,此刻发生的事是不该的,但是她什么也管不了,她想被他占有!

  她放软了的身躯透露讯息,余泽褪去她身上所有束缚,重新吻住她微张的小嘴,与她狂肆地分享彼此的气息。

  在亲吻的过程中,他变换姿势坐在沙发上,将她抱在身前,昂扬磨蹭湿透的花穴,坏心地折磨她。

  「啊……」她气喘吁吁,两臂环上他的颈项,仰首接纳他越来越深入的吮吻。

  这种如同要吞噬她所有的亲吻激烈得叫她难以承受,高亢的快意像豪雨打在她身上,混合了疼痛,却又带来更多的快感。

  他的灼热要将她融化了……

  昂扬一寸一寸地挤进狭窄的花道内,听见她的抽气声,他一口气进到最深处!

  「啊——」她发出尖叫,被贯穿的痛楚令她咬住了下唇。

  「别这样……」他粗喘着,她紧致得如同第二层肌肤将他彻底包裹,疯狂的快感自两人连接处涌向全身,他咬牙忍耐驰骋的欲望,希望她得到快乐。「让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他抬手轻揉她的下唇,食指缓缓探进丝绒般的口腔,勾缠她小巧可爱的舌头。

  「呜呜……」她开始吸吮他的指头,小腹深处是止不住的抽搐,她难耐地摆动腰肢,渴求他更全面地占有自己。

  察觉到她已经适应自己,他再也无法按捺,猛地抽出昂扬,瞬间彻底没入窄道!

  「啊呀……」她逸出带有哭音的呻吟,配合他的动作扭腰摆臀,巨大的快意刹那间迸发出来。

  「Tansy……」他轻唤她,感到胸口被不知名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他想与她一同分享这种圆满的感觉,借由肢体的交缠,希冀能将这感觉传递给她。

  听见他的呢喃,杜凝再也没有办法掩饰心底的情意,更是靠近他,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他。

  她的顺从令他的欲火更是炽热,快速地占据她的美丽,唇舌再度紧紧缠绕,配合肉体撞击声,编织成一个绵密的网子,将他们密不透风地捆绑住。

  与室外的寒风凛凛成强烈反比,室内燃烧着火热的情潮。

  小心翼翼地离开床,杜凝捡回所有的衣物后,走进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穿戴整齐后,正打算悄悄离开时,发现余泽坐在沙发上等她。

  「打算悄悄离开吗?」他问。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胸前,衬衫只是穿在身上而已,钮扣并没有扣上,厚实的胸肌毫无遮掩地呈现眼前。

  让她想起不久前的火热场景。

  「呃……我以为你睡着了。」她小声地说,不晓得如何面对他。

  「我们需要谈一谈。」他直直看着她,希望能从她脸上神情窥见她的心思。

  杜凝点点头,坐在单人沙发上,抢先开口:「放、放心吧,我们只是酒后乱性,你心情不好,所以借酒浇愁,今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她是很想天真地告诉自己,他是对她余情未了才会与她上床,可是他有女朋友的,而且那人她也认识,这种背叛朋友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除了先一步划下防卫线,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怎么可能?」余泽不敢相信她竟能如此轻描淡写。

  他想起刚才她激情的反应,难道她一点也不感到动摇吗?她的回应狠狠地勒住他的胸口,使他难以呼吸。

  他以为……以为她是有一丁点的喜欢他,但原来他太高估自己的吸引力了。

  杜凝没有听见他的低喃,事实上,她没有勇气问他是以什么心态去占有自己,更不敢奢想他是否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她怕,无论答案是什么,他都不是因为爱她。

  「我回去了。」她边站起来边道:「虽说是小伤,但毕竟是伤口,千万不要碰到水。还有,我是不知道你跟Michelle是吵架了还是怎么了,不过男人应当大方一些,早点跟她和好吧。」她偏首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但等待数秒,始终不见他开口,她只好转身走向门口。

  看着她逐渐走近门,余泽想开口跟她说他和Michelle已经分手了,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没听他的回应,杜凝亦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步出他的寓所。

  门合上的声音,重重击打在余泽胸坎上。

  为什么在两人上床后,她还能如此冷静?

  当他醒来时发现她不在身边,胸口掠过淡淡的抽痛,就像有什么被硬生生剜去,空洞带来的疼痛叫他刹那间清醒过来,到客厅等她。

  她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他应该感谢她的干脆,但他竟然有被伤害的感觉?他受伤的明明是额角,怎么最痛的地方却是心?

  坐在车子里的杜凝,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住所的窗户,直到灯光熄灭的那刻,她的心仿佛不再懂得怎样跳动。

  不该有这样的盼望。

  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天真的期盼他会因为跟她上了床,就发现对她隐隐存在爱意,然而她就是没办法阻止有这种想法的自己。

  他会追上来的吧?他会察觉到他还是舍不得她吧?他会——

  错了,他从来都只视她是一个包袱,他是勉为其难跟她交往……她竟暗暗盼望什么,实在是太愚蠢了。

  呵,她是很笨的,否则怎么可能在分手后仍旧维持朋友这样的关系?

  令心坎伤痕累累的人是她,是她亲手在自个儿的胸门上划下一道道伤痕,若不是愚不可及,便是自虐狂了。

  之前她还可以欺骗自己,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会忘记他们交往过的点滴,但是现在还可以吗?她还能平静地面对他吗?

  不!她没法子再这么做了。

  她不能再跟他有任何往来!

  杜凝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选择。